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到次年三月的照片,又重新连接在一起了。
照片里,沈望的脸色明显很差,用蜡黄来形容也不为过,尤其身体像被人再几个月内掏空了似的,依旧是那件宽大的棉袄,但是显得空空荡荡的,感觉随便来一阵风都能将人给吹散了。
鹤爵的心脏再一次被狠狠揪疼,这些记录着沈望一点一滴的生活照片,才是最残忍的刀子,切割着沈望的生命,也屠戮着自己的一切。
鹤爵冥冥中,将照片往眼前拿起了一点,凑近仔细端详。
沈望的棉袄里还有别的东西存在。
一只小小的,白白的,没什么肉的小手,从他的衣襟中露出来,还能看见几根小小的手指。
是小婴儿的小手!!!沈妙妙!!
鹤爵的心脏像是被紧攥到缺氧,四周的空气在一个瞬间消散殆尽,图留下他一个人坐在落尘的文件袋中,痛苦又窒息。
怎么?怎么会这样!!
鹤爵拿起八月份时沈望离开的照片,跟这张次年十月份的照片疯狂对比。
沈妙妙就凭空出现了!!
为什么!为什么沈妙妙会出现?!
沈望的照片里一直形单影只,完全没有女人的身影。
为什么沈妙妙会出现!!
鹤爵的脑袋疯狂运转到一种几乎烧焦的状态,堪称前所未有的震惊之余,还有几乎灭顶的痛苦。
他大口地呼吸,虔诚地忏悔,拼命地捶打自己鼓胀的胸腔。
既想哭,又想笑,还想狠狠抽自己几耳光,更想扯住沈望抱紧他。
沈妙妙!
沈妙妙为什么会出现?!即使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白痴,此刻一个痴狂又颠覆三观的念头,快要将鹤爵的灵魂硬生生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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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说要回家了,可是沈妙妙拖着他,叫他不要回家,再多陪陪自己。
给沈望说得意了,捏了一把女儿软嫩白皙的脸蛋,笑道,“都快二十岁的大孩子了,怎么还这么缠着爸爸?”
其实,沈妙妙若是不理睬他,恐怕他才要着急上火夜不能寐呢。
沈妙妙说,“爸爸,反正你都来京城了,最近正好有位故人,也要来这边,我觉得你要是看见她,肯定也不会走了。”
沈望奇怪问,“谁啊?”
沈妙妙一把抢走沈望的手机,果断帮助爸爸关机道,“她今晚六点钟的飞机,我和你一起去接机,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沈望瞧她神神秘秘的,但也不排斥,毕竟不在鹤爵的身边感觉很不错,都出门了,一天两天三天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再说有女儿陪在身边,心情更好。
沈望怀着强烈的好奇心,一只忍耐到晚上六点,跟着女儿到京城机场接人。
匆匆忙忙的人影中,沈妙妙比他反应要快,第一个发现了要等的人的靓影,朝人摇手招呼道,“徐医生,我们在这里呢!!”
沈望一听这个熟悉的称呼,随声望去,正看见对方也在朝两人招手。
沈望的情绪立刻变得比沈妙妙还要激动,主动走过去与徐医生握手,“你怎么来京城啦?”
徐医生笑道,“瞧这话说的,怎么就只有你能来看漂亮女儿,我就不能来看?”
又道,“你这宝贝女儿可是我亲手抱进保温箱的,我应该很有资格吧?”
沈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徐医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若是早点告诉我,你要来京城的话,我无论如何也要请你吃饭呀?”
沈望的笨嘴拙舌立刻将沈妙妙逗乐了,随即一手挽住爸爸,一手挽住徐医生的胳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