平川入陕,攻克云贵。
在顺治元年就拒绝了南明政权的官职就算了,可以说,在追杀南明永历政权的道路上,吴二桂走得比所有人都远。
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吴二桂简直是一路从东北杀至西南,穿过了小半个中国呢,最终给永历帝追到缅北那深山老林去的啊。
最终深入缅甸俘虏南明永历帝朱由榔,押至昆明处死,在追杀南明政权的积极性上,吴二桂比起清廷,还要更加积极一些。】
虽然朱由检没有听说过朱由榔这个名字。
但是托他们某热衷于给自己子孙后代立规矩的祖宗的福,这一听就知道是自己一辈的人,而且归根到底,还是他们这一支的同辈人。
你吴二桂投降满洲他就勉强先不跟你计较了,虽然你小子是专门等他大明咽气,等他自尽的。
但好歹也是等他大明亡了才投降的。
但你这么对待自己的故主的血脉真的合理吗?
朱由检冷哼一声。
这什么永历帝朱由榔拿你没办法就算了,谁叫你远在辽东呢,收拾一个你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要死也得拉你一起死!
【也许实在是因为吴二桂的行为过于卖力,功勋过于卓著,为清朝统一全国奠定了基础,因而吴二桂一路升迁至平西王。不过嘛,这种叛而投诚的臣子,还是异族统治者,简直是地狱开局。
再加上吴二桂后来确实也飘了,以为山高皇帝远,圈地自萌没人管,最后喜被平二藩,这就是后话了。】
听到吴二桂的下场也一般之后,明朝历代皇帝的心里多少还是舒坦了些。
虽然还是很讨厌那个什么满洲清廷就是了,但是还是要说,看你们也这么容易忌惮旁人,他们就放心不少了呢。
只有朱棣心里头打起了些小算盘。
嗯,满洲,是说的满洲的女贞人吗?
开始感觉有些手痒了呢。
毕竟之后这么多代的子孙实在是收拾不了,总不能收拾自己吧,可以但是没有必要。
那收拾一下这什么满洲人的祖宗,好像有点可行呢。
总要找个出气筒不是。
【至于陈圆圆?啊,是的,没错,纵然是在认为吴二桂冲冠一怒皆是为了红颜的文章词句之中,也不得不挣扎着挽尊表示,一开始在吴二桂的平西王后院之中陈圆圆宠冠后宫,但随着吴二桂的权势愈盛,愈发穷奢极欲,陈圆圆最终也还是年老色衰。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毕竟之后就查无此人了嘛。
只能说,我们圆圆好惨一红颜祸水啊。
一点牌面都没有。】
陈圆圆:……
虽然听起来假的东西很多,但是陈圆圆还是能大致从天幕的叙事之中为自己拼凑一个有可能的未来。
越琢磨越觉得面无表情。
她果然是个遮掩男子行为最好的挡箭牌啊。
听起来自己就好像那个专门用来为自己脱罪和转移旁人注意力和辱骂的工具一样。
实际上她觉得这也大差不差。
又或许,只是顺应了当时那些人的心理预期而已。
说不定那些男子们早就想找个替罪羊了呢。
毕竟投降的又不是一个两个。
就她认识的那些人她还不知道。
那得是一批一批的投降。
又有多少人会真心为了逝去的王朝殉葬呢?不过都是面子上抹不开罢了。
如果能将脏水泼到她们身上,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你看,都是她们蛊惑的!
对此,陈圆圆只想冷笑一声。
【不过呢,托吴二桂的福,让我们得以尽早欣赏到另外一副对照组。
让我们深刻地体会到,不行是一个人的不行,少把锅往女子身上扣。
真以为是个人就能扣锅?那也是需要满足一些基本的能力水平的要求的好吧。
虽然南明一向秉持着,虽然内斗就会亡国,但是亡国也要内斗的“优良品质”,虽然庙小,但是妖风大得很,其他的没学会,党争倒是全盘接收了,眼瞅着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因而除了吴二桂这种从一开始就倒向了清廷的,那不是还有一波先追随南明,再因南明覆亡投降清朝的那一批,哦,那一大批人嘛。
最有名的,当然也是同属于秦淮八艳之一的柳如是的丈夫钱谦益咯。】
钱谦益的故事嘛!
这她们知道啊。
不就是那个著名的“头太痒”和“水太凉”嘛。
要不是柳如是当真是个有气节的女子,可能还就当真给钱谦益糊弄过去了也说不定呢。
没错!
大家都是秦淮八艳,结果却都没有改变枕边人投降的行为,这不正说明无论女子如何做,都无法改变其丈夫原本就打算做出的抉择嘛。
懂得都懂了,何必为自己找这么多借口呢?
在这之前的人也听明白了。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叫你们没事干老拿秦淮八艳之一给自己找台阶,没想到吧,哦,后世人怎么说的来着,哦,回旋镖镖镖致命。
自己不争气,还显眼到另一个秦淮八艳那去了,赖谁?
【可以说,钱谦益一辈子也许就干了一件有些担当的事,那就是真的迎娶了柳如是。虽然因为他的这一举动,在他死后,给柳如是带来了巨大的□□和折磨,最终不堪受辱,柳如是自尽而亡。
虽然是在自己时年五十九岁的时候娶了年方二十二,青春正年少的柳如是,看起来还是钱谦益捡了大便宜,但是考虑到当时文人的那种风气是吧,好歹钱谦益也是娶了。
作为当时文坛的领军人物,钱谦益在明朝未亡之时,便已担任礼部右侍郎,后又出任南明政权的礼部尚书,后来又当了清朝的礼部侍郎,可以说,一辈子都在这个看起来没啥大用的部门打转。
不过划重点,在明朝还没覆亡的时候,这位东林士人中可以算是代表的钱谦益,就已经有了谄事阉党的“美名”,的确也算是“清流领袖”之中的一股清流了呢。】
哦吼?还有他这个礼部右侍郎的事的吗?
简直是意外之喜。
反正要解决的人这么多,也不差这一个了。
朱由检磨刀霍霍。
无论是崇祯朝还是顺治朝,都因为在京中做官而全程收看到天幕的钱谦益:……
虽然这种事情他确实干了,但是你天幕怎么能胡乱说呢?!
何况,投降清朝的人这么多,怎么就单单将他拎出来呢?
再者说了,在清廷这里,他一向只是些虚职,并无多少实权在的,他私下里也一直跟旧日同僚们怀念当年在旧朝做官的“威风”在的,怎么不算怀念旧主呢。
柳如是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故意的。
只是天幕一经提起,之前那段自杀未遂的旧事就不停地浮现在自己眼前。
毕竟那种拒绝自尽的理由,她长这么大,的确是第一次听闻。
也真是让她大开了一番眼界。
不过所谓自己做的事,便要自己承担后果。
她试图挽救了,可惜未遂就是了。
做都做了,还怕旁人说吗?
既然一开始便没有为大明守节的意愿,何苦当初答应自己呢?难道是觉得她是那种会畏惧死亡的女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