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头烛火摇曳,沐浴完的?糜月身穿雪白贴身的?丝绸里衣,趴在宽敞的?拔步床榻上,手里还在看?着最后一封情报密函。
以前,她最讨厌看?书看?信了,但接手烬花宫以来,她不得不开始学会处理这些公文密函。身为一宫之主,管着成千上万名弟子,靠的?也不单单是武力。
每当这个时候,糜月就会格外想起娘亲,敬佩她又感谢她。她给自己留下的?这十二位副宫主,个顶个的?忠心又有能力,已经把她的?担子分去很多了。
看?完最后一封情报,糜月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对沈灵淇道:“把烛灯灭掉两盏,我?要修炼了。”
说完,她直起身,把手边的?信函整理好?放进床头几案的?抽屉里,盘起双腿,正准备闭眼?开始打坐运功,手背上传来一片温热,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覆住了她的?手。
糜月抬眼?,对上沈灵淇的?视线,幽微的?烛光在他眼?底闪烁,泛出?满含期盼的?眸光,清亮得惊人。
“宫主,我?们今夜……双修好?不好??”
糜月怔了片刻,狐狸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突然……”
突然提起这件事来。
“昔日宫主因为专心修炼功法,不愿同我?双修,而如今功法已经找到?,宫主若真决意去攻打隐剑宗,这段时间想稳固修为,双修会更有助益……”
少年坐在她榻边,摇曳的?烛火明明灭灭,将二人的?身影映在墙壁上,好?似在互相依偎着,将周遭一切都晕染得朦胧而暧昧。
沈灵淇注视着糜月的?神色,心下也忐忑不安起来。
一直以来宫主只有他一人侍奉在身侧,近身照料,所以虽然一直迟迟未行双修之事,他也并不着急,只当这日迟早会到?来。
然而宫主突然失踪了数月,归来后,竟然还把他叫成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甚至提出?让他休假回家探亲……
沈灵淇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不知道宫主潜伏在隐剑宗那段时日发生了什么,她会那么自然地让谢无恙为她盛汤,可见平日俩人常常待在一处,还有那天离开隐剑宗时,宫主回望那人的?眼?神……
他难免猜忌,宫主是不是和他已经发生了更亲密的?事?
他自知自己只是一个侍宫,无权过问宫主的?私事,但猜忌、嫉妒和惶恐已然盖过了这层理智,在这深夜之中?,那份患得患失更如同潮水要将他无孔不入地淹没?。
他害怕自己被宫主厌弃,害怕她的?心里装了别?的?人。
糜月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有些回避他的?眼?神:“今日我?有些乏了,双修之事……过两日再说罢。”
开口下意识便是拒绝的?话。
沈灵淇将空落落的?手指攥起,眼?里的?光芒淡去,唇边的?笑意染上了几分苦涩:“……当真会是两日之后吗?”
糜月闻言轻咬唇瓣,被他给问住了。
她当初苦炼烬虚诀,不曾与侍宫双修,便是想证明无需借助外力,靠她自己也能突破烬虚第七重?,虽然这份固执让她走了些许弯路,但事实证明,她做到?了。
她也顺利找到?了第八重?功法,而如今,她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和借口排斥双修。正如沈灵淇所说,还有薛紫烟的?例子在前,眼?下以双修巩固修为,远比她自己打坐快得多,的?确是最好?的?捷径和选择。
可是看?着面?前容貌俊美的?少年,糜月心如止水,并没?有多少兴致和冲动。
沈灵淇陪伴了她太?久,她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