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婶哼了一声,也不大乐意多说,简单道别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等电话断了,查槐才有心思翻通话记录,寻找前几个被他忽略的来电。
三个电话并不是阮文谊打来的,却都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
查槐心里隐约有一点猜测,他犹豫片刻,还是把电话拨了回去。
这个人的来电等待音是一首外文歌的童声合唱。别说听懂歌词,查槐听了十几秒,连语种都没认出来。
不过听不懂歌词丝毫不影响歌曲的好听程度,童声合唱清脆而又欢快,中间还夹杂着窗外烟花爆裂的声响。
拉开窗帘,从房间的窗户往外看,应该能看到一点烟花。虽然已经晚了很久,但大概还来得及看个烟花秀结尾。
沉\舟渡=/海+楼
查槐转身想往过走,但还没等他迈步,电话便接通了。
“喂?”
“喂,”电话那边的声音慵懒又有点沙哑:“你是?”
“您刚才给我打了三个电话,我有事在忙,没有听到,”查槐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男人似乎清醒了一点,那边传来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看看……是我朋友刚才给你打的。他手机摔坏了,没办法打电话,就借了我的手机。”
查槐喉结动了动,他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薄薄的手机上,掌心黏腻发冷:“您朋友是?”
“阮文谊。”
普普通通三个汉字,男人说得很慢,语调还专门转了个弯,就像是要品味什么。
查槐呼吸停了一瞬,就听那边继续说:“……我以为您猜得到呢。”
男人的语气无比随意,似乎只是想和查槐发散话题,闲聊几句。
但查槐根本不想和他闲聊。
“他现在还在你身边吗?”
男人没等到想要的回复,安静了几秒,才道:“已经走了。”
“好的,”查槐礼貌道,“这么晚还打扰你休息,我很抱歉。”
在那边回应出什么之前,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查槐和杜樵的交集其实少得可怜。
因此,他原本以为,他早已经把杜樵这个人的形象从记忆里抹去,只留下这么一个名字与其代表的尴尬含义。
可刚才那通电话打出去,查槐才发现,记忆只是被他刻意掩埋在了内心的某个角落里。他用侥幸得来的幸福表象与自欺欺人的感情做为砂石掩盖,而等幻想破碎,这些砂石就被无情地吹走,把扎人的东西又赤裸裸展示在他眼前。
他依然记得这个声音,它再次响起的瞬间,查槐就把它与记忆力那个人对上了号。
杜樵。
杜樵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给他心里的狂风加大威力,他又怎么可能和杜樵聊下去?
查槐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