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骇然地望着这辆车。
车上下来一伙荷枪实弹的人。
我脚一沾地,立时往他们的方向扑去,抢到路口的有利位置,加以迎头痛击。
刹那间,我跃到离他们五六米的地方。
不幸的事发生了。
我右脚脚踝一紧,不明的物体毒蛇般缠上来,跟着是一股力量猛地将我向后拉。
我立时失去平衡,前冲的姿势一下子变成猛向道路的地面狂撞扑去,这时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改前仆为侦侧跌。
“妈的!”我心里暗骂一声。
但是也佩服对方掌握时间和力道的准确,实在无懈可击。
尽管以我的身手,亦名副其实栽了个大跟头。
我肩头刚触地,双脚全力一缩,整个人贴着地面向前扑,这一下前冲之力非同小可,估量可将纠缠物脱开,说定能将偷袭者整个带动,随着势子扑来,岂知我一用力,脚下一空,缠索脱却,便像一个人想拿起一块百斤重的大石,岂知该石竟如羽毛般轻重,我用猛了力道,难受可想而知,立时在地上一连打了两个跟斗。
势子刚停下,我随即跃起,刚起来看到扬起 的枪管对准了我的胸口。
“别动,我劝你老实点!”
棋差一着,满盘皆落索……
“有话好说!”我立即举手投降。
几个蒙着面的人从车上下来,分成两组,一组往救护车冲去,另一组向我的方向走来。其中一名矮壮大汉反手把枪柄重击在我腹部,手法凌厉纯熟。我闷哼一声,跪了下来。
我其实并非那么痛楚,不过在冲锋枪下,装弱者比装强人来得划算,况且我还后顾之忧,因为一旦引起枪战,必会误伤无辜,这个想法使我强制着反击的欲望。
这时我才有机会转身向身后的偷袭者一望。
“这帮刺客看来是冲着冶重庆来的。”我此时才明白过来,这件事情,与我想的并不一样。
“之前的那一次袭击,是要对付我,但是对付我的人不是冶重庆,而是另有其人。是想铲除我这块拦路石,现在他们出其不意地刺杀,才是真实目的。”
这时候,我看到车内坐着一个女人,在面罩下露出一对清蓝深幽的美目。她解下了脸纱,挺秀鼻梁下的鲜红小嘴,挂着的是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纤美的手卷着一条长长的黑色鞭索。
她不动声色的坐着,像一尊石雕的女神像,眼睛冷冷地盯着我这个她的手下败将。
我呆了起来,直到这时刻,我还没法将这奇特的美女和刺客连起上来。
这偏又是眼前活生生的事实。
“低下头,举起手,不准有任何动作,否则格杀勿论!”
这时救护车上的人才知大事不妙,人人面如士色,目瞪口呆。
对方扬威耀武,丝毫没有注意到梦姐也在车上。而此时,许倩已经悄悄下车,躲在一旁,等待反击。我孤零零蹲在通道旁,和车内的女人互相逼视。
一名蒙面的人向那女子请示道:“怎样处置他?“
女子面容不动、骄傲地仰起俏脸:“绑起来。”
语气淡从容。
我被绑在车座位上,心中的不服是难以形容,若不是被那女子手中的黑长索所破坏、眼下是另一个局面,但又是无可奈何。
刺客刺杀计划周详,巧妙地利用了转院的漏洞,一举成功,而且动作敏捷利落,熟练冷静。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的性命躁纵在我手里。”
“我知道,就是很好奇,你想杀冶重庆?你跟他也有仇?”
我故意强调了一个也字。而我身旁的胖子哭丧着脸向我苦笑,把举得早痛了的手放了下来,喃喃道:“你他妈跟这老小子也有仇?”
“是啊,千真万确!”
“什么仇?说来听听?”
“住口!”
一声巨喝从前方传来,一名皮肤黝黑、两眼凶光闪闪人,气势汹汹地挥动着手中的冲锋枪,大喊一声,“别废话!”
我身旁的胖子惊惶得脸无人色,头垂下至胸前,手抱着头,发抖的缩成一团。
“我警告你,不准交谈,否则格杀勿论。”
他的眼光扫到我脸上。
我不像其他人般回避他的目光,而是若无其事般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