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雌的生存环境就是如此,他们注定很难与生性慵懒随意的雄虫产生共鸣,他们像两颗同极且不断相斥的磁铁,或许贴近的每一刻…都是让对方感到厌恶的。
法维斯垂眸,指尖摩挲着那逐渐漫延至掌心的黑色虫纹,如果他还尽快不采取行动,不做出任何可以改变,一旦蔓延到指尖,那么他生命也将随着僵化而走到尽头。
法维斯将缓而慢的攥紧手心,他的时间,或许不多了。
也许雌父说的是对的,雄虫也许真的不会……
思绪恍惚间,手腕上被设置成静音的光脑一亮,法维斯皱眉打开,还以为又是什么紧急军情,暗想自己回去的事或许又要出现变数。
短讯打开,法维斯一目扫过。
[雄主]:还有几天回。
视线落在发件人上时,法维斯心情犹如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在深深的惊愕和不可置信之中促使他就这样愣在了原地,他那双手可以在战场上轻松摧毁敌方中心的手此刻微微颤抖,思绪在一刻犹如早已破损的磁带在艰难运行后彻底断带。
法维斯死死盯着光脑中那简洁的几个字,像是看着什么此刻唯一一颗留存于世的救命稻草。
好半晌,他像是才猛然反应过来什么般,慌里慌张的开始敲打回复,只是由于太过忙乱,平时极为轻松的输入,却好几次都没能准确的表达法维斯想说的意思。
他心中堵了满腹的疑惑和问题,他有许多想问林屿的,例如为什么会主动给自己发消息,又或者这几天过的怎么样,再或者问对方为什么突然询问他,是出了什么事还是……
可倘若府中或者林屿出事定然会有人报告给他的。
所以……只是单纯的在询问他吗?
法维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在这种头脑不清晰的时刻,法维斯越是明白他不能贸然回复。
他既不能过于热情将雄虫的吓到,又不能过于冷漠淡定让林屿这偶尔的一时兴起就这么失去热度。
:还有三天返程,您刚病愈,请不要熬夜。
鬼使神差的,他隐瞒了自己明天返程的事情。
这是不应该的,按理来说雌君不该欺瞒雄主任何事情。
可也许是他心中不该有的贪念作祟,又或者是此刻对方的所为给了他本不属于他的希望。
他竟心中萌发了想要窥探雄虫的生活,他想要看见雄虫在他不在时是什么样子,是否与他虫相处时比他更加轻松?
法维斯不知道,他只是总是念着。
鬼迷心窍般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