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背后人抓出来。”南湘说,这个年代治安不太好,法律处罚特别严格,前面几年新明村有个男的强.暴了一个姑娘,被抓后直接判了死刑,一直是南化县城的一个威慑存在。
这几年法律改了一些条例,但是依旧很严格,像闹事夫妻这样砸店面侮辱人的行为,派出所那边肯定会重视,只要一湘制衣店这边配合一下,抓到背后人就会从严处置。
“抓得到吗?”大忠问。
“抓得到,我们耐心等着。”南湘微笑。
南湘明明笑的很温和,大忠却莫名地打了个寒噤,他替背后人感到恐惧,不过他打心眼里佩服南湘这个人,长得明艳照人,平时也是温和有礼的。
可是做起事情...
来快狠准,一点也没有输给老大。
怪不得能把一湘相关店面做的这么好,怪不得是元丽最佩服的人,怪不得老大那么喜欢呢。
小陆张方这次也见识到了南湘的厉害。
元丽两眼冒星星地看南湘。
梅红梅张红是佩服的不得了,一起说:“那我们等着。”
南湘点点头,然后在车上就把明天的工作交代了,转而对梅红梅说:“梅姐,你明天就不要过来了,你看着一湘制衣店,再给制衣厂招些人,再增加十台缝纫机。”
以前南湘扩大店面招人什么的,梅红梅总是会问原因会担心成本,现在南湘说什么她就干什么:“好。”
这时候就到了南化县城。
纪随舟先把大忠小陆张方丢下,结果大忠不下车,就在座位上坐着。
纪随舟笑笑,开着把把元丽梅红梅和张红依次送到她们的村子,村民们都好奇地探头看,嘴里夸奖着,元丽梅红梅和张红三人格外有排面,心里感谢着南湘和纪随舟,南湘一转头发现大忠跟着元丽下车,她笑笑说:“孩子他爹,我们去接孩子。”
“好。”纪随舟笑。
这两天南湘纪随舟都挺忙的,南湘大多数时间也不在县城,就把皮皮糖糖送到小姨季玉英那里。
他们开着面包车到村口,里面的路太窄,不好走,他们步行朝季玉英家门口走,远远地皮皮糖糖正和一群七八岁的孩子玩丢沙包,谁抢着谁丢,皮皮糖糖到底年纪小,抢不过大孩子,可是这完全不影响两个孩子跟着玩,开心笑出一口小白牙。
一个不小心,糖糖摔地上了。
南湘明显感觉纪随舟身体僵硬地向前倾了一下:“不要担心,穿的厚,摔不疼的。”
确实。
糖糖没有感觉到疼,小胳膊小腿一撑地“嘿哟”一声,爬起来继续追沙包。
皮皮问:“妹妹,你摔倒啦?”
糖糖点头:“嗯。”
“疼不疼鸭?”
“不疼,我寄几起来辽!”
“好,我们追沙包,你不要摔倒辽。”
“好。”
虽然就差了几分钟的时间,可是皮皮这孩子真的就像个哥哥,南湘纪随舟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们没有打扰皮皮糖糖玩,而是先去看看季玉英,说了一会儿话,听到皮皮糖糖一起喊:“妈妈!爸爸!”
接着就是两个炮.弹似的扑过来,南湘纪随舟一人抱一个,上了面包车,车子开始幸福里。
幸福里的房子已经定下来了,程序也办好了,纪随舟也置办了一些家具,但是因为两个人太忙,没有置办完整,所以暂时不能住。
他们也没有进去看,把面包车停到幸福里里面,骑着自行车回家,纪随舟做晚饭,南湘计算今天一湘服装店的所有收入,准备明天移交给会计。
刚刚算好,纪随舟那边就做好晚饭了,馒头和四菜一汤,一家四口吃的津津有味。
饭后纪随舟洗碗洗锅。
南湘搂着皮皮糖糖坐在灶台前,唱:“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呀,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再见。”
纪随舟一边听着一边干活,接着说:“锅洗好了,得烧热水了。”
“我烧!”糖糖十分积极,转身就去拿柴禾。
皮皮去找火柴。
两个孩子围着一个灶洞折...
腾好一会儿,蹭断了三根火柴也没有蹭出点火花,倒是把火柴盒上的擦火皮给蹭掉花了。
“哥哥,你肿么点不着捏?”糖糖皱着小眉头问。
皮皮说:“你也点不着鸭。”
“我、我系点不着。”糖糖承认自己的不足,说:“哥哥,你大力,你大力就点着辽。”
“好!”皮皮小胖手一手捏火柴盒一手捏火柴根,用力一滑,根本就没有看到火柴头已经秃了,所以只呲的一声,擦火皮上又添了一道白痕。
“还系没着!”糖糖说。
皮皮急的跺脚:“还系没着!”
“同志们。”纪随舟蹲到两个孩子跟前:“你们什么时候才能点着?”
“不几道鸭。”糖糖倒是诚实。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烧好热水,什么时候才能洗上澡呢?”纪随舟问。
“可系,点不着鸭。”糖糖盯着皮皮手中的火柴,声音嫩嫩地回答。
“那爸爸试试好吗?”南湘在旁边说。
“爸爸能点着!”糖糖说。
“嗯!”皮皮将火柴交给了纪随舟。
纪随轻松点着了火柴,皮皮糖糖惊呼:“哇,爸爸好厉害!”
南湘笑。
有儿子女儿的吹捧,纪随舟是真的觉得好厉害,将灶洞里的柴禾点着后,特别交待:“不能随便点火,玩火是不对的。”
“玩火会烧银!”糖糖睁大眼睛说。
“烧银好疼!”皮皮补充。
“没错。”
一番交待之后,皮皮糖糖挤到纪随舟怀里,很忙碌地给灶洞添柴禾,水热之后,南湘去外面拿盆进来。
糖糖跟屁一样,跟在南湘后面,晃悠着小脑袋,荒腔走板地唱:“洗脸脸鸭洗屁屁,洗屁屁鸭洗jiojio!”
南湘笑着回头问:“哟,这是谁家的小女儿呀,唱歌这么好听?”
糖糖歪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家的鸭。”
“妈妈家的小女儿唱的是什么歌呀?”南湘声音温柔地问。
糖糖小肉手挠了挠脑袋说:“洗洗锅!”
“谁给你洗洗?”
“妈妈给我洗洗,爸爸给哥哥洗洗。”
“为什么呢?”
“因为妈妈和我系小姑亮,爸爸和哥哥系小伙。”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南湘都不知道糖糖小嘴里可以说出来这样的话,吐字也比去年清楚多了,正好纪随舟出厨屋,南湘递给他一个盆说:“小伙,给,去给你家小伙打热水洗吧。”
纪随舟接了过来,伸手摸摸糖糖肉肉嫩嫩的小脸说:“小可爱。”
糖糖嘻嘻笑。
一家四口洗漱好了之后,先到东屋里玩闹一会儿,然后南湘纪随舟再到西屋这样那样一番。
纪随舟搂着南湘问:“闹事夫妻的背后是唐卉?”
“对。”南湘回答。
“你有办法应付吗?”
“有。”
“我相信你,那我明天出差一趟。”
南湘一下子坐了起来,面色凝重地问:“唐明城对付你们公司了?”
纪随舟长臂一伸,将南湘带入怀中,笑着说:“就是正常的竞争,平时都是大忠和张方轮流去沪市,我好久没有亲自到沪市那边看看了,这次就过去看看,回头派张方驻扎在那儿。”
“能够处理吗?”
...
“当然,相信我。”
“嗯,我明天早上去。”
“好。”
南湘是相信纪随舟的,可是她就是莫名地担心,这种担心好像带到梦里,她又梦见了之前一些模糊的东西,这次不再模糊,而是清晰的呈现出来。
那就是她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家里每天都是吃红薯,吃的胃里都泛酸,好不容易吃回白面馒头,妈妈李翠枝以姑娘家吃什么白面为由,全家都吃了白面馒头,只有她继续吃红薯。
她心里充满愤怒和恨,跑到一处河边,仍旧不能缓解,直到头疼,疼的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出窍,也是在那时候她感觉世界突然清晰,身上的戾气消失,然后看到河边几个男孩在打架。
不对,是四个大男孩在欺负一个小男孩。
太过分了!
她捡了一根特别粗的木棍,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就朝四个大男孩身上打,嘴里骂着:“四个打一个,有没有皮!有没有脸!”
四个大男孩看了南湘一下,认了出来说:“南湘。”
“对,是我!”南湘插着腰说。
“你认识纪随舟?”一个大男孩问。
“谁?不认识!”南湘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那你想帮他干什么?”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欺负弱小!”南湘大声说。
“拉倒吧,你还能——”
“我就保护他!怎么滴了!”南湘气势汹汹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