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里虹映早就做好全力一战的准备了。
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还能不能继续承受住异能力的摧残, 比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只想在这里救下夏油杰。
不,不是“想”, 而是“必须”。
反正他该做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好了, 要不是夏油杰突然跑去咒术高专下战书, 他压根儿不会临时给自己的任务清单加上最后一笔,更不会站在这里对上五条悟。
单论实力, 异能力没有完全解放的他是不可能打败最强咒术师的, 除非他抱着玉石俱焚的觉悟,但平心而论,他一点也不想拖着对方和自己同归于尽。
一边是前程似锦的光明未来, 一边是日暮途穷的糟糕境遇, 没必要这么做。
他又不是真的对五条悟恨之入骨, 平时的唇枪舌剑只是保留了小时候的习惯而已。
要他管住嘴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但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过去的时光有一丝实感, 而不是沉入命运的浪潮中, 再也找不到踪迹。
但月见里虹映没想到五条悟居然在这个时候主动退让了一步, 纵容自己去做本不该被咒术界允许的事情。
不过, 也没有那么意外,毕竟他俩都不是把规则放在眼里的类型。
他只是有些感慨,五条悟越来越有大人的样子了, 反观另一位, 居然成了他们三个人中最无药可救的那一个。
十一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的变故了。
他太讨厌这样的变化了。
若是他早就知道蜕变成“月见里虹映”的代价是这样,那他宁愿当一辈子的“末永虹映”。
可惜, 已经晚了。
月见里虹映迈开步子, 向在他眼里无药可救的夏油杰走去。
他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
十一年前, 对方也是这么朝着他走来的, 还恶劣却不自知地笑着问翻过墙头的自己,需要抱他下来吗?听起来像是挑衅一样。
当年的他听到那句话是什么感觉?
——这个刘海怪人在瞧不起谁啊?
……好像不是什么温馨美好的回忆呢。
月见里虹映一边想着,一边停下了脚步。
夏油杰仰着脑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没有理会,在对方张嘴的那一瞬间,他直接抬手一纺车针扎了下去,施加了强行昏睡的debuff。
夏油杰立刻失去了意识,无力地垂下了脑袋。
五条悟:“哇——”
月见里虹映:“……”
这人在大惊小怪什么?
月见里虹映蹲下身子,检查夏油杰的状况。
右臂的断面仍在不停地流血,在身下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因失血过多休克而亡。
他立刻脱掉单薄的黑色外套,将其撕成长条的布料充当纱布,简单地进行了加压包扎。完成这一切后,他抬起那只完好的左手,搭在自己&#30340...
;脖子上,扶着夏油杰一道站了起来。
略高于月见里虹映的成年男性绵软无力地倚靠着他,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子上,显得他更加单薄瘦弱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了。
五条悟忍不住问:“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月见里虹映拒绝道,“你先回去吧,五条家主在这儿搞二五仔行为,总归不太合适。”
五条悟匪夷所思道:“为什么这种换位思考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像在挖苦?”
月见里虹映认真地说:“悟,你已经过了敏感的青春期DK的年纪了。”
“怎么可能?我是永远十八岁的五条悟大帅哥~”
月见里虹映点了点头:“好的,弟弟。”
五条悟:“?”
告别嘴里嘟嚷着“不可爱的小鬼”的五条悟后,月见里虹映扶着夏油杰走出了巷子。
他环视了一圈,确定方向后便发动了「红舞鞋」,朝着某一处飞奔而去。
以夏油杰的情况,把他送去正常的医院肯定不合适,更何况他还少了一条右臂,不知道是整条轰成渣了,还是留在战场来不及拿走了。
带他去找家入硝子就更不可能了,且不提她是否愿意治疗以前的老同学,为了应对只身赴往敌营的夏油杰,许多咒术师被派去了咒术高专,撞见他们就麻烦了。
虽然月见里虹映可以武力镇压他们,但他不会做这么没脑子且没远见的事情,不然他花了两年时间在普通咒术师那里建立的良好形象就功亏一篑了。
服众——这还是森鸥外歪打正着教会他的。
接连排除了两个选项,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选项了,那就是去横滨。
武装侦探社的与谢野晶子,她的异能力「请君勿死」可以治好濒死的人。
从东京到横滨,又是一段遥远的距离,这次他还要带一个人,好在路途没有他从京都赶过来那么远,足以撑到他抵达为止。
这次他一定来得及。
……
横滨的某栋老旧办公楼内。
“嘭——!”的一声巨响,武装侦探社的事务所的大门突然被人撞开,与之相随的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