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楚砚将屋内的窗户全部打开。
楚砚回来倒不是因为想要打扫卫生,而是,从银行保险箱里拿到的楚狂遗物,是一个带锁的盒子。
没错,又是一把锁。
将铁盒放在桌子上,楚砚已经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种种迹象已经表明,楚狂、老爹、原主、楚砚自己以及脖颈坠子中白雾空间内的神秘前辈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本来以为,这次从保险箱里拿到的遗物,或许能知道一些线索,没想到.......”
楚砚的手指在铁盒上轻轻摩挲,老旧古朴的青铜铁盒,上面带着凹凸不平的花纹,说是花纹,其实更像是阵纹,只盒子正面,是一个镶嵌入盒体中央的锁。
平常的锁只有一个锁洞,然而面前的锁却有两个凹槽,证明同时需要两把钥匙才能将其打开。
别说两把了,楚砚现在连一把都没有,之前原主的遗物是楚砚为其收拾的,说是遗物,却都是基本的生活用品。
收拾那些东西时,楚砚甚至觉得,那些东西太过简单和规律,就连自认为还算爱干净的楚砚,也会偶尔买回来一些不那么必要的“垃圾”。
不过回想原主的记忆,似乎一切理所应当,并没有什么不对,楚砚也就将其归咎于原主应该是有着很强烈的强迫症。
言归正传,在原主的遗物中,楚砚并没有找到一把大小和锁孔匹配的钥匙。
加之有先例在前,楚砚也不敢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暴力拆除,如果铁盒上的纹路真的是阵法,遇到外界的剧烈冲击后,只怕它会开启自毁模式。
自己穿越和老爹的线索和答案,可能就藏在铁盒之中,楚砚万万不能让其有失。
宿舍没有,楚砚就想着来原主曾经生活的家中寻找,虽然记忆中,似乎并没有类似的钥匙存在。
叹了口气,楚砚开始搜索,五十多平的房子,本来就不大,更别提还有两个卧室。
楚砚仔仔细细地搜索一遍,意料之中的,并没有任何发现,房子中,也没有任何暗格之类的存在。
养父应该也没有从楚狂那边拿到过钥匙,不然就算没有亲自交给原主,以养父的性格也会留下线索,或者好好藏在家中,等到原主到了年纪再转交。
“原主刚出生时,小师兄和楚狂一起住的家中呢?”
刚说完楚砚自己就摇头否认了,楚砚有一种预感,那就是从楚狂将盒子存入保险柜的那刻,那个男人,给楚砚的感觉就是,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未来会遭遇不幸。
而楚狂当年的住所,如今早就被翻新改建
了数次,
就算当初有什么东西留下,
现在也早已流失在了岁月之中。
如果楚砚的猜测是真的,楚狂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应该是想让原主,或者说是自己,在二十年后将盒子打开。
如果自己是楚狂,会怎么做呢?想了想楚砚得出两个答案:
“一,将钥匙藏在一个地方,一个我日后必定能到达并找到的地方,只是这样,未知的可能性太大。
二,将钥匙交给信得过的人保管,为了最大程度的保密,这个人还不能是众人都知道的亲近之人。
或许他和楚狂是好友,他们的交情很深,只是因为身份或者其他,他们的关系,旁人并不知晓。
光是交情可能还不够,或许,他们还是某件事的共犯,被绑在了一处,友情加上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让楚狂放心将未来托付到他的手中。
当然,他同样需要拥有强大的实力,不然若是中途意外陨落,那么计划也无法顺利进行,然而面对异种的入侵,如果发生战乱,即便是四大武王,也无法保证自己一定能活到二十年后,除非.......”
楚砚眼睫微垂,缓声道:“除非,就算安全区沦陷,那个人也不用面临战斗。”
楚砚抬手握住了平安扣,再次抬眼时,眸光里带着不确定:“钥匙难道在前辈手中?”
只是这样一来,楚狂当时直接将盒子交给前辈,等到时机到了,前辈一起将钥匙和盒子转交给自己不就好了?多此一举的意义又是什么?
所以兜兜转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想要知晓前因后果,能给他解惑的只有前辈,可是现在没有前辈的召唤,楚砚甚至无法进入白雾空间。
还是只能等待吗?
抱着一肚子疑惑,楚砚返回京大,路上依旧蹙眉沉思。
楚砚却不知道,他的自言自语全被玉佩中的人听了去。
茫茫白雾的中间,是一座十分简陋的茅草屋,院前的桌椅旁,墨发披散,身穿一身白衣的男子手持白棋,在面前的棋盘上轻轻落下一子。
原本已经尽是颓势的白棋,竟因这一子的落下,而找到了一丝转机,只是黑棋的围堵依旧紧追不舍,白方胜利的可能性依旧微弱。
最终结果如何,还要看自我对弈的男人如何选择。
然而男人并未继续这盘残局,袍袖一挥,桌面上的棋盘便消失不见,男人也转身进入茅草屋。
随着男人的转身,伴随着楚砚之前听到过的,像是鳞片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空间内的白雾更加浓郁,转眼就将之前的小院吞没在其中,院子之后,就是男人以及他身前的草房。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又关闭,男人的身影和茅草屋彻底被白雾吞没消失前,是一道不辨喜怒的叹息:
“楚狂,你的孩子与你一般通透,只望.......”
后面的话,不知是被白雾阻隔,还是男人本就没有说出。
.......
楚砚刚刚回到京大,就发现学
校中似乎比以往更加的热闹。
许多人似乎往一个方向而去,要知道,京大的训练氛围本就浓郁,加之不久前新出台的教学方针,普通的学生们每日不是在训练,就是在前往训练的路上。
正好身边走过了一个看着有些眼熟的同学,楚砚将人叫住,回忆了下对方的名字:
“王翔天,大家脚步匆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忽然被叫住,王翔天本来还有些不悦,他这边着急着呢,结果回头就见到了楚砚那张早就出名了的俊脸,又发现对方居然记得自己名字,认识自己,什么不悦直接被抛到了脑后,转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骄傲。
简直想要大声对旁人宣布:“快来看,大神是我的同学,大神记得我,大神认识我,四舍五入我和大神就是兄弟了!”
咳,索然王翔天心中想的挺美,嘴上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但紧接着反应过来楚砚刚才和他说了什么,立刻道:
“大神,你还不知道,那边有两个鳖孙,不自量力地来京大踢馆,说话还阴阳怪气,一股茶味,咱们同学群里都传开了。
鳖孙都欺上门了,咱们都是京大人,哪还能忍,全都准备出来教训人呢,大二大二学长出手有以大欺小的嫌疑,所以,咱们大一新生里召唤成功的都来了。”
“不用叫大神,叫我名字就行。”
“好的大神,明白了大神。”
楚砚:“......”你开心就好。
顿了顿王翔天试探着问:“大神去看看热闹不?”
得到楚砚肯定的答复,王翔天心里比了个耶:“有大神出马,这局稳了。”
不光自己高兴,王翔天还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发到了群里。
路上楚砚问出了心中疑惑:“那两人什么身份,其他学校的在校生还是其他?”
王翔天有些不屑地瞥了下嘴,给楚砚来了个变脸,学着群里看到的小视频,眼睛往下高傲地一瞥,捏着嗓子用一种在座之人都是弟弟的欠揍口吻,学着道:
“我们乃是蜀道剑修世家之人,我身边这位就是我林家当代持剑者,林羽飞,我乃林表哥的追随者林辉。
听闻京大百年积淀,以培养出强大召唤师为己任,正好,和我们世家的目标一致,都想培养出强者。
但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羽飞表哥此番下山历练,途径京大,正好想要前来讨教一番。”
王翔天说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都说世家的召唤师是按照古礼培养,林家也是一大世家,持剑者素有君子剑的称号,这林辉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世家子,给人当狗腿子还一脸骄傲。
还有那什么林羽飞,抱着剑下巴扬的老高,一句话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哑巴呢。”
世家是很有名,但是他们京大里的可也都是天之骄子,谁还能比谁低一头不成,对于那两人的态度,王翔天显然十分不满。
不过说完,王翔天也反应过来,自己身旁的是楚砚,这么抱怨似乎不妥:“抱歉啊大神,我这一激动话就有些多。”
“没事。”和林少侠相处习惯了,楚砚也不觉得王翔天话多有什么别扭,说到林少侠,没记错的话,之前对方似乎就说林家来人,楚砚眼神微闪,应该就是这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