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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宣历代皇帝的遗留问题聊到诸葛问云一党的败局,顺带还分析了一下沉月公主在正史野史中不同版本的死因到底哪条最可信,前前后后居然也聊了将近四十分钟,等到挂了电话、听见窗外烟花爆开的声音,江南岸才恍然发现时间居然已经过了零点。

厚厚的红皮书还躺在腿上没有被翻开,江南岸垂眸用指腹蹭了蹭其上的烫金书名,莫名想到了韦映华今天和他说的话。

感情不能只靠一个人来维系,如果不习惯一段关系从亲近变得冷漠,那完全可以试着主动去联系。

江南岸以前没想过这些,他不喜欢社交,也从来不会主动去靠近谁。

但今天韦映华说的话让他觉得有理。

所以他准备立即实践。

他重新打开手机,点开微信,在消息列表里找见了“言小春”。

而后点开输入框,慢慢在里面按下“新年快乐”四个字。

但就在他点击“发送”的那一秒,手机接进了一通电话——

正巧来自言戒。

江南岸没想到他会这个点给自己打电话,有点意外,但在短暂的迟疑后还是滑了接通。

“喂?”

节目录制结束之后,言戒就很少给他发信息了,现在为什么突然打来一通电话?

“吊老师。”

电话听筒里传来言戒含笑的声音:

“好久没听到你声音了。”

“是吗?”江南岸又往沙发里缩了缩,无意识地蜷起了手指。

“是啊。”言戒嗓音略显沙哑,语调有些懒散:

“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老说在通话中,我都要怀疑是不是被你拉黑了。大过年的,跟谁这么能煲啊?”

“闪闪老师。”江南岸如实答。

“闪闪?”言戒对这个答案显然十分意外,停顿片刻,却也没多问。

“怎么了,着急找我有事?”江南岸实在没弄懂言戒这通零点二七分的电话是什么意思,就为了听他声音?

“也没什么事,这不是过年了吗,问候我们吊老师一声。”言戒还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片刻话锋一转,另问:

“你在上海吗?”

“不在。”

“哦?那在哪儿?”

“苏州。”顿了顿,江南岸补充道:

“韦导家里。”

言戒在脑海中迅速检索出这个名称:

“哦,春风的导演,韦映华老师是吗?”

“嗯。”

“真想不到。”言戒轻笑一声。

“什么?”

“想不到,你还会跑那么远跟别人一起过年。”

“……”

江南岸垂了垂眼,没有应这句话。

很快,言戒又问:

“打算待几天,什么时候回上海?”

“明天……过零点了,今天,今天下午就回。”

“哦——”言戒拖长了尾音。

“怎么?”

“没什么,下午几点到家?我给你拜年去。”

“?”江南岸愣住,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要来上海?”

“是啊,高不高兴欢不欢迎?新年的第一天,小春先来一通电话给您送一份热腾腾的祝福,下午再给您送个热腾腾的人,哎呀还有十几个小时就能见到吊老师了,想想就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