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宝丫有些无语。
不是,你不信神明还让我丢,逗我玩呢?
她忍!只要拿到血竭扔一百次都没关系!
她认命的再次接过他手里的红绸,又一阵风刮过,红绸稳稳的落在了最高的树顶。
她欢呼一声,跳了起来,拉着顾闻经的手臂高兴的只给他看:“你看见了没,看见了没,它在最高了!”
“嗯,看见了,你真厉害!”
顾闻经望着她笑盈盈的,夕阳透过飞舞的红绸,落在他弯起的长睫上,像是洒了点点碎金。
赵宝丫无心欣赏,立刻又问:“那血竭……”
顾闻经嘴角的笑立刻收敛了几分,没接她的话,站在高高的悬崖边缘,道:“别吵,看那里。”
赵宝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同他一起俯瞰瑰丽的落日夕阳。登高远望,夕阳奇诡多变,山间飞鸟盘旋。
这一刻,赵宝丫心里数月的压抑与浮躁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内心的宁静与平和。风从她耳边划过,带起她一缕发……
她看向顾闻经清绝的侧脸,真心实意道了句谢。
顾闻经也侧头看她,嗤笑一声道:“方才还在骂我,怎么又道谢了?”
赵宝丫有些不自在:“也没有骂你,我就知道小时候那么好看的人一定是好人。你故意遛我,是想让我忘记不开心的事是不是?”
顾闻经撇嘴:“我可没那么伟大!”
赵宝丫见他不承认,也没继续追问,两人继续看着山顶夕阳落幕。隔了半晌,顾闻经突然又问:“赵宝丫,今日同我在一起开心吗?”
赵宝丫点头,真心实意道:“开心。”
顾闻经彻底转过身,盯着她。赵宝丫也回头,和他对视。
他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定,问:“如果,如果我说,让你不要嫁给何春生,嫁给我你愿意吗?”
赵宝丫看着他盛满霞光的漂亮眼瞳,轻声问:“这是你
() 拿血竭救我阿爹的条件吗?”
顾闻经:“如果我说是呢?”他到底是有点微末的私心在的。
他很想说,你看,你是没有好好了解我,你同我在一起一整日也是开心的。
一阵山风吹过,赵宝丫眼眶有些发红,像是被逼到极致的可怜雀鸟,终于低头妥协了,就在她要张口时。顾闻经突兀的笑了,嗤道:“算了,弄得本公子像是个棒打鸳鸯的坏胚子!”
“赵宝丫,我方才不过是逗你的。本公子生来就是翱翔九天的凤,是要扶摇直上九万里的能臣,耽于情爱,皆为愚者,你就好好同何春生在一起吧。”
“至于血竭,你同我来寒山寺的前一刻,我就让人送到赵府了,你回去吧。”
赵宝丫从惊愕到释然,继而鼻子发酸,冲着他又哭又笑。哽咽的问:“你不回去吗?”
顾闻经转头继续看夕阳:“不回,我今晚在寒山寺参禅。”
赵宝丫又笑了:“你不是说你不信神佛?”
顾闻经有些尴尬,伸手把被风吹乱的长发拨到脑后,傲娇道:“你等凡夫俗子管那么多做什么,快快下山!”
赵宝丫朝他深深行了一礼,然后毅然转身往山下走。
夕阳彻底落下,顾闻经手里握着的一截红绸随风一路飘飘荡荡飞走了……
才刚上山的小满又扶着自家姑娘下了山,两人上了马车,车夫甩动马鞭快速往城门口去。夜幕低垂时终于进了城,等到了赵府,门口已经掌起了红灯笼。
等在门口的赵小姑见马车停下,立刻迎了出来。拉住她急促道:“快,快进去,顾府几个时辰前就派人送东西过来了,春生已经把药熬了,现在正在喂你爹吃呢。”
赵宝丫跟着她匆匆往赵凛的屋子去,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淡淡的木脂香。
何春生正坐在床头给她爹喂药。
她在床边焦急的站着,等碗里的药见底了,她才问:“如何了,我爹是不是快醒了?”
何春生把被子捏好,起身把药碗给了小厮,安抚道:“别急,药效没这么快,估计得明早才能看出效果,今晚我守着赵叔叔,时刻注意他的情况。”
赵宝丫又看了一会儿,赵小姑才问起今日出门的情况。
赵宝丫道:“闻哥哥是个好人,我们家欠他一份天大的恩情。”
何春生转身,从桌边的木架子上拿了一个长长的木匣子递给她。
赵宝丫疑惑:“这是什么?”
何春生:“我也不知,同血竭一起送来的,点名是给你的,你打开看看。”
赵宝丫接过,伸手打开,赵小姑和小满都好奇的凑过来看。
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副卷起来的画,画下面压着一枚红纸剪出来的小像。她先拿起小像端详,小满看了一会儿,疑惑问:“这剪的怎么是个小姑娘?”
小满不知道,但屋子里其余的三人都知道:这是小时候的宝丫,还在青山书院时穿着一袭石榴红裙,扎着两个小揪揪的赵宝丫。
她眼眸波动,继续打开手里的画。
画中的姑娘依旧是一袭石榴红裙,眉眼弯弯,俏丽回眸,甚是喜人。
这是现在的她。
顾闻经把这两样东西还给她了!
这这是彻底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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