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槐:赵老师最近还好?】
屏幕上方的“正在输入中…”忽然就卡了壳,查槐看着它变成“对方正在说话”又变回去,却怎么也没弹出下一条消息,心中略有无奈。
或许真是太久没好好交流的缘故,原来再亲近的人,也会一时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说话。
【查槐:赵老师是我的恩师,这点不会改变。如果她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阮文谊:她身体挺好,就是心情一直很差】
不是赵秀丹,那就是阮善。
查槐脑海里不合时宜的闪过早上那个人的话——“报应”。
怎么不是报应呢?他只希望阮善病得再重一点、再痛苦一点,要止疼药也止不住的痛,要散尽家财也看不到希望的重症,要把妻儿耐心都磨光的不堪。哪怕这些都加在一起,查槐也觉得是他罪有应得。
他甚至为这么多年过去阮善才得病而感到遗憾。
凭什么他与人为善的父母早早离世,而阮善这种牺牲他人利己的小人却能在妻儿的陪伴下多活这么多年?
将心头的戾气压下,查槐才发现阮文谊还给他发了新消息。
【阮文谊:你以前做的糖醋茄盒,做法能发给我吗?我妈很爱吃,我上周跟着食谱做了一次,今天点了次外卖,口感都和你做的有差距】
【查槐:可以,等下我发给你】
一个菜谱而已,当然可以给。但问题是查槐这些天几乎没有一天能睡得安稳,加上零碎的事情太多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总觉得自己现在的思维格外迟钝。
糖醋茄盒……他以前喜欢怎么做来着?
色泽红艳,散发着热气与香味的美食在他脑海浮现,但很快又与他刚才阴戾的想法交融,变成了暗红色的血——车祸现场的血,自己衣袖胳膊上的血,又或是他想象过无数次的、阮善、秦远辛、韩贵祥的血。
他揉着眉心,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摆脱情绪的深渊。
就在查槐刚平静下心神,摸出纸笔的时候,以为已经结束的聊天框又弹出条新消息。
【阮文谊:我还以为你要过很久才会再给我发消息】
查槐几乎都想象得出,打这句话阮文谊在心里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又是怎么说服自己才横下一条心发出来的。要是他没猜错,阮文谊这会已经关了铃声,将手机息屏,要过上两三分钟才敢去看他有没有回复、又回复了什么。
“有话直接说”对于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