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维斯不知道雄虫今天到底是在闹什么脾气,可他又敏锐的察觉到雄虫的态度又开始变化,这是无法预测的,不可多得的,谁也不知道下次雄虫再愿意跟他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没有虫喜欢患得患失的心情,法维斯想抓住这次机会。
他…想靠近林屿,想了解雄虫。
林屿跟别的雄虫不同,从法维斯再次在这个家里见到他时,这个想法也许就已经在萌芽了。
这就不由得让法维斯想起林屿上次,嘴上说着他要惩罚他却只是让他换了身衣服,甚至最后他不顾雄虫的意愿冒犯他时,也只是让他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以及每每对他态度凶恶的刁难他时,与其说对方是欺负,却更像是虫崽子之间的玩闹。
雄虫难道愿意理会他了,若是可以选择,法维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去,恨不得就黏在他这突然开窍的雄主身上,只可惜这次的任务他的雌父也会一同出行,法维斯不能不出席。
雄虫是打不得说不得的娇贵生物,法维斯既不能惩罚也不能下命令,这两项他最擅长的技能在雄虫面前被没收,他唯一的路就是生涩的哄劝。
“雄主别生气好吗?我给您带晶石。”
林屿:“不要。”
法维斯顿了顿,又问:“……异兽的蝶骨晶莹剔透,您会喜欢吗?”
谁会给雄虫送异兽的骨头啊。
林屿语气更不好了:“你是在敷衍我吗?”
“那……”
这回什么都没说出来就被雄虫打断了。
眼见着集合的时间一分一秒,雄虫却被他越哄越生气。
光脑不停震动,一条条的是来自军部的未读消息。
这并不是个死局,法维斯其实有摆脱林屿的办法。
虽然雌君不能拒绝雄主的要求,但对于法维斯这样的顶级军雌来说,就算是林屿让法维斯留下,法维斯同样可以直接拒绝,这个是律法的硬性规定。
但法维斯此刻却不想提这个,他怕他若是这么做了,让林屿直接不高兴。
自家的雄主本就不喜欢军雌,若是他再用这些东西来压他,雄虫也许连这些少的可怜的只言片语都不会施舍给他了。
可他一时又想不到办法。
法维斯一时求告无门,只觉得这比自己升上将的那场战役还要难以突围,他的视线无意识的聚焦在雄虫唇形优美的唇瓣上,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起之前在军部同事们闲聊时有说的雄虫更喜欢主动一些的雌君。
那只是一刹那间的、无法被复刻的冲动,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然吻上了那片柔软的唇瓣。
林屿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也没料到法维斯竟然这般大胆,全无防备的任由军雌欺身而上。
他僵在原地,瞳眸紧缩,久久无声。
一阵风吹进来,雄虫鸦色的碎发被吹的微微浮动,就如同法维斯此刻七零八落的心。
甜丝丝的木兰信息素通过他们相触的唇隙溢出,法维斯满意的闭了闭眼,随后,轻轻放开雄虫。
雄虫会打他的吧……
会吧。
虽然上次他似乎也亲到了林屿,但或许是因为那天的他受信息素干扰,林屿并没有罚过。
但他深刻知道他的雄主不是一个可以容忍别虫一而再再而三冒犯的虫,这次……
法维斯闭眼等待着雄虫巴掌的落下。
快点落下吧,打碎他所有的不安和泡影般的幻想,连同他这为雄虫一举一动,一言一语而多出的心脏频率,一同粉碎掉吧。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临,迎接他的是雄虫听不出情绪的诘问。
“…谁允许你亲我的?”
法维斯觉得自己也许已经短路了,他根本分不出片刻清明思绪去思考没落下来的巴掌和训斥意味着什么,嘴里无意识的咕噜出真实想法:“想亲。”
雄虫像是听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脸上少见的浮现一刹那茫然,耳廓逐渐蔓上一丝鲜红,像是被人欺负后还得不到道歉的虫崽。
不待法维斯细看,雄虫却又突如其来的捏住他的脸,咬着牙一字一顿骂道:“色胚。”
被骂了色胚的帝国上将连头都不敢抬。
色胚吗…?或许是吧…他也许真的觊觎雄虫很久了。
他推开军雌,站起身来:“滚去军部执行你的任务!”
随后逃似的躲入楼上房间,打开洗漱间的门,林屿用清水洗了把脸,稍微回了些神。
他刚吐出一口气,突然察觉身下的异样,耳廓处本就未消的红此刻更是无法打住。
林屿有些说不清自己是惊还是怒,现在他一刻都不愿在这里多呆。
门再次被关上,唯有水龙头里不停流水安静的蓄满整个洗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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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出任务的第一天,阁下在卧室放水,成功睡到了大人的房间里。】
【感觉阁下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