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仍旧不死心,他抬起头,再次复问:“您真的确定法维斯上将没有对您恶意强迫吗?”
雄虫闻言唇角勾出一丝嘲讽的弧度,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见底,目光如同腊月寒冬的冰窟。
林屿一字一句,声音听起来阴森森的,明显是已经动了气:“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你是认为我在撒谎吗?”
雄虫的话音刚落下,与此同时,属于s1级军雌的精神力如刀刃般割来,亚雌们只感觉瞬间犹如被刀锋碾过脊背。
太强了。
这是所有雌虫在一瞬间的想法。
在病床上就能这样大范围的用精神力攻击,那全盛时期又该是如何厉害。
最强军雌,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加利冷汗直流,他尽力撑着脑袋看向法维斯凌冽坚毅的面庞,心中模模糊糊的突然意识到这位帝国最锋利的尖刀已经对面前的雄虫彻底缴械了。
这柄利刃,若是真心听命于除了皇室以外的他虫,对帝国来说不知道有多危险。
一时之间亚雌甚至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狐狸精了。
加利咬牙,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怕是带走不军雌了。
亚雌努力站直身体,求饶般:“不不不!阁下,您别动气,是我们误会了,我们这就离开!”
加利转过身时面对手下时,脸上再也维持不住笑容,一张脸直接垮下来,他压低声音,一肚子火气。
他对着手下半呵斥道:“退出去!”
雌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是同时露出的不可置信。
他们到现在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所以……法维斯上将真的被他的雄主保下来了?
这是什么炸裂的事情,雄虫居然会以保护的姿态去保护一只军雌?
还是说真的是误会了,可能他们真的就是在莫兰蒂玩些纯情的东西?
可…雄虫的宠爱总又是做不得假的。
他们入雄虫保护协会这么久,自然是见过不少雌虫被冤枉带走,雄虫站在旁边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事情。
明明知道只要自己随口一说,自己的雌虫就能免受苦痛。
可他们就是无动于衷。
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在乎,一只雌虫而已,少了一个还有一堆,根本不足以让他们投入任何目光。
哪怕那是与自己同吃同住,日夜照顾自己的雌君。
“还不动?”
听着雄虫的催促,加利不敢再耽误,率先走到了前头。
利维亚不知怎的落在了队伍最后面,林屿抬头时正好与他视线交汇,他盯着林屿,眼中全是怏怏不平。
身后法维斯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他什么都没说,轻轻动了动手指,眼中缓缓浮现出淡金色。
屋内残余还没来得及消退的精神力宛若凝成实质,直直冲向面前的亚雌。
利维亚痛的瞬间低下头,不敢再看。
最后一只雌虫出门前脚刚迈出门,林屿长腿一伸将门踢上。
林屿的脸色急速冷却下来,他推开军雌:“谁允许你又擅动精神力。”
法维斯有些诧异:“您能感受到?”
他明明已经尽可能的避开雄虫周身区域了,就算他现在身负僵化,操控准度也不会这么差。
“长眼睛了。”
感觉不到还看不到吗,自己又不是死的,利维亚那一瞬间直不起腰冷汗直落的样子,总不可能是被他一句话吓成这样的吧,他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
又不是皇帝,一言不合就要砍头什么的。
那就只能是虫族那见首不见尾的精神力在作怪了。
而病房里能拥有释放这种杀伤程度的精神力,也就只有法维斯一虫了。
“您生气了吗?”
法维斯耷拉着脑袋,他以为雄虫是因为自己伤害了那只亚雌而发怒,声音里有几分低落:“我不这样了。”
林屿状似无所谓的靠着墙,声音平静:“继续用你的精神力,死的又不是我。”
法维斯呼吸一顿。
原来,只是关心他的身体吗……
“您在乎吗?”法维斯问。
雄虫真的在乎他的身体如何吗?
林屿:“如果你自己不在乎,那么谁在乎都没有用。”
一阵带着花瓣的香风从窗户口吹了进来,林屿微微闭眼,漆黑柔软的发丝被吹动,几片调皮的花瓣留恋于雄虫的身前,再下一刻被送进了领口,顺着颈脖滑落没入衣领。
法维斯的视线追逐着花瓣,像是被蛊惑了,情不自禁的靠近雄虫,呢喃道:“想要……”
林屿诧异的瞟他一眼,还以为是要水要吃的之类的,问道:“要什么。”
法维斯回答的极快:“想要您的信息素。”
这话一出口,法维斯立刻察觉到不对,他朝着林屿看去。
果不其然,雄虫的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法维斯回过神神情又猝然仓惶起来,他扒拉着雄虫的衣服,着急的解释:“不,我说错话了——”
雄虫却低头用修长的手指灵巧的挑开衣扣,露出一片干净白皙的锁骨,若有似无的轻应一声:“嗯。”
可声音再小,仍旧会被军雌捕捉到。
法维斯快要溺死在雄虫的心软之中了。
明明他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错事,可却从未从雄虫那里受到什么真正的惩罚。
军雌抬起头,雄虫的视线专注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