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林屿顶着满脖子的印子跟着他一起到了审查部。
穿越的一楼会客厅的一路上不少雌虫都有意无意的朝他们这边瞟。
明显也有不少眼尖的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吻痕,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个不停。
好在法维斯名气很大,领着他一上电梯,原本零散在电梯里面的雌虫们纷纷避开,似乎是很怕和他们扯上什么关系。
而这一切丝毫不影响法维斯一路上前所未见的好心情。
他们站在电梯中间,无数虫的眼皮子底下,垂在大衣下的两双手暗暗十指相扣。
法维斯似乎对此感到很满意,一路上捏的极紧,一直到出了电梯后林屿扫了他一眼,这才松开。
“满意了?”林屿问。
法维斯与雄虫对视,极为诚恳的点头:“嗯。”从眼神中的亮光可以判断出说的大概是真心话。
“那就走吧。”林屿矜持的将手塞进口袋里,微微勾唇,大步走在向了前面。
前面另一只军雌为他们引着路。
回廊很长且格外曲折,这里是地下,纵使电灯不间断的长明依旧有些说不出的压抑。
军雌略一俯身:“上将、阁下,按照之前的约定您们需要在一小时内结束谈话。”
对方低着头,一板一眼的宣读着守则:“请勿解开罪犯身上的任何束缚装置,会谈内容全程录像,如有需要可也随时通知。”
法维斯沉声回答他:“知道了,退下吧。”
军雌点点头,为他们打开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屿点头率先走了进去,而法维斯则紧跟在他身后。
短短阔别几日,格纳的状态比上次还要差上许多,不仅带上了四个电子镣铐,还缠了不少锁链。
他之前做的那些蠢操作,也算是变相毁了那些虫的计划,就知道赫提亚他们估计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好过。
“你们又来——”军雌已经呕哑的嗓音依旧带着桀骜不驯的语气,话说一半他忽然抬起头,瞳眸紧缩,不可置信的顿住:“是你…!”
“怎么可能……”格纳身体不停前倾,似乎想要站到林屿面前来确认一般。
“你怎么会…你为什么会来见我…?”
随着身后法维斯的后一脚踏入,格纳的话戛然而止,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眼中的光一瞬间快速熄灭,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语气暗恨:“我就知道…!”
林屿本人却似乎对此完全不在意,无视眼前雌虫的的所有情绪,公事公办到好似根本不认识对方一般,转身示意了法维斯将照片拿出来。
林屿举着照片直接问他:“你认识这只亚雌吗?”
格纳的视线落在照片上时,立刻顶住,眼神一瞬间变得极为复杂,他很是怀念的喃喃唤道:“雌父……”
他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雄虫,就这样来回看了两遍,忽然激动起来,压着嗓子问:“你…都想起来了?你想起我了是
不是!”
“所以…!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吗…?”
法维斯最见不得他这副对着他雄主垂涎三尺还不断异想天开的样子,于是冷笑着替林屿回复:“很遗憾,并不是。”
格纳跟法维斯无论如何也算的上是‘仇虫见面分外眼红’见面连一句话都没有就已经满是火药味。
“我们来是有事要问你,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林屿拿出录音笔,眼神语气都极为平静,“除却你跟我说过的那部分,还有什么关于我雄父的事,我需要你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如果你积极配合,等待开庭判决后可以申请适当为你减刑。”
毕竟林屿身为雄虫绑架案的受害者本人,是否提供谅解书也是审判法庭极为重要的量刑标准。
但此时的格纳却根本听不进去对方说的任何话。
明明对方在给他提供好处,他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欢喜之意,反而眼神含恨的看着林屿。
天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雄虫这一副永远云淡风轻的神情,他甚至宁愿雄虫在见面时表现出恨他,厌恶他,什么都好,只要不是这样的无波无澜。
那代表着他从来都没被雄虫放在眼中。
比起其他的一切,雄虫的无视才是让他恼怒的真正原因。
“你想让我说?”格纳终于开口,话却对着法维斯,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还是想给法维斯找不痛快:“那就让他走!”
“他不配听我们的过往!”
这一句话说的可是暧昧极了。
法维斯当然会被惹毛。
林屿不必多想,仇敌和伴侣之间不用犹豫,自然护的是自己这边的犊子。
所以不待法维斯说话,他就已经率先绝了格纳的话头:“他是我的雌君,我的任何事没有什么是他不能或不配听的。”
格纳身上的锁链哗哗作响,他咬着牙冷笑,声音中满是妒恨的意味:“…你看你这样子,我当初怎么会真的相信你说的什么不喜欢他的的鬼话!”
“还什么讨厌军雌…我看是喜欢的不得了了吧!”
林屿下意识转头便想要去法维斯的神情,对方接收到眼神后不自然的撇开头,表现的似乎没什么异样,如果嘴角没有比A.K还难压的话。
林屿垂眸,心想今天倒是要把军雌高兴坏了。
格纳见林屿不说话,心知这便是默认了,胸膛剧烈起伏半晌,怎么也无法调平心态。
于是接下来不论林屿怎么问都死死闭嘴,一眼不发,似乎是在示威。
“你确定要继续沉默吗?”
格纳依旧一言不发:“……”
他赌林屿会为他的雄父妥协。
格纳这么想着。
谁知林屿在确认他的意思后,竟完全不受威胁,转身便看向法维斯,示意他开门,走的极为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法维斯点头,揽住雄虫的肩膀正要离开——
“等等…!”格纳
看着雄虫的背影有些慌了,他根本没料到雄虫能够如此利落的离开。
没谁比他更清楚那段曾经,也没谁比他更知道当年的那些早已经淹没在时光和战火中的事有多难调查。
甚至干脆可以这么说,如果今天林屿离开,如果他之后依旧记不起来,他恨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格纳是真想不明白了,他也不管对方会不会理会他,一通质问,他完全不能够理解林屿在想什么:“我是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吗?我只是要让他离开!”
他甚至没有说要求他们分开之类的,因为他知道那大概率就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