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店里的谈话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这期间……【张三】就在隔壁的街道,遥控着天上的“高清摄像头”,观察着整个钟表店所在小院的情况。
如此情形之下,只要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会被他收入眼中。
没多久,打扮的像一名商业精英的铃木智和轻轻推开钟表店的前门,离开了接头地点。
鉴於这家伙滑不留手且已经见过自己一面,【张三】只能安排天上的大鸟去继续监视他,自己则等待在钟表店的後门。
他相信,只要是正常的接头过後……两个人绝对不会从同一个通道离开。
果然,就在他披着马褂,在钟表店後门打哈欠的时候,一个戴着宽边礼帽的大鼻子老外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等到带上了门,那大鼻子老外便直接扫视了一眼街道周围的情况,朝着他招了招手。
“黄包车!”
虽然这家伙的腔调有些奇怪,时不时的带着一点弹舌,但【张三】还是听出来,他是想要叫一辆黄包车。
“这位先生,您去哪儿?”
上海的外国人太多了,甚至一度曾经占据了上海总人口数的十分之一,所以上海人对於这些大鼻子外国佬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在大家伙的眼中,这些人基本都长得差不多。
“大世界,我咬取大师姐……”
“明白了,大世界是吧!”
【张三】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这家伙去大世界,他甚至已经预料到了。
那里是公共租界最繁华的地区,还毗邻着法租界,外国人众多……
像他这样的红头发外国人,只要钻进了那里,基本上就是如鱼得水,再也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了。
会文路因为在闸北区的南部,所以距离公共租界并不远,没多久……两个人就通过了日本人在苏州河上设立的哨卡,进入了租界区。
等到到了大世界附近,大鼻子外国佬直接下了车,然後丢给【张三】一张一元面额的法币,扬长而去。
现在已经是1938年的冬天,时间马上就要来到1939年,国民政府发行的法币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贬值的飞快。
原本一块钱能买到的东西,现在可能要用两块,甚至三块钱来购买了。
也就是说,这一元的法币,才只相当於战前三四毛钱的购买力……
“谢谢老板,老板您生意兴隆,吉祥如意!”
【张三】平时混在一些黄包车夫里,而且怎麽说也是正经拉了几年的洋车,对於这一套话术熟的不能再熟。
一直等到那红头发的老外走远了,他才眯了眯眼睛,来到大世界一楼的公共厕所里的飞快的换了一身衣裳。
不超过一分钟,一个穿着长衫,带着黑框眼镜的身影就从公共厕所里走了出来,然而……再看向自己原来停着黄包车的位置。
“我去,我的洋车呢?”
虽然本来就没打算把这几十块钱的洋车当一回事儿,但这才一个恍惚的时间,停在大世界门口的车竟然就被人顺走了,见到这样的一幕,【张三】多多少少有些牙疼。
想当年自己可是……算了……
好在,【张三】出来的时候,那个红头发老外还没有离开太远,他迈开大步,没用一会儿就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