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摇摇头:“这可麻烦,他是个跑商的,天南地北哪里都去,居无定所。正因如此所以阁主也一直觉得他身上有股子一般修士都没有的豪情和侠气,要我看来完全是给他脸上贴金了。”
戚依白倒是不意外:“对于阁主来说这个人改变了他的一生,让他从一个普通修士坐上了今天的位置,他当然看这个人哪里都是好的,用个不恰当的比喻,也几乎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宁城想了一下:“我看你也有一样,哪里都好。”
戚依白反驳:“能一样么?我可没表面假惺惺,背地想害你。我本来就好,不需要你带上滤镜也好。”
宁城弯弯嘴角:“说的是。”
话题再次差点被扯远,戚依白发现情窦初开的宁城真的要比平时烦人一些。
好在也在可控范围内,不会特别影响他们的进程。
“接下来呢?”宁城闹完,又继续道。
“回到之前,我,也就是幕后真凶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要兑现,但是出于某个原因却让自己手下的...
一员去和燕洲恋爱?”
“你怎么确定他们相遇相知相爱并不是一场意外呢?”宁城问。
戚依白定了一下,缓缓道:“因为人很难爱上一个和自己想法相左的人。迎雪就像是一条被逼入绝路的毒舌,她罪孽深重,并且并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误。而燕洲却像是一只脑子缺了根弦的傻兔子,周围全是狮子豹子老虎,他却一点血性都没有。这样的蛇会爱上兔子吗?无论燕洲有多么多我们看不见但是迎雪能看见的闪光点,这些都是要靠了解才会知道的,但如果最初没有一个理由的话,蛇又怎么会去想要了解兔子呢?”
宁城并不反驳,反而继续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迎雪最后应该就是背叛了组织带着燕洲跑了出去。蛇还是爱上了兔子。”
“其实说到这里我都有点不太确定了,以燕洲和迎雪两个人的实力,如果魔修都能够那么耐心地布下天罗地网了,怎么可能又让他们轻易地逃脱了?”戚依白道:“也许这也是利用燕洲的一环也说不定,我们需要知道的只有幕后黑手到底为什么要安插着一出戏目就是了。”
“我不赞同,我觉得迎雪是喜欢上燕洲了的。”宁城沉默了一下后,道:“爱情这个事情很难说准,有些人会喜欢上自己想要成为却又无法成为的人,也许就是因为迎雪得不到来自父母的爱,所以她才会喜欢上轻易得到这一切的燕洲,像看着一面镜子背后的美好。”
戚依白托着下巴:“你也太相信爱情了,在这种情况下,阴谋才是最有可能的。”
宁城只是垂下眼帘:“爱情能让人做出很多之前做不出来的事情,为了追逐自己心里的一点点光亮,也会变得不太一样,无法用逻辑去判断。”
戚依白意识到他对这个话题格外的执着,便索性顺势问道:“你看起来经验很丰富?”
宁城道:“不太丰富,准确来讲是很缺失,但现在有你了,可以慢慢学。”
话毕,没等戚依白发问便道:“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掌握到了关键人物以及信息,顺着再往下调查即可。”
戚依白也觉得今天的推理差不多了,她照例拿着小镜子照了一下宁城,发现今天的入魔指数也在缓慢地下降,看来逐渐掌控了目前的形势让宁城对心情的控制提供了帮助。
她徐徐站起身:“我出门转转去。”
宁城拉住她:“天还早,要不聊点别的吧。”
“聊什么?你还有什么没跟我说的线索吗?”戚依白扫了他一眼,继续盘算着:“等你此次突破回来,就带我去一趟你们的酒窖吧,找不到张善或许我们也可以从他手下的人里入手。”
眼见她又要铺开计划,宁城赶忙道:“不是聊这个。”
他的视线直直地看向戚依白的眼睛:“聊聊我们吧,你是怎么认识我的?我们之间……曾经是什么样的?”
看戚依白一脸问号地望着自己,宁城平静地补充:“不是说要学习么,自然要知己知彼,你对我很了解的样子,可我对你却知道的很少。”
戚依白本来想拒绝这个要求,但为了避免“它”给自己设定一些什么离谱的身世,让不知情的宁城查出来后...
还得演戏,她便还是坐了回来:“说一句一百两银子。”
宁城遗憾:“银子暂时没有,等我突破之后便可以带着你潜入燕炀阁的藏宝阁之中,任由你随便挑,最后都拿走让那些居心不良的修士们扑个空……不过若说是现在,拿别的抵消行不行?”
戚依白本来也没有打算真的为难他:“那就拿螃蟹抵消吧,我今晚想吃了。”
宁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个问题一只蟹。”
“拆得干净些,我吃得快。”戚依白满意地道。得到对方的答应后,才不紧不慢地说起了自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