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维斯顺着楼梯快步,衣角被甩在身后猎猎生风。
“雄主!”
这一声犹如钟磬,重重的落在花园之中。
布兰德慌张的站起来,看向花园口。
林屿闻声回过头,没有丝毫犹豫的向着反方向走去。
一路撞进面前军雌的怀里,被法维斯抱了个满怀。
法维斯与林屿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自然知道雄虫常态体温是怎样的,仅一刻相拥而已,就明显能感知到对方的不对劲。
他神情诧异道:“您……”
林屿仰头,军雌这才看清楚雄虫的脸颊上泛着的异常颜色。
雄虫眯着眼睛将他打量了一番,好半晌,仿佛找到了安全的港湾,将脑袋抵在军雌的颈窝处,似有若无的呢喃:“是酒…”
“酒?”军雌复述着他的话。
法维斯立刻想起他们在三楼时他递给雄虫的那一杯子果酒。
他脸色猛然间一变,立刻抱着林屿观察他的状况:“……您没事吗?!”
“有没有哪里难受?”
难道谁提前在酒里下了东西?
雄虫被军雌的手锢的有些疼,他拍了拍示意他放松些,闻言又摇摇头道:“…只是感觉有些晕……”
虽然林屿这样说,但事关雄虫的安危,非同小可,法维斯没有迟疑的唤来副官,神情严肃:“去,立刻调监控找到刚才雄主喝的那杯酒,送去检查!”
等他再回头看向那花亭时,布兰德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跑了。
但现在最要紧的并不是收拾布兰德。
法维斯抱起雄虫,往里面走。
很快,德尔文就急匆匆的跑过来:“上将,监控确认过了,那杯没有被动过,就是仆虫们错倒了高度数酒,又忘了收走。”
法维斯平时在林屿面前许是怕吓着他,通常极少动怒,但此时很显然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面色冷峭,眼若寒冰,只一个字:“罚。”
尽管已经做到如此,法维斯依旧不敢懈怠,雄虫的身体有多么金贵的就不用说了,他也不想任何意外发生在林屿身上。
就算那杯酒没问题,也不能证明林屿现在就没事。
虽然他并没有给雄虫吃任何东西,但既然已经被换酒了,不排除三刀两毒的可能性。
要排除有些东西单喝不要紧,混在一起要命的可能性。
“东西先留存,叫医生上来。”
德尔文看了看自家上将怀里的雄虫,严肃的点了点头。
———
折腾了大半夜,还做了血液分析,在终于确定雄虫体内只有酒精超标时,法维斯这才放下心来。
如果现在回府怕又是一顿折腾,而且还有事情等明天雄虫醒来要处理。
跟医生要了些解酒药剂,干脆带着林屿回到了他的房间。
跟德尔文发了个消息,今天先将布兰德看守起来,以防他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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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维斯确定他没什么问题,又低头去关门,哪知刚门刚落锁,就见雄虫回过头慢声对着军雌抱怨:“…你推我。”
这就冤枉虫了。
法维斯的手根本都碰都没碰到雄虫,就被控诉了。
军雌一身风尘仆仆,忙的连个外套都没时间脱,闻言有些无奈:“是您自己摔的。”
雄虫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
法维斯见他没继续说话,又绕过床边拿过被子开始铺床。
雄虫显然酒品不错,喝醉后并没有吵也没有闹,只是听话的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
纤长睫毛低垂,黑色的眸子里没有聚焦,垂着视线,很小声道又很坚定的道:“你推的。”
这么小声,也不知道是给谁听的。
法维斯整理好床,看着还在纠结他到底推没推自己的雄虫,半跪下来,慢慢脱下手套,捧着林屿的脸。
军雌的手指微凉,林屿的脸被这温度带的不住的往他手心里面栽。
法维斯垂下眼,指腹在雄虫颊边不停磨蹭,语气很缓很轻,也许是自己都没有想好要不要问:“…雄主,您喜欢布兰德吗?”
林屿好像已经不认识了,他看着眼前的军雌,眼神惺忪:“……谁?”
“布兰德,我的雌弟。”
雄虫皱眉,似乎是在思索谁是布兰德,好半晌才憋出几个字:“不喜欢。”
法维斯并没有第一时间高兴,这个答案他已经猜的大差不差了,他想问的是另外一个,于是军雌张了张嘴:“那您——”
法维斯本想问的是:那您喜欢谁?
但好像还没说完面前雄虫就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喜欢你。”雄虫抢答时的声音也如同往常一般没什么起伏,跟他一样,安静又平淡。
这下,没说出口的话也不用说了。
这轻轻一句,宛若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响。
连时空都开始一起扭曲了。
军雌的手颤抖起来。
轰鸣声不停。
“……您说喜欢谁?”
问出这句话时,法维斯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林屿按倒在松软的被子里。
“喜欢你。”
雄虫又答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