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蕴咸鱼式震惊!
但太子爷却觉得很正常,除了算学和天文是弘晳额外喜欢的,弘暄也是这个配置标准,应该说,皇家的孩子几乎都是这样的标准,只是具体学的东西按照各自的兴趣有所调
() 整,比如弘暄的音乐课学的就是排箫和埙。
弘晳换了衣服又急匆匆出来,将自己小书包里的笔墨纸砚都拿了出来,还给程婉蕴展示了他今儿得了师傅夸奖的大字,骄傲得有些臭屁地说:“师傅一个字都没有圈起来!”
程婉蕴接过来一瞅,字的确是写得挺好,就是那描红本上怎么还画了咪咪和旺财?她笑骂道:“你这孩子,上课开小差了吧?怎么还在书上画这些,若是叫你阿玛瞧见了,可有你好果子吃。”
弘晳脸有些红,连忙又将一堆东西都揽到怀里:“师傅今儿讲的我都会背了……”
程婉蕴白他一眼,弘晳小时候老成懂事,还有些呆呆的,长大了这性子却似乎更活泛了,虽然思绪还是这样跳脱,有时候不好好听课,常被太子爷训斥,但每每考他经义,他又能答得上来,就很气人。
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很强的自主意识,真的难管了许多,但比起弘晳的变化,弘暄似乎依然是温温和和、安安静静的,进来也没说几句话,程婉蕴便将目光转向他,温和地问他:“今年格外热,我让青杏给你屋子里铺了青玉做的凉席,青玉性凉,就是久卧也不会生温,夏日里睡着最是舒适。我听说你这几日热得胃口都减了,以后有什么不足的,不要自己憋着,只管过来和程额娘说,知道了吗?小时候我还替你换过尿片子呢,不要和程额娘见外了。”
弘暄原本听到前面心里又酸又暖,结果那点酸涩之意还没胀到眼底,就听见“给你换过尿片子”这句,于是酸涩立即化作了满满的羞赧,尤其对上弘晳那好奇打量的眼神,弘暄更忍不住了,低头蚊呐般道谢:“程额娘不必为了我操心,如今您正是要好生保养的时候,这点小事哪里还值得来烦难您呢……”
因二格格入夏中暑,太子妃守着女儿没有跟来畅春园,所以弘暄便托给了程婉蕴照顾。
结果她刚进畅春园没两日,就干呕欲吐,叫了太医来一把脉,说是又有了两个月身子。
程婉蕴有些忧虑地摸了摸刚刚过三个月就已经显怀起来的肚子,叹了口气。
她和太子爷一块儿努力避孕了好些年(弘晳都八岁了,她才怀上第三胎,已算得上小有成果),结果这回明明算好了日子,应当是她月事要来的前两天,想来是安全的,结果竟然中了招。而且,太医最近一次把脉,说是把出了双脉,已经有些怀疑她肚子里一下揣了两个娃了。
程婉蕴本来生过两个孩子有些老神在在,这下也紧张了起来。
宗室皇家里也不是没有怀双生子的,刘侧福晋就是一个,可是她最后只活下来一个弘昇。
虽然有些紧张,但程婉蕴还算有些科学养胎知识的,开始每日做些低强度的锻炼、控制自己的饮食,只要两个孩子的体重都能控制在四斤多、五斤以内,应该生下来问题不大。结果比她更紧张的竟然是太子爷,一听是双生子,他不见喜色,反倒脸一下煞白,身子都吓得晃了一晃。
这些日子,他已经紧张得连酸奶冰碗都不给她吃了,她屋里所有七七八八的零食全被这位爷搜刮了个干净。今儿实在是热得受不住,程婉蕴悄悄让碧桃给她弄了个不冰的冰碗子,结果还被弘晳瞧见了……
程婉蕴开始忧心太子爷回来发现她偷吃零食那不高兴了。
胤礽的确是不大高兴,但却不是为着这些事,他望着住在西花园东边二所的十七阿哥,又看了眼拉着手的十五十六两个阿哥,三人都是鼻青脸肿、满脸倔强的泪水。
他们背后的奶嬷嬷手上还抱着个六个月大的十八阿哥,正急得好似要火上房。
几个最年幼的弟弟打架,皇阿玛懒得管这几个猴子,又把管教孩子的活计丢给了他,自个领着侍卫们去畅春园附近的庄子上打兔子去了,跟去的还有一三四五八九十……及十四一串已经能骑马射箭的阿哥们。
胤礽最近知道阿婉怀了双生子,本来就忧虑得夜不能寐了,旁人都在为他道喜,只有他哑巴吃黄连,知道这其中的风险,梦中可明明白白说了,他这两个孩子是落地夭折!虽然梦中这事发生时,多半是因为之前中毒那件事,毁了阿婉的身子根底导致的,但胤礽却不敢赌这万一。
而且……他心情复杂地望向还在手里抱着的粉妆玉砌的十八阿哥。
他被废黜的梦里,皇阿玛就是因为十八病逝,怪罪他不够悲戚,这是压倒了他和皇阿玛之间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次……还会重蹈覆辙么?
胤礽有时候会想,他真的改变了未来了么?还是已经身在局中尚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