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不仅是平民还是个孤儿,等级也不如他们,却不知道为何生着一张与等级背驰的脸。
靠着这张脸倒也是吸引了不少外校的雌虫打探他的消息。
这让一直走到哪里被捧到哪里心高气傲的奥米洛极其膈应。
他要证明,林屿除了一张脸哪里都比不上他!
奥米洛看林屿还在出神,语气恼火起来:“喂,林屿,之前说好的比试,要是我输了以后跟你混,你要是输了自己退学跪在地上学狗叫。”
好幼稚。
林屿忍住白眼,心里告诉自己雄虫们就是成年了也跟小学男生似的,这是他们的种族缺陷,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他起身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反正任务也不急在一时,他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
“你是不是怕了!你要是怕了直接跪在地上喊雄父也行,反正你也是个孤儿,我不介意多个你这么大的虫崽子。”
身后雄虫不停叫嚣,比夏日里不肯入睡的蝉鸣还要聒噪。
吵死了。
林屿的步子停下了,他转身平静的看向对方:“你确定要比?”
雄虫们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又不能打架决胜负,林屿倒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奥米洛重重点头,他小弟都带过来了可是专门过来看林屿笑话的,临门一脚他不可能放弃。
“你说比什么?”
“比算学。”
林屿笑了,别的或许他不行,可论起搞学习……谁比的过参加了华国高考的特种兵们呢。
奥米洛神情高傲的像一只花孔雀:“随机从光脑题库生成一套,为了防止你说不公平就在我们面前好了。”
等到卷子到手,林屿略略扫了一眼,真的有点蚌埠住了。
初中函数?二十好几了,这是认真的?
林屿扯了扯嘴角,只想速战速决。
卷子限时一个小时,但林屿半个小时就写完了,甚至中途还在思考要不要为了这群“巨婴”们的心灵着想,少写一题考个九十九分。
但他扫了一眼手表,不像再继续耽误了,直接将写完的卷子由光脑传给那个判题的。
“这么快?别是根本不会写几题。”
奥米洛轻蔑的哼出了声,脸上情不自禁溢出几分自得,仿佛已经看到林屿跪地喊雄父的场景了。
不得不说,奥米洛的数学水平虽然在林屿眼里就跟纸糊的一样废,但在这个世界,在雄虫中确实是少见得了。
约莫四十五分钟左右,也将写完的卷子传过去了。
“哎,快说林屿考了几分?”
那只栗子色头发的雄虫顺畅的判到最后一题,看着一个个的对勾,不可思议的来回确认林屿的姓名,听见奥米洛的声音,眼睛发愣,磕磕巴巴的开口:“林屿…全、全对!”
奥米洛闻言愣在原地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什么,直接冲上来看林屿的卷子:“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算?!”
其余几个在教室的雄虫闻声也蜂拥过来。
奥米洛顶着众人的目光,涨红了脸,嘴上还在喋喋不休:“你肯定是作弊!”
“够了。”林屿晒了半天太阳,似乎是看够了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姿态慵懒的靠着讲台:“愿赌服输。”
“我没什么要求,更用不着你跟我混,只一点,以后见到我,有多远躲多远,还雄父一片净土。”
雄虫歪歪头,露出一个威胁似的笑:“懂吗?”
说完这一句,林屿拎上书包大踏步走出了教室。
完虐了小孩子们,林屿心情虽没有说多好,但也不坏。
出了安塔利,林屿并没有直接回去,反而上了飞行器上让仆虫调出附近的购物地图。
仆虫看着目的地有些苦恼:“您要去b区吗?这个要跟上将请示一下。”
林屿长腿一伸将凳子踢翻,一副差脾气的模样:“跟他请示?我去哪还要他管?”
仆虫被这动静吓得一个激灵,也不敢再说什么。
飞行器快速穿过云层,身后推进器不断加速,宛若利剑一般快的只留下一道残影。
a区和b区的距离差不多有三千公里左右,放在地球哪怕是飞机三四个小时,现在林屿体感大概过了十几分钟。
林屿带着口罩下了飞行器,拒绝了仆虫的跟随,独自走进了一家……看起来不太正经的店面。
似乎是担心外面的仆虫闯进来,雄虫目的性很强,整体扫了一眼眼神就定位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付款,打包,一气呵成。
而与此同时,法维斯的光脑上也收到了一条消费提示。
:您于7035年x月x年,在[夏娃亚当的伊甸园]消费1267星币,如有疑问请咨询中央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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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屿回到上将府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似乎畏惧于雄虫像不定时炸弹一样的脾气,仆虫们见他回来眼神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林屿对这样的目光视若无睹,走上了房间。
刚到门口,林屿敏锐的发现门板下面透出来的光。
这让林屿不悦的眯起眼睛,他个人对于私人空间的意识很强,也许是出于律师职业的严谨性,他很忌讳别人随意进他的房间。
推开门,一身不属于他的肃穆的黑金色军装被脱下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最显眼的床头,四四方方,平直的边缘似利刃待鞘,仿佛连衣褶都锋利的可以伤虫性命。
而军装的主虫只着一身黑纽银丝的白色衬衫。
比起白日少了几分凌厉的杀气,多了一些柔和。
林屿走进来时,法维斯正淡漠的垂着那双在灯光下呈现暗青色的眸子,看起来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卧室暖橘色的灯光打落在他白金色的发隙间,是惊人的美貌。
林屿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看了半晌他也没有什么动作,只好沉默的忽略掉他,绕过去,径直走向床铺。
这像个什么信号,促使法维斯忽的抬起头,紧接着摘下代表着军雌们恪守军纪的白丝手套。
像是陡然放弃了什么,又像是终于对命运低下了苦苦抗争的头颅。
高大的军雌,半低着头,左膝弯下来单膝跪在林屿脚边。
“雄主,请让我服侍您。”
明明本该是一句暧昧呢喃的话语,但从面前的军雌口中说出来时,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缠绵。
这个“人”,很冷,冷透了。
不是指温度,而是感觉。
像亚里雅纳雪山上最透彻的一捧沉雪,是千百年不会有人动摇的平静。
如果说安塞伦斯的军雌大多不识风月,没有情趣,那么帝国的第一上将,阿莱顿的继承者法维斯,更是其中顶顶的翘楚。
“请您下令。”
军雌冷冰冰又一板一眼仿佛照本宣科的样子,将他的不情愿暴露无疑。
但就是这样的冷漠,让人反而更想让他变得一塌糊涂。
林屿并不看他,修长好看的手指随意将一旁折叠严整的军装抖开,扔给半跪在地上的法维斯披上。
雄虫的声音不大,却宛若被触犯威严的王族,声音里含着压迫:“我说过了,不许随便进来。”
他挑起身前法维斯比亚雌还要漂亮的脸,凑了上去,没什么温度的笑了:“你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看来需要一点惩罚了,上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