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不太希望被认为是办事不利,加上这一次死掉的只有......”
好友的脸色变了一下,低声说:“对不起,我不是说......”
“咚——”
黑暗中,深褐色头发的中年男人扶着墙,停留了片刻,回忆也被打断。
他刚刚踢到了一个被人扔到这里的旧易拉罐。
他弯下腰,寻找那个易拉罐。
终于在小巷靠着墙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罐子,红白二色的熟悉外表。
他把易拉罐摆正,放在自己的面前,然后抬脚——
“砰!”
狠狠地把那个易拉罐再一次踹飞。
易拉罐撞到了某户人家的窗玻璃。
玻璃哗啦哗啦碎了一地。
那户人家发出一声咒骂,明黄色的灯火转瞬亮起。
从窗户里探出一个中年男人,气势汹汹的向下看去,正准备开骂,凶横的目光凝固在芳村宏彦身上的警服上。
他沉默了半响,开口道:“警官先生,刚刚有个毛贼砸了我们家的窗户......”
芳村宏彦冲他笑了一笑,将手揣进上衣的口袋里,死死捏着里面的纸张。
锋利的纸张边缘在他的掌心印出一条道子,他继续往幽深的巷子里走。
今天早上,他在自家信箱里看到了了一封信。
白色的信纸上只有寥寥数个字。
对方约他在这条小巷的前面见面。
在看到这封信之前,他其实已经和妻子完成了离婚。
他准备一个人去报仇。
他是拆弹警察出身,对炸弹再了解不过。
他准备在临时关着那群绑匪的监狱附近装炸弹,再孤身去迹部财团报复。
虽然哪怕赌上他这条命都不过是以卵击石。
但是这封信到了。
厚重的云彩终于稍稍挪动了一下身躯,洒下一缕薄薄的月光。
“嗒、嗒、嗒”
皮鞋踏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分外明显。
芳村宏彦扬起头,深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期待。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大衣、带着黑色帽子的人,就站在不远处。
·
次日。
黑色短发的少年小跑着从公寓楼里钻出来,上次穿的那件白色羽绒服沾上了灰尘,他此时身上套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阳光传递来的热量源源不断的包围着他周身。
呼——
跑起来就不冷了。
他一路跑到街口的报刊亭那里,喘气间一阵阵白雾往上冒。
少年圆滚滚的脸上扬起一模乖巧的微笑,和老奶奶打了声招呼。
“起得这么早啊。”
老奶奶推了推脸上的老花眼镜,温和的说着。
“嗯。”
少年点点头,语含深意,目光在报刊亭的一众报纸中逡巡。
“我迫不及待想要看今天的新闻。”
“想要找什么报纸啊?”
老奶奶弯下腰,想帮着他一起找。
“就要普通的新闻报就好了。”
少年从架子上抽下一本常见的报纸,乖乖递上了钱。
“奶奶再见!”
少年回过头,笑脸盈盈的打了声招呼。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温暖极了。
“哎,好。”
老奶奶略有些浑浊的眼睛注视着小少年离去,不自觉露出一丝微笑。
她这个老婆子,倒也觉得这个冬天暖和了很多。
少年一路小跑回去,在温暖的电梯里打开了报纸,跳过前面杂七杂八的新闻,看到最后一页。
在一个小格子里找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这样的新闻压是压不住的,他们最多只能把报道的位置调到很后面。
“据悉,我市第三监狱于昨日晚间二十三点前后爆发火灾,有数名嫌犯因抢救无效而死亡......”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来这一波未来的上司们充了不少钱啊,新闻媒体们的嘴跟抹了蜜似的。
难怪说媒体最会说假话。
说假话最高境界就是只说一半的真话。
他们报道的和事实情况一模一样,但只是删减了一部分内容,就使得整个事件看上去,好像是嫌犯被火烧死一样。
全然不顾那些尸体脑袋上的弹孔。
·
第七天的上午,系统的提示音如期到来。
【该剧情节点正式结束,正在接入正式时间线。】
眼前的世界瞬间凝固。
阳光映照下,空中扬起的微尘如同一颗颗小行星停留在轨道上一动不动。
【主时间线正在接入中——】
触手是温热而粘稠的液体。
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不会吧不会吧......
新海空睁开眼睛,第一时间看到的是迹部景吾腰腹处不断涌出的 血液。
艹!
他当时一个手抖,真把这家伙的伤口按崩裂了!
“新海警官,我们回来——”
安室透的声音从山洞出口的方向响起,新海空慌张的回头望过去。
黑发青年的双手无所适从的扬在空中,上面沾染着血迹,他身下的伤者伤口二度崩裂,形势看上去很是危急。
“他的伤口裂开了......”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骤然放大,快步走上前跪在迹部的身前,撕开里面衬衣的下摆,捆住迹部伤口上端的身体。
新海空站起来以后,默默站在一旁,略显得乖巧的垂下了头。
“你们找到别的出口了吗?”
“没有,出口确实被炸掉了。”
柯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刚刚想起来,好久以前我其实来过这里,但不知道那个出口还在不在。”
新海空装出一副深深陷进回忆里的样子,斟酌着开口。
“欸?新海警官也来过这里吗?”柯南语气疑惑的问,边扫了一眼身边的安室透。
“安室先生说他也来过这里。”
安室透闻言,抬头看着新海空,紫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深思。
“我也是进到这个鬼屋里才想起来的,八年前,这家游乐场刚刚开业的时候,我和一个朋友来玩了一趟。”
“当时这里发生了一点事情,后来好像整个鬼屋都被封闭整改了。新海警官是什么时候来的?改完之后吗?”
金发青年一脸认真的表情,似乎真不知道新海空是什么时候来这个鬼屋的。
安室透没想起来他是谁吗?
还是他确实变化太大了?
不对吧,安室透当时明明看到他长什么样子,现在他还和迹部景吾一起出现,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在这和他装蒜呢是吧。
也好。既然如此,他也装作不认识好了。
毕竟都八年了,萍水相逢,记不清楚很正常。
“我也是在八年前,刚开业的时候来的。时间真的隔得太久了,记得不是很清楚。我当时就是和迹部一起来的”,新海空伸手指了一下迹部景吾。
“安室先生可能离开的比较早。当时有绑匪想要绑架迹部,后来在鬼屋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们趁乱逃了出来。”
“那时候我们走的就是员工通道,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炸掉其他两个通道的人会不会把员工通道也炸掉啊。”
“员工通道!”
柯南跳了起来,眼睛里迸射出一道亮光。
“在哪里啊新海警官!”
新海空其实也在找。
这个鬼屋的布局没什么变化,当时光线有点暗,那个工作人员好像是掀起一个贞子还是伽椰子的人偶,下面有一个洞。
但现在他环顾四周,也没找着什么贞子的人偶。
鬼屋里与那些东西相关的摆件全部都被弄走了。
他举着手电筒,以最中间的天花板为基点,靠着出口入口来判断方向,确定了一小片范围。
“我记得好像在这附近的......”
“啊——”
“步美!”
> “我不疼,这里有个洞欸。”
吉田步美亦步亦趋地跟在新的大哥哥后面,一不留神一脚踩空,掉进一个圆洞里。
“这里还可以往前走!”
“步美,你先上来!”
在新海空的帮助下,误掉进员工通道的吉田步美被拉了上来。
“那就是员工通道。”
“什么通道?”
去入口处查看情况的松田阵平此时刚好也回来了,他举着手机的手电筒,微弱的白光只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员工通道。”新海空看了松田一眼,简短的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唔......”松田凑到员工通道那里,站在原地沉吟了一下,直接跳了进去。
“松田?”
“刺伤那家伙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发现这个员工通道,还是让我先去探探路吧。”
松田接住安室透抛来的手电筒,咬在嘴上,弯腰想要往前走。
他后边的衣领却被人揪住。
松田回过头,正对上新海空的眼睛。
“来不及了,迹部随时有可能失血过多,我们一起抬着他出去吧。”
新海空的语气里带着焦急,完美饰演了一个害怕迹部出事的好同学。
“可是我们没有担架......”
柯南站在背后,有些犹豫的开口。
一般来说,中了刀的患者还是不要轻易移动比较好。
“这边有木板。”
新海空指着鬼屋的角落,那边确实有一些陈年的板子,应该是当年拆除鬼屋时留下来的。
松田用手撑着洞口,跳了出来,把衣服撕成条,简单固定住那几个木板。
他们把迹部抬到了木板上,安室透在前面,松田在后面。
被嫌弃力气太小的新海空负责带着一众小孩子跟在“担架”的后面。
“警官哥哥,这里好黑啊——”
br /> 新海空低下头,微笑着抽出被吉田步美攥在掌心的衬衣下摆,把人往前推了推。
“没关系,有这么多警察哥哥在陪着你呢。”
他意有所指的开口。
前方的安室透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