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稍微认真了一些:“如果你能帮忙是最好不过的了,但你的身体没关系吧?别到时候最严重的伤员是你。”
月见里虹映避开了这个问题:“只要我在场,就能救下更多的人。”
“只有你没事,今后才能救下更多的人。”
月见里虹映反问道:“所以,那些人就该...
被放弃吗?”
五条悟折服于他的阅读理解能力:“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强撑,你应该也不想让我帮你收尸吧?”
“放心吧,轮不到你来收尸。”月见里虹映不冷不热道,“而且这本来也不是二选一的题目,只要有我的异能力在,无论是我说的那些人,还是你说的那些人,我都能救下。”
“你之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你不是说,哪怕是你也无法救下所有人吗?”
“我不至于没用到这种地步,以上提到的那些,我还是能救下的。”
五条悟叹息一声:“既然如此,京都那边交给你了。”
月见里虹映问:“咒术高专怎么办?你过去?”
“不。”五条悟否认道,“对我的学生而言,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哦。”
“真是一个奢侈的经验包。“月见里虹映冷嘲热讽,“当心经验包还没掉落,学生的命就没了。”
“不会的,我相信他。”五条悟笃定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杀死年轻的咒术师。”
“……是嘛,那真好。”
恰好此时,余光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月见里虹映侧头望向窗外,一个浑身上下都湿答答的黑发青年正朝着咖啡店的方向走来。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鸢眸偏转,两人隔着玻璃对上了视线。
月见里虹映对着黑发青年笑了笑。
对方微微睁大眼睛,也回了一个清爽的笑容,然后快步向咖啡店走来。
“不和你说了,好好准备明天的考试吧了,免得二十四号那天你因为没上岸而悲愤地留在家里悬梁刺股。”
说罢,他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咖啡店门口的风铃晃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同一时间,一个轻快的声音如跃动的音符般传入耳中,像女子高中生那样元气满满地拖着长音。
“月见君,早上好——”
太宰治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鞋印,身上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如断了线的珍珠似的甩了一地,湿答答的头发里还夹着一片树叶,就像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也许真的是被人捞出来的。
“早上好,太宰君。”
月见里虹映对和水鬼没什么两样的太宰治习以为常,确认了他没有缺胳膊少腿后,便放下了心来。
欢脱如哈士奇的太宰治走了过来,“啪”一下坐在了他的对面,头发上的一滴水珠顺势溅在了杯子里,咖啡泛起了微弱的涟漪。
月见里虹映:“……”
他一口都没有喝。
虽然他有些emo,但他没有多说什么,仅仅是不动声色地把那杯咖啡稍微向旁边推了一下,顺便抬手把对方头发上的那片叶子捏了下来,给他略微嫌弃地推开杯子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没错,他只是为了不打翻咖啡而已。
月见里虹映把叶子放在了纸巾上,提醒道:“你迟到了快一个小时了,那位国木田先生看起来恨不得把你活剥了。”
...
“那也不怪我,今天天气那么好,不跳河太可惜了。”太宰治一脸无辜,仿佛这是不可抗力,“嘛,早知道月见君要来的话,那我就忍到下班再跳了——对了,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来看看你的工作环境,没想到正好撞到了你迟到。”月见里虹映回答道,“我观察了一下,这里似乎经费很紧缺的样子,就顺便下了个委托。”
“哇!我这算带资进组吗?”太宰治顿了顿,沮丧地垂下了头,发丝上的水珠全都滴在了桌面上,“但社长他们不会收的吧?”
月见里虹映保证道:“没事,他们会收下的,再不济就以经费的名义让上级帮我发下来。”
太宰治猛地抬头,闪着星星眼的表情充满了期待:“那我是不是每天都能吃到蟹肉罐头了?”
“一天吃十罐都没问题。”
太宰治惊讶地眨了眨眼:“你打算给多少?”
一天十罐,也要将近七千日元了,如果按照他干到退休来算,那就是一千多万日元。
听月见君的意思,这似乎还只是他的伙食费……?
月见里虹映伸出一只五指张开的手:“这个数。”
“五千万?”太宰治不确定地问。
月见里虹映笑而不答地放下了手:“快上去吧,再聊下去,你就真的迟到一个小时了。”
太宰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都迟到一个小时了,再久一点也没事吧。”
“救人的英雄可不能迟到这么久。”
“……”
太宰治难得语塞了。
他以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眼神看着脸上挂着浅笑的月见里虹映,喉咙像被梗住了一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几秒后,他才不情愿地站起身。
“知道啦知道啦,我这就上去。”太宰治嘟嘟囔囔,“你居然是能说会道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