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鹿鸣琛去洗碗,李若兰朝着苏软招招手,语气温和,“跟妈过来。”
苏软跟着她往小书房走。
今年言少昱的工程显然做的非常不错,家里也焕然一新,重新刷了墙贴了地板,家具都参照了苏软家里的浅色系极简风,房间宽敞亮堂了不少。
言少昱已经彻底搬出去了,他在平安小区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如今住在那边,他原来的房间给了言少时,现在的书房是言少时的房间改的,三面都是书桌,一面墙立着高高的书架。
感觉是个审人的好地方。
房门关上,李若兰一秒变脸,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报纸拍在桌上,“这个是不是你?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苏软一眼就看到了报纸头版大大的照片,正是夜巴黎门口抓捕那伙儿杀人抢劫团伙的情形。
七八辆警车声势浩大的排开,穿着制服的特警压着罪犯,身后还有一些狼狈的人质入境,一个光着膀子,脸上印着口红的男人还挺抢眼。。
李若兰手指的地方,一个刚从夜巴黎大门出来的姑娘,紧身裙、高马尾、大耳环,跟她平时的装扮很不一样,而且就报纸那像素,这都能认出来,只能说不愧是她亲妈。
苏软见她担心,连忙笑道,“没事,有惊无险而已,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吗?“
李若兰呵呵一声,看着她道,“所以这个果然是你吧?”
苏软:???
李若兰指着报道上的时间,“八月五日晚上十点半……燕市夜巴黎夜总会……你玩儿的挺野啊?”
/> 苏软:……
不是,这怎么还带诈审的呢?
& nbsp;李若兰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口,声音都放小了,“鹿鸣琛知道吗?你和谁去玩儿的!”
苏软哭笑不得,“他知道的。”当然不能说是被他逮到的,苏软想了想,说了个善意的谎言,“那天他就在现场执行任务呢,我是配合他的卧底。”
李若兰眯起眼睛,“你觉得我是傻子吗?抓那么大的犯人会让你这种菜鸟去当卧底?”
她皱着眉严肃的道,“你如今上了大学,接触的人多了,面对的诱惑也会多,你们又年轻气盛,对没接触过的事情难免好奇,但也要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夜总会那种地方,是正经人该去的地方吗?”
苏软只好跟她解释,“那就是个娱乐场所,我们就是好奇去唱歌跳舞的,和卡拉OK差不多。”
李若兰瞪眼,“你还狡辩?”
苏软道,“真的,您对那儿的了解都是道听途说,您又没去过……”
李若兰脱口道,“谁说我没去过?”
正好敲门进来的言成儒:???
他关上门问李若兰,“你什么时候去的?”
李若兰轻咳一声,“偷偷跟着少昱去的,他不是总请人在那儿吃饭喝酒吗?”
苏软就明白了,言少昱那种性质肯定跟她是不一样的啊。
而且东林市也不比燕市,燕市有钱又独立的女性更多,所以还是有些小资、白领的女性消费者,但东林市这种三线城市的夜总会怕是完全沦为风月场所了。
知道了这个苏软也不好说李若兰大惊小怪,只能认错,“知道了,以后再不会了。”
李若兰语重心长的道,“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你也许觉得就是去看看没事,关键你是好人,但你能保证别人是好人吗?那儿坏人那么多,万一出个什么事,你要让我们怎么办?”
苏软低头听训,李若兰其实说的是对的,尤其那天还有两个孕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尽管她当时极力回避了不去想,但这时候提起她还是忍不住后怕……
“妈,”鹿鸣琛忽然敲门进来,看着低头的苏软道,“您是不是在说夜总会的事情?”
“那件事情怪我。”鹿鸣琛站在苏软前面,“那次她本来给我准备了过生日的,是我突然接到任务扔下她走了,她心里不好受才跟几个姐妹去玩的。”
苏软愣了一下,鹿鸣琛手伸到背后悄悄握住她的,“妈您要怪就怪我吧。”
李若兰见状才知道自己似乎冤枉苏软了,缓了声音道,“那你怎么不跟妈说啊?”
苏软没说话,鹿鸣琛道,“她是怕我愧疚。”
苏软忽然紧紧握住鹿鸣琛的手,原来他都知道。
他抛下她本来也不好受,要是再知道她是因为心里不舒服才去夜上海又碰到了危险,当然会更愧疚……
她那天明明都靠着撒娇蒙混过关了……
李若兰见状轻咳一声,“行,你们有分寸就行。”
然后又柔声道,“妈割了排骨,明天给你做最爱的烧排骨吃。”
苏软:……
据说天下妈妈道歉的方式,都是给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