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宿桃花眼中闪过寒芒:“这位……”
寂殒近乎兽类本能的宣誓主权,下意识将巫郁年抵在他唇上的手指含进了嘴里,尖锐的犬齿轻磨,调|情一般舔着。他冷冷的看向程宿,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眼里有多放|荡。
巫郁年皱眉:“松开。”
寂殒眸中闪过一抹暗色,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松开了,留下了牙印。
末了,他紫瞳幽幽,看着程宿发冷的脸,心底头一遭生出厌恶的情绪。
他认识程宿,这个人曾经将主人压在石桌上弄哭过,甚至用箭射伤了他的肩膀——很讨厌。
程宿:“国师大人既然有能力将二皇子拉下来,为什么不也一同将我处理了,届时,你想要的的,略施手段即可得到,又何必在本将军这里受委屈。”
许是风大了些,巫郁年低咳不止,眉梢眼角染了些病态的红晕,他轻声道:“做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
他本就想除掉处处都出格的二皇子,给六皇子铺路,今日之事不过借助龙气,强忍了反噬顺水推舟。
一两次还好,但若是一直妄动其余人的气运,怕是活不过今晚,就要被天雷劈死当场。
巫郁年叹道:“将军不必多想,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不会反悔的,”他推开寂殒的搀扶,主动上前半步,“任野,你们先去马车那里等我。”
寂殒不想走:“主人。”
巫郁年:“这是命令。”
任野领命,扯着寂殒慢慢走远,走到半路,寂殒的脚步越来越慢,猛地转身跑了回去。
任野一下没拉住,他就跑的没影了,惊道:“大…大乖公子!”
……
程宿看看四周,挑眉:“国师大人叫人都走,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不信么,”巫郁年慢慢凑近,眼尾的红晕极为惑人,他低咳着,“我说了,将军在二皇子府那晚承诺给的筹码,我很心动,自然愿意做任何事。”
“哦?那这筹码……能本将军想提前尝一点利息么?”
程宿眸色变深,揽住他的腰,感受到巫郁年身体不自在的僵住,却不像之前一样挣开。
他眯眼道:“本将军记得,国师大人不喜与旁人触碰。”
巫郁年忍着避开的冲动:“将军与我交易,自然不算旁人。”
“若其他人与国师交易,国师也会这般么?”
巫郁年愣了下,低笑:“那也要看对方图什么,看我给不给得起。比如将军图的,我就给得起……”
他看着程宿,“你方才说……什么利息?”
程宿笑了笑,眉梢溢出些风流,压低声音,“国师大人,会像你那男宠一样取悦人吗?”
“……”
巫郁年脸上的笑意微冷。
“怎么,不会吗?我看着国师大人应当没少被人取悦,难不成半点也没记住吗?”程宿语气不虞。
巫郁年轻吐出一口气,状似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下去:“当然会。”
随即闭上眼,主动吻上程宿的唇,但他呈现给程宿的吻,是生涩而笨拙的。并不似和寂殒接吻时那般技巧娴熟,低喘勾人。
但就是这种生涩,莫名叫程宿晃神。
【阿软:程宿(殷岭西)攻略度,百分之七十。】
【拂知:啧……亲一下就涨这么多,没有挑战性。】
程宿扣着他腰肢的手越收越紧,正待掠夺主动权的时候,巫郁年呼吸不上来似的后退一步,耳尖红着,低咳不止。
看着十分没有经验。
程宿摸了摸自己的唇,眸中闪着亮光,哑声道:“国师大人从没和旁人亲吻过吗?”
巫郁年偏过头去,站直身体,清瘦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清,偏偏脸颊上的红晕无声道出了他感情上的空白经历。
他阴冷道:“你管的太多了。”
这冷起来的无情模样反倒是在掩饰什么一样。程宿再一次发现,传言里杀人不眨眼的国师,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
因为不懂情,所以可以将自己也当成交易的筹码。
程宿恍然意识到这一点,巫郁年的一举一动在他眼中都变了一个模样——像是一只傲娇的猫。
他眼中笑意清浅,顺着似乎是炸了毛的国师大人的话,投降似的举起双手:“好好,我不管,利息收完,国师大人随意。”
“别忘了,什么时候想交易了,给本将军一个具体的时间,我接你去将军府。”
巫郁年:“……不会忘的。”
他耳后的红意稍退,往皇城外走去,身后传来张扬恣意的一句——“国师大人,我是认真的喜欢你,也会让你喜欢我的。”
巫郁年眼中掠过一抹玩味的笑,哪还有刚才的半分生涩,抬脚转过走廊,却冷不丁撞上了一个微凉的胸膛。
“……”
他抬头,撞进了一双幽紫的眼瞳。
寂殒不知在这里看了多久,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巫郁年发红的唇,那被安抚的暴戾似乎一下子就出了笼。
颈锁无声嗡鸣震动,和身上的巫术暗示一起,像两条锁链,紧紧的拴着一头危险的凶兽。
寂殒缓缓握住巫郁年清瘦苍白的手腕,扣在自己脖子上的颈锁上,嗓音低沉危险:“主人……你最好能永远都牵着这两根锁链…千万别断了。”
否则,他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那个叫程宿的男人,再将眼前的人永远的锁起来,一遍遍修好,再弄坏。
巫郁年指腹摩挲着寂殒的脖颈,眼眸弯弯,半点惧色也没有。
他一扫面对程宿时的青涩生疏,完全变了个模样。压低的嗓音尾调上扬,微微沙哑,像一把惑人的钩子,挠的人心痒。
“怎么了乖狗,你也想亲主人么……”巫郁年像是知道寂殒在想什么,轻声道,“想将我弄哭,弄坏掉,是么?”
他眯了眯眼,神色蓦的一厉,抬手掐住寂殒的脖颈,无声的加深暗示,语调森然阴冷。
“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