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国都城京兆府的京兆尹程鸣,正背着双手在书房来回踱步,是平日大般若寺的香烧少了,还是小般若寺去少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笨无知的手下?
书房外的庭院里,三名武侯正在刑凳上挨板子,叫得一个比一个惨,原因很简单,飞来医馆大医仙金老一封亲笔信,指责武侯犯了医馆大忌、还伤了守门仙。
什么样的狗鼠辈才能干出打伤守门仙的事情?
在京尹府等消息的两位阁老,看了这封信鼻子都气歪了。
一想到阁老的训斥,程鸣更加来气,怒喝:“再加五大板!”
“程兆尹,饶命啊……我们有苦衷……”一名武侯疼得涕泪横流,“啊!!!”
“苦衷?”程鸣迈出书房,指着手里的书信,“要京兆尹、左冯翊和右扶风之一,亲自上飞来峰解释……”飞来峰这么好爬的吗?!
关键是丢人!
程鸣一想到要累死累活爬到飞来峰顶,还要腆着笑脸、恭恭敬敬地赔不是,上山道歉这件事情不管谁做都里外不是人!
想到这里,程鸣的眼刀连环飞。
三名武侯被刀得求饶声都不敢出,只求赶紧挨完板子,然后告病回家躺着。
但这个愿望根本实现不了,因为程鸣一想到要上山道歉就怒火中烧,每次都把他们从家里拖拽过来打一顿板子,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武侯每天就在趴平养伤、上药、内外瘀伤好转,再挨顿板子立刻重来的痛苦煎熬中度过。
要不是武侯兄弟们手下留情,他们三个早就被打残了,恨啊!好恨啊!
正在这时,有人来禀:“程兆尹,魏家家仆送来拜贴。”
程鸣正在气头上,张嘴就是斥责:“哪个魏家送拜贴就要接?当京兆府是什么地方?”
师爷拿着拜贴,悄悄凑到程鸣耳畔:“太子妃的三叔,魏珩。”
程鸣登时吓得一激灵,怒斥:“怎么不早说?还不迎接?!”
师爷早就习惯了自家主人的臭脾气,恭敬地跟着。
魏珩在飞来峰爬上爬下,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马车进了国都城连家都没回,就押着六名嫌犯风尘仆仆地赶到京兆府。
程鸣满脸堆笑地受了魏珩行的礼,赶紧扶他起来,两人相扶着进了书房。
魏珩开门见山掏出两封书信:“程兆尹,这是飞来医馆大医仙亲笔所写,请过目。”
程鸣的讪笑顿时僵在脸上,双手接过书信,心里忐忑不安,寻思着怎么又有信?大医仙怎么这么爱写信呢?
魏珩提醒:“程兆尹,先看这封。”
程鸣心里咯噔一下,书信还分先后,这……看起来更加不妙,咦,这信封怎么拆不开?用力撕,换个角度撕……封口怎么如此严实?
魏珩提议:“程兆尹,这是飞来医馆特有的封口,要不还是拿把剪刀来吧?”
师爷立刻递来剪刀。
程鸣小心地剪开,展
开书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吓得差点连信纸都扔了,大般若寺的僧人伏击上山百姓、还到飞来医馆恶意纵火?
更要命的是,人赃并获,凶嫌就押在外面。
程鸣觉得今天太难熬了,打开第一封书信时,眼角余光注意到魏珩带了杀意的眼神,更快看完只觉得浑身都凉透了,这申诉接还是不接?
太子妃的亲阿弟魏勤被大般若寺的僧人一箭射穿,如果不是飞来医馆救治得当,魏家就折了一个儿子!这样的命案,魏家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程鸣脑袋里嗡嗡的,大般若寺的僧人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就算做,也要做得隐密,怎么还能人赃并获呢?
魏珩没有错过程鸣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国都城有传闻,程鸣之所以能力压左冯翊和右扶风成为京兆尹,大般若寺出了不少力。
程鸣当然知道魏珩在观察自己,这样铁证如山的情况下,自己还替大般若寺遮掩,还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肯定会惹恼魏家。
润和帝一病不起,也不知道能拖多久,如果撑不住,即位的一定是太子殿下,太子妃与他相互扶持,皇后之位非她莫属。
魏家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上赶着巴结还来不及,哪能轻易得罪?
可是,可是,程鸣脑袋里嗡嗡的,大般若寺他也开罪不起,只能佯装镇定地承诺:“魏三郎君请放心,嫌犯立刻收押,择日开审。”
至于收押之后,用移花接木还是桃代李僵,那就是之后的事情,只要魏家不紧盯着就行。
“多谢程兆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