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 我一定治好你。”他忍着心中酸楚,将生病的爱人抱在怀里,紧紧的,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他能治好她一次、两次, 就能治好她三次、四次!
没有人, 没有任何人,包括阎王,能从他手里夺走她!
“呜呜呜。”韶音闷在他的怀里,不停地摇头, “我不相信你,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病了一次又一次,老天就是要折磨我,我这次一定不可能轻易找到眼角膜——”
牧月霖神色一变, 打断她:“别胡说!”
“呜呜呜,就算最终找到了, 我也很快会生别的病。”韶音依然哭着,丝毫不受干扰,伏在他胸膛上,揪着他的衬衫, 伤心欲绝,“老天就是要折磨我,就是要折磨我!”
牧月霖听她这么说,顿时想到那张印着“急性白血病”的检查报告单, 心头一阵窒息。
手术后的脸色, 愈发显得苍白。他眼中浮现痛苦和挣扎, 薄唇抿成一条线, 手臂不自觉收紧,将怀里的人抱得紧紧的。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
是上天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他?
几乎立刻,牧月霖就摒弃了前者的想法。音音是那么善良可爱的女孩,上天为什么要惩罚她?
是因为他!因为他这个坏胚!上天要惩罚他,而他又没有别的弱点,只有音音一个软肋。所以,上天将种种惩罚降落在音音的身上。让她痛苦,让他无能为力地看着,倍加痛苦。
“不是的,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他语气有些苍白,抱紧她保证道。
他不会认输!
老天不能将她抢走!
不就是眼角膜?不就是白血病?他统统会找到治疗的办法!
“呜呜呜……”韶音作为一个柔弱无助的女孩,只是伏在他怀里哭,哭得那么没有办法,只能全心全意地依赖他。
到最后,她哭着睡着了,牧月霖也没说出口“急性白血病”的事。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现在已经接受不了,快要崩溃了。他如果再说出“急性白血病”,她一定会疯的!
*
韶音在医院里住了两天,没闹着要回家。
因为她又开始流鼻血。
而牧月霖也终于艰难地开口,告诉她要在医院接受治疗的事。
“嗯。”她出乎意料地平静,没有哭闹,也没有发疯,甚至还对着牧月霖笑了,很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其实,我早就有预感啦。现在不过是悬在头顶的刀落下来,反而轻松啦!”
她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看在牧月霖的眼里,只觉得她在刻意表现轻松,以此安慰他。
他心中痛得仿佛有刀子在剜,嘴唇都轻轻哆嗦起来,但是为了不辜负她的好意,他努力挤出如常的轻松表情,俯身吻住她的额头:“我已经找到治好你的办法,你很快就会康复了。”
他在撒谎。
而韶音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看出来他在撒谎。
“好。”但她没有拆穿,反而依恋地勾住他的尾指,把玩起来,“我会乖乖治疗的。”
她这么乖。
这么这么乖。
牧月霖的眼圈迅速红了,几乎是立刻抽出手,转身过去:“我想到还有些事要跟医生说,你先休息着,我等下就回来。”
说完,都不敢看她此刻的表情,立刻迈起步子,大步出了病房。
关上病房的门,他整 个人重重地倚在走廊的墙壁上。
背脊弓起,紧绷着身体,隐忍而颤抖。
忽然他抬起手,咬住了手背。
一声短促的抽泣声响起,又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硬生生砍断。
好一会儿,在走廊尽头有脚步声响起时,他迅速抹了抹眼睛,直起身体,又恢复面无表情。
大步向前走去。
“喂,我没事,嗯,真的没事。”韶音已经躺回床上,跟小哥哥打起电话了,“那个是我哥哥啦,表哥,就是管我比较多,那天的事,真是抱歉啦。打游戏?好啊好啊,现在吗?”
> 她挂了电话后,兴致勃勃地开了游戏。
“乔云梦和男二差点擦枪走火。”打到一半,灰总出声了,“乔云梦及时醒悟,推开了男二。”
韶音眼也不抬:“挺好啊,为婚姻和爱情保持忠诚。”
身为女主,是不可能婚内出轨的。
不论什么原因。
“哦对!”灰总仿佛这时才想起,“他们还没离婚!”
乔云梦现在还是已婚人士!
想起来这一点,它顿时心情复杂起来,因为它想到了男主。
“你跟牧月霖……”过了一会儿,它试探着问。
韶音顿时惊讶道:“你在说什么?那是犬犬啊!”
主人和犬犬?
怎么可能!
灰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