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军雌摆摆手,像是不想要再提:“别说了,这是我偷听来的…现在首领已经在封消息了,要是被他听到我们乱说,又没好果子吃了!”
棕眼睛的军雌挠挠头,听他这么说神情不免有些赞同:“确实…那我们快走吧,换班要迟了。”
————
此时首领办公室
这是林屿与格纳僵持的第二天。
纵使林屿醒来后格纳如何讨好服软,面前的雄虫就是始终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极其冰冷,仿佛多瞧上他一眼就脏了眼睛。
这样的态度让格纳不免恼火,尤其他还记得在审讯室时法维斯那只可恶的军雌是如何在他面前的炫耀的。
() 更可恶的是那时的雄虫竟然还意外的配合,让法维斯出尽了风头,可明明……是他先遇见林屿的!
他看着雄虫这副抗拒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翻找着。
“你还记得吗?”
雄虫再闻言抬头时,发现格纳不知道从哪里很小心的掏出一本很是破旧的书,明显是有些年头,书侧都泛黄卷曲了。
书封还是二二十年前的风格,林屿模糊的辨认出上面写的是四个字:《山屿详解》
格纳小心的观察着雄虫的神情,却发现他不仅完全无动于衷,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格纳不死心的解释着:“这是你雄父留给你的,你很宝贝的,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你真的一点都——”
林屿不耐烦的支起头,冷声打断:“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知是不是被雄虫不耐烦的样子刺痛到,格纳一瞬间激动起来:“我只是想要你记起来,记起我!”
雄虫低下头,并没有再理会他,仿佛他做什么都与自己无关。
格纳不得不承认,雄虫是有让虫发疯的潜力的。
但他还有些理智,记着眼前这是谁,到底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相信只要林屿记起来了,一定不会再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他。
一时间氛围有些剑拔弩张,格纳也不想再忍了,朝着雄虫抬步就要走过去。
门却在此时突然被虫从外面打开了。
林屿抬头,来者是一只雄虫。
但他的视线却没能从雄虫身上收回来,因为这只雄虫的头发竟然也是黑色的。
虫族黑发的雄虫虽然少,但也是有的,只不过……
林屿的视线下移,落在那双同他一样的黑色眸子,视线意味不明。
这算什么?
原主的…替身文学?
那只雄虫的视线在林屿身上一扫然后又迅速撤离,最后落在军雌身上,他轻声唤着格纳:“首领…”
格纳看见他时面色突然猛的一变,厉声呵斥:“谁允许你来这里的!出去!”
那只雄虫被吼的一颤,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
而格纳生怕林屿会因此感到介意,但心中隐秘的地方又悄然希望对方能够介意,于是他连忙去打量雄虫的神色,却发现林屿连多余都眼神都没分给他们,只顾着翻看那本书。
格纳握拳:“你一点都不介意吗…?”
雄虫闻言轻轻抬眸,眉眼处冷若冰霜,神情因被打断而显得有些烦躁,已是无声胜有声。
格纳就算是闭上眼睛,现在也能知道雄虫的意思。
他看着雄虫低着头的侧颜,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眼前的雄虫,这就是他真正的月亮,是他一直在追寻的那一抹月光。
他靠近着雄虫。
可伸出的手还未触到雄虫的衣袖,便见雄虫抿着唇退后一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他,冷然道:“别碰我。”
格纳的手尴尬的顿在空气里。
明明眼前雄虫声音也不大,说的更也不是什么极其威胁的话语,但格纳却偏偏就是没有再靠近的勇气了。
他还是不敢真正违逆雄虫的意志,他害怕在雄虫眼中看到那种厌恶的神情。
可是…这样一再被拒绝早已经让他心头火气直冲。
他竭力压制自己的脾气,可当他下一刻听见雄虫说的话时,彻底无法抑制自己了。
“如果法维斯知道我不见的话——”
“法维斯…”格纳阴着脸,拳头握的咯吱作响。
仿佛这名字是他的死穴,他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法维斯!法维斯!法维斯!又是法维斯!你就只知道他是吧!”
“我也不怕告诉你!他马上就要完蛋了!”他掐住雄虫的脖子,自己的面部反而因为情绪激动快速充血变得通红,额间青筋直突,看起来很是吓人。
“你也不要着急,你马上也能见到他!”格纳像是想起什么般,神情怪异起来:“不过也许是……”
吐出两个嘲讽得意的字眼:“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