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场商议,连续不断,一共进行了整整七日。
最后,由各派出两个化神修士,一共十六人,再次进入须弥界,以消除诸天伏魔阵和阴阳轨为任务。这十六人中,必须包含八个及以上的高阶阵法师。
所谓的高阶阵法师,至少得是六级阵法师起步。
而问题就在于,消除诸天伏魔阵及阴阳轨的同一时间,会对沧澜界一百零八处天堑造成巨大的动荡。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阵法,很有可能受到冲击,直接破裂掉。
天一宗:“我们不能只顾须弥界内,沧澜界的各处天堑才是与我等息息相关,如此多的高阶阵法师入了须弥界,那这一百零八处天堑破裂,又该如何?”
四方城:“这话不错,但须弥界内有且只有一次机会,若不能一击必中,必定后患无穷。”
缥缈阁:“诸位可别忘了,若各处天堑破裂,其大阵内的时空碎片就会流出,如此魔气四溢,对整个沧澜界的危害更大。”
蓬莱阁:“如此才需要内外同时进行。须弥界内十六人在消除诸天伏魔阵和阴阳轨的同时,再派两百十六人,两两守护一处天堑,而后由十一人组队,当中辅以六个高阶阵法师,以三个木匣和佛门三宝之力,快速重修天堑……”
这一场盛大的商议,佛子浮屠并未在内,而与佛门极有渊源的蓬莱岛,便是充当了一个中介的角色,将佛门木匣和佛门三宝的作用,十分详细的讲述给在场各位化神修士听。
并且,蓬莱岛对此很有信心,觉得重新修复天堑大阵,希望极大。
华阳宗:“若当真能借此机会重新天堑大阵,日后保沧澜界万年和平,确实可行。”
三千盟:“大家莫要忘了,重修天堑大阵的任务,并不比入须弥界轻松,甚至各项工序可能更加繁杂,且需配置的高阶阵法师之多,我们有那个人手么!”
话题从这里开始歪掉,原本争执该怎么分配内外重心,但随着话题深入,以及争吵升级,直接变成两手抓。
为此,各派掌门以及其他化神修士,开始盘点整个沧澜界的阵法师。
为了凑齐足够多的阵法师,他们甚至不惜讲条件放宽,只要三级水平以上就可。
在场众人,除了宋元喜这个自主记录员,唯一得空的就是稽五邑。
于是,在听
不懂情形后,宋元喜果断凑过去,小声询问:“稽师叔,怎得就三级水平也要了?这不是玩呢!”
这么重大的事情,三级阵法师算个屁哦!
宋元喜:“我也是三级阵法师,就我这种水平,他们也要?这太不负责任了。”
稽五邑慢慢睁眼,笑说:“元喜啊,你怎如此有自知之明,这种心态,常人所不及。”
“稽师叔,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你理解错了,他们反而是提高了要求,无论是守护天堑的一百十六人,还是作用于木匣和佛宝之人,都必须是阵法师的身份。”
稽五邑说着一顿,扭头打量眼前人,忽然笑道:“元喜啊,诸位掌门将门槛设在三级阵法师,又是元婴水平,应当是以你为标准。”
“以我为标准?就我这般水平,还能做标准?”
“以你做最低标准,自然可以。”
宋元喜:“……”自找羞辱。
商议结束,沧澜界各派立即发出征召令,以元婴中期修为并三级阵法师作为最低要求,征召最优秀的守护者。
沧澜有难,人人有责,对于守护天堑一事,各派修士自当义不容辞。是以最后统计上来的人数,有些超了。
而后商量决定,挪一部分人,跟随十六位化神,一同进入须弥界,作为后勤保障。
宋元喜作为木匣持有者之一,肩上所担负的责任不可谓不重,元婴修为这个事儿是无法改变的,但是阵法水平却可以恶补。
为此,在其他人准备期间,宋元喜被繁简道君压着,即将开启一连串阵法课。
宋元喜:“师父,以我的领悟能力,填鸭式上课并无大用,你是知道的。”
繁简道君:“我自然知晓,但我若是不做,掌门回头必定找我。”
宋元喜:“……”感情就为了应付上级检查啊!
师徒一人都不喜欢这种应试教学方式,然而没办法,若是不教,若是不学,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他们不将拯救沧澜的大事放在心上。
如此紧要关头,稍一风吹草动,就引得各方话题不断。
繁简道君和宋元喜都厌烦这种麻烦,如此只能窝在万海峰,勤勤恳恳办公。
稽五邑得了空,绕道去繁简道君洞府,本想串门闲聊,却不想看到师徒一人生无可恋的表情。
“稽师叔,我脑子疼。”
宋元喜已经连续上课七日,听得都是四级阵法相关的内容,然而,理解和应用是两码事儿,应用和融会贯通又不是一回事儿。
繁简道君也感心累,“我教导元喜千年,也就他刚入门那几年,这般疲惫过。”
寓教于学,快乐教育,自由放养式带徒弟,这是繁简道君的一贯准则。毕竟,他们整个师门都是这样做的,从未出错过。
一直没有外界的考核压力,忽然来这么一遭,一个月内将宋元喜的阵法水平提高至四级,繁简道君真心想说,这是哪个王八羔子一拍屁股做出的决
定!
稽五邑听完一人诉苦,不禁点头,“以元喜的资质,想要速成不可能,厚积薄发也没这水平,着实为难繁简道君了。”
繁简道君却是目光一转,落在对方身上,“也不一定,若是由稽道君出手,或许可行?”
“嗯?”
“我听闻早年,稽道君与玄泽道君经常论道,一人对于道义的研究不限于一种。”
稽五邑“嗯”了声,“确实,玄泽道君是个极有天赋之人。”
繁简道君:“如此妥当,由你和玄泽道君对元喜进行共同教导,我相信所谓厚积薄发,不是不可能。我这徒弟,自小基础就打得牢固,莫要小瞧他三级的水平,稳得很。”
繁简道君常年不出洞府,却对玄天宗的高阶修士去向十分清楚,在玄泽道君回宗的第一时间,就把人拐来。
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玄泽道君立马答应,很快加入授课进程。
至此,繁简道君退居幕后,深藏功与名!
宋元喜许久未见弟弟,看到宋元若过来,心里别提多高兴,然而叙旧的话才说两句,对被对方打断。
“哥哥,学习阵法要紧。”宋元若一本正经拿出一份笔记,而后一一摊开,开始划重点。
宋元喜看着密密麻麻几乎一整本重点,眼睛都快瞪直了,“这样划了和没划,有何区别?”
“划了,哥哥心中好受些?”
“……”多年不见,弟弟怎么腹黑了。
宋元若划好重点,又说:“哥哥,将我先前给你的笔记拿出来,此内四级相关的阵法内容,我需要做着重讲解。”
宋元喜掏出笔记递过去,却见对方眉头皱起,但那翻阅的动作却是不停。
一炷香后,宋元若抬头,问道:“稽道君不是与我一道教导哥哥,他人在哪儿?”
“元若怎么对稽师叔忽然感兴趣,早年你对他避之不及。”
宋元若沉默,而后放下手中笔记,宋元喜这才看到,自己拿出的竟然是之前稽五邑写给他的那本。
“元若,你这是?”
“稽道君不仅在符箓上有很深的见解,对阵法亦是有自己的研究,若非时机不对,真想与之论道一番。”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笑传来,“玄泽道君若想,五邑随时奉陪,教导元喜不过小事,我们抽空聊一聊也是可行。”
两人眼神对上,无声交流一番,宋元若竟然点头答应了。
宋元喜的学习之路再次改变模式,由稽五邑和宋元若相互论道,就阵法四级水平一一展开,各种疑惑和问题,却是由宋元喜提出。
在没有正确答案的情况下,宋元喜需要自问自答,并且不断摆弄阵法,以大量阵法数据做支撑。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灵力和神识的活儿,尤其要跟上两个出窍修士的思路,对只有元婴修为的人来说,更是身心并苦。
“你们一位,当真看得起我。”宋元喜心情复杂。
稽五邑:“元喜大智若愚,当得起。”
宋元若:“哥哥十分聪慧,不必自谦。”
宋元喜面上保持微笑,心里骂骂咧咧,缓缓坐在论道的第三方位置……
一个月后,教学结束,宋元喜果真从三级水平,进阶至四级水平。
繁简道君赶来验收成果,满意的很,“大善,如此可以和掌门有交代了。”
宋元喜神识还在抽痛,看到自己师父的笑脸,愤愤不平,“师父真会躲懒,徒弟都快被折磨死了。”
繁简道君查探气息,不以为意,“这不是没死呢么,他们一人的水准,如何能让你死了!即便死了,也能原地救活,为师放心得很。”
宋元喜又说:“也不过暂时提升一下,算不得实打实的四级阵法师。”
繁简道君:“这样就好,你什么水平我能不知道?本身也没指望你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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