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熠随,我给小宝洗澡,你来帮我一下。”
闻繁的声音突然响起。
绍熠随如梦初醒,连忙关掉手机,喉结滑动咽了咽,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来了。”
小宝洗澡算是很乖的那一类,但毕竟天性不爱水,在盥洗池里待一会就想跑,闻繁刚给它打好泡沫,小宝就扒拉着边缘想出去。
绍熠随提住它后颈又扔回去。
小宝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啊呜一口咬住绍熠随的手。
闻繁:“小宝,不许咬人。”
还没等小宝松开嘴,绍熠随就在小宝头顶上弹了下,小宝生气了,旱地萝卜一样艰难的走了几步,一跳,又扑上去。
扑的水花四溅,闻繁白色的衬衫瞬间就湿了一大片。
“别闹了。”闻繁把泡泡放在小宝头顶上,手法很温柔的给他搓着身体。
小宝呼噜两声,总算熄了火。
绍熠随本来是在看顶着一头泡沫的小宝,结果看着看着,视线不指知道怎么就偏移了。
白色的布料沾了水,颜色变得很透,哪怕是没有贴着身体,也依然能够若隐若现的窥见一些端倪。
是粉色的。
绍熠随以前就见过,青年浑身都白的像璞玉一样,细腻莹润,只有胸前是粉色的。
那时他还搭着闻繁的肩膀调笑,现在却笑不出来了。
忘了小宝是怎么洗完的澡,只记得青年抱着小宝出来,给它吹干了毛,小家伙毛茸茸的像个小毛线球一样,在地毯上滚来滚去。
青年取了睡衣来,把那件湿了大半的衬衫脱掉了,就当着他的面。
“绍熠随,帮我放一下水。”
绍熠随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等到再次回到自己房间时,他才想起,他头发还湿着。
说着找闻繁帮他吹头发,结果什么都忘了。
这天晚上他睡得匆忙,匆忙的吹干头发,匆忙的关掉灯,匆忙的上了床。
给睡眠留足了时间,然后做了个绵长旖旎的梦。
久违的一场春梦。
上一次做这样的梦还是好几年前,连梦的内容都忘了,他向来对这方面的事情没什么欲望,尤其是接管绍氏的这几年,欲望更是降到了低谷。
偏偏今天这场梦来势汹汹,像是把他魇住了,整晚都困在其中。
看过的视频和梦境纠缠交织,现实的人和虚幻的景混乱的碰撞,他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记得那种刻骨铭心的酥麻和悸动。
永远笑意温柔的青年变了个人,眼尾潮红闪着泪光,似乎被他欺负狠了,颤着嗓音叫他名字。
绍熠随听见了,但又一概当作听不见。
他疯了似的咬着青年的唇,一遍遍的低语:“繁繁……繁繁……”
他梦里的人是闻繁。
青年的脸是那么清晰,又那么漂亮,带着缱绻的媚态,泪水盈盈的看着他。
不知道是在谁的房间,声音嘈杂,许是被之前青年说过的话影响到了,那些话又原封不动的从他嘴里吐出来。
青年对小宝说的是:“小宝,我是爸爸,叫爸爸。”
他扣着青年纤细的腰身。
说的是:“宝宝,我是爸爸,叫爸爸。”
而梦里的青年泪水流的断断续续,竟也允了这个称呼。
就在他张口的那一瞬间,绍熠随生生被吓醒了。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窗外天光早已大亮,夏日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洁白的大床上洒下一道光束。
绍熠随惊魂未定,额上全是冷汗。
他抬手抹了一把,许久思维才渐渐回笼。
疯了。
他做了什么梦?!
身下的粘腻触感给了他一个诚实的答案,他的春梦对象是他最好的朋友闻繁,他在梦里把闻繁这样那样了。
“啪”的一声,他突然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而后暴躁的抚了把脸。
真的是……疯了。
他从小到大在闻繁身边充当着所谓的护花使者,毫不客气的赶走闻繁身边所有对他居心叵测的男人女人,无论是谁觊觎闻繁,他都觉得恶心。
因为他知道那些人看着闻繁在想什么,知道那些人的内心有多肮脏龌龊。
现在,情况变了。
那个觊觎闻繁的人变成了他。
梦境的内容并没有随着他的清醒而逐渐模糊流失,反而越来越清晰,那些细节被一点一点填充完整。
绍熠随越想脸色越黑。
就在他疯狂做着思想斗争的间隙,门突然被敲响了。
青年温柔的嗓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绍熠随,你不舒服吗?怎么还没起?”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