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雨丝随着风倾斜飘荡, 吹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带来凉意。
沙弗莱结束了下午的课程,他褪下战术手套, 立刻有人递上湿巾, 供他擦去指间火药的残留。
在经历全球海浸灾难后, 生存空间被一步步压缩的人类内部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团结, 他们迁入信标, 但危机并未就此停下。
海洋中的原初生物对信标具有极强的攻击欲望,人类不得不建造大量防御工事,抵挡一波又一波的袭击。
所以即使在资源极度有限的情况下,信标也在大力发展军事。
安东尼奥摘下目镜,伸手搭在沙弗莱肩膀上:“怎么?兴致不高啊。”
安东尼奥是教育大臣的独子, 和沙弗莱打小相识。
这两人关系很好, 性格却天差地别, 相比沙弗莱的沉闷,安东尼奥更加开朗, 他绅士又体贴, 作为再典型不过的贵公子, 是多少Omega少年少女的梦中情人。
沙弗莱摇摇头, 没有说话,他望着远处被打到千疮百孔的活动靶,控制不住飘走的思绪。
——陈词现在醒了吗?他休息的怎么样,有舒服一点吗?
他看了眼终端, 没有发来的消息。
沙弗莱轻轻呼出口气,有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他和安东尼奥坐在长椅上休息, 安东扔过来一听啤酒, 沙弗莱单手将拉环打开, 白色的泡沫涌出。
耳边又响起少年呼吸的轻声,还有酒气之中的那句“你好甜”。
沙弗莱立刻狂喝两口,掩盖住这一瞬的窘迫。
“明天出去玩吗?”安东尼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