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丫稍稍安心:既然有方子了,总比先前抓瞎好!
两人回到家中,恰逢赵春喜过来探望,瞧见他们二人回来总算松了口气,朝何春生道:“终于回来了,你是不知道,方才内阁好几个官员来求见清之,差点就拦不住了,幸而被陈夫人带着陈尚书挡了回去。”
赵宝丫诧异:“慧姨人呢?”
赵春喜:“她没进来,只是让你有事就去找她。”
赵凛这边情况,陈慧茹也是知道的,也托了人到处去找大夫,又让陈尚书帮忙稳固朝堂。只是情况特殊,百官都拒见的情况下,她自然不好来探望。
赵春喜说完,又问:“你们是路上遇到什么事吗?怎得回来如此晚?”
何春生把回来时遇到古怪老道的事说了,又说起药方的事,最后叹了口气:“这血竭实在难找,希望赵叔叔能撑住吧。”
赵宝丫眼神坚定:“再难找也是要找的。”
赵春喜听完后神色有些古怪:“你们是说血竭?”
何春生观他神色,有些意动:“你知道血竭?”
“倒是知道。”赵春喜点头,“早年老师曾经有个学生曾去过海外,送过老师一块药材,据说很是珍贵稀有,能止血亦能破血,祛腐生肌之功效。名唤麒麟血,别名血竭,至少有百年以上。”
他说的老师自然是顾山长,顾山长的弟子也就是赵凛的师兄,虽然压根没见过。
赵宝丫同何春生对视一眼,皆是欣喜:“那药还在顾爷爷手上吧?”
赵春喜摇头:“不在,当年顾四少夫人生阿经时大出血,情况危机,血竭被用了一半,故阿经一直有麒麟才子的名声。不当当是他天资聪颖,还因为他出生时他母亲用过麒麟竭,家族内部的戏称传了出去。后阿经进了京,顾老师最是疼他,说是这血竭和他有缘,就把仅剩下的半块血竭送给了他。”
“所以这血竭现在在阿经手上,你们若是要得去寻他。”
赵春喜神色复杂:谁都知道顾闻经当初被赵府抢亲又被拒,跨马游街当中表白接着被拒之事。
后又在琼林宴上抱着何春生的腿出了糗。
之后顾闻经一直躲着赵府的人躲着何春生。
说是他们有过节也不为过。
若是阿经还放不下宝丫侄女,这件事就会很麻烦。
当赵宝丫知道血竭就在顾闻经手里,第一反应是高兴。东西在认识的人手里,还离得如此之近,当真是老天顾惜她爹。等高兴过后,又有些担忧起来,她当众拒绝了顾闻经,想来他是生气了。不然不至于躲着她,就算无奈瞧见了也没什么好脸色。
梦里的顾闻经是她爹的杀劫,还以为这事已经扭转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血竭居然在他手上,她爹的生死还是捏在了对方手里。
但即便对方不待见她,还是要去的啊。
她看向何春生:“春生哥哥,我现在就去找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何春生拉住她,拧眉道:“你先别
去,他现在还在翰林院当值。你先在家照看赵叔叔,我去一趟翰林院吧。”
赵春喜也劝道:“是啊,先让春生去问问,翰林院在宫内,又全是男子,你一个姑娘确实不太方便。万一他们问起你爹的情况,说漏嘴就不好了。”
赵宝丫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那好吧。”
之后,何春生就匆匆出门去翰林院找顾闻经了。
翰林院的人说顾闻经在藏书阁整理书籍,去通报后,对方只让人来说恐没有时间见他。何春生也不急,就坐在翰林院众人下职的必经之地等。
他从午时等到申时末,直到所有翰林院的官员都走光了。顾闻经避无可避,终于从藏书阁出来了。
顾闻经瞧见他面色很不好看,拧眉道:“你这人有没有眼色,我避开你自然就是不想见你,还等在这看我笑话吗?”
何春生起身:“顾兄误会了,我今日来是有事求你。”
顾闻经疑惑:“你求我?”
何春生看了一眼四周,确定翰林院没有人了,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顾闻经先是诧异赵首辅已经病得如此厉害了,继而又拧眉看向何春生:“纵使是赵首辅病重,但你与赵宝丫又未成亲,凭什么替她来找我要‘血竭’?”
“她若是真想要,让她自己来找我吧!”
何春生眼眸微眯,提醒他:“顾闻经,赵叔叔是顾山长的弟子。”
顾闻经声音冷淡:“我知道,你不必拿这个来说事。反正我就一句话,赵宝丫若是想要血竭,就让她亲自来,而不是让你来同我说。”
何春生和他对视,他丝毫不退让。
“顾闻经,我希望你不要让她为难。”何春生深吸一口气,平复掉胸中郁气:“只要你愿意把血竭给我,今后但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绝不推辞!”
“我不需要你的承诺。”顾闻经坚持,“我再说一遍,她若是想要血竭,让她自己来找我。”
“还有,我顾闻经虽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决计不会为难一个女子!”说完错过他身边往宫外走。
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步了。
何春生站在原地盯着他背影沉默良久,才趁着宫门未关前出了宫。
一回去,赵宝丫赶紧问他如何了?
何春生拧眉,把两人之间的对话说了一遍。
赵宝丫抿唇:“春生哥哥你不必担忧,就像他说的,他虽不是什么大善人,可也不会来为难我。而且,我俩打小就认识,他性子高傲,也不屑为难我。”
“这次确实是我们无礼了,想求他手里的宝贝,自然要我亲自去才合适。他没直接拒绝就是有希望的。你去问问他哪日休沐,我亲自去找他。”
何春生:好像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