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檀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别开视线,专心摸猫。
引信燃尽,烟花渐渐没了动静。外头的喧闹变低下去后,水榭里好似也凉了不少。
夜风挟着湖面的水气吹了进来,沃檀怀里抱着只肥硕的猫且还打了个冷颤,更莫提景昭了。
他双肩耸颤,气息促急,手里握着的帕子遮住玉般的下颚,纵是不认识的人也会想给他拍拍背,顺顺气。
猫比人有良心,人还在犹豫时,它已经滑出沃檀的怀抱去往景昭跟前,抬起前爪搭在他鞋上,以示关慰。
景昭咳得眼睫漉漉,原本就单薄的身形愈加显得委顿。
沃檀心里一紧,再度倾身抓住他的袍袖:“你还好吧?是不是该吃药了?”
景昭抽出衣袖,起身顺了顺气息:“你若当真不愿,我也不会强求。那婚书,便各自处理了罢。”
方才还像是打定主意要与自己死磕到底的人,转眼便表态说要放弃。那触感极好的绸子从掌中溜走时,沃檀像平地踏空般,心头踉跄了下。
景昭略躬下身子,将雪猫儿抱离自己靴面,抬脚便走,急得雪猫在后头喵喵乱唤。
沃檀被唤得心里一片惶然,忙起身问他:“似雪呢?”
景昭脚步略顿,回身垂着目光扫那猫儿:“既要了却前缘,自然不能再有分毫牵扯。这猫虽是我拾来的,但到底是在你院外结的缘,与你也有颇多关系,我再不能养。”稍顿,他抬起眼来:“便由你带回去罢,你若是不喜,替它寻个新饲主便是。”
说这些话时景昭唇角微拂,面上挂着的笑意也仍旧温和如春,可这一腔一调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