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意秋出事了
不,至少小命还在。
介于两人之间特殊关系,如果泊意秋身死,秋意泊是一定会知道的。现在这个情况,只能说明他的处境不太妙,应该是遇上了什么危机。
大概感觉到在北方。
泊意秋回修仙界了。
秋意泊慢吞吞地想着,要不要找他呢……或者说他应不应该去找他。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泊意秋与他一体,他有自信他能很好地处理面临的一切危机,故而泊意秋也必然可以。
……这游历当真是个反向flag?只要一想起这事儿,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秋师弟,你怎么了?”林月清察觉出了他的异样。
秋意泊懒洋洋地笑了笑“无妨,可能是想到今天又没练剑,有点发慌。”
“哎秋师叔你也慌这个”
“我
记得秋师弟……师叔小时候最烦练剑的,现在也开始努力了?”周一鸣笑道∶“不要这样吧,你不努力就已经很恐怖了,再努力下去我们这些人没活路了!"
“周师兄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昨天半夜我还看见秋师叔和林师叔喂招,看得我也慌得不行,还在房间里练了一会儿。”
“原来你也练了怪不得我听见上头响个不停呢我也是”
“你也练了”
“噫,大家谁也别说谁了,大家不都练了吗”
……
大大
修仙界,西风城外,血雾宗。
手持鞭子的修士在牢房门外不停地走动着,地牢晦暗,唯有几只蜡烛散发着幽暗的光。
有人忽地从睡梦中惊醒,他举目四顾,脸色苍白,见有人来便急到了门边∶“这里是哪里?放我出去"
那修士抬手便是一鞭,鞭影血红,霎时间将那人击飞了出去,重地摔在了墙上,那修士们闷哼了一声,却不见有什么大碍。
那修士靴牙道“都老实点,被老祖看上是你们的福分”
那人捂着胸口,被鞭影击中的地方出现了一条狰狞的伤口,如今正不断地在愈合,可伤口中似乎有什么在阻止他的自愈,让他脸色越发难看。
又有一道声音从另一间牢房中传来“道友,将我们掳至此处,总该告知我等要做什么吧”
那修士阴嗖嗖地笑了笑“不做什么,日后说不得我们还是同门呢——今天我也是奉命办事,日后还望诸位道友不要为难我才是。”
被打的修士正欲拿出丹药来疗伤,却发现自己指上空如也,便听那修士接着道∶“诸位道友的纳戒,我都替你们保存着,待日后出去了,纳戒自然会还给你们,我们血雾宗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地方,不会贪图有主之物。”
“血雾宗”另一间牢房中有人低呼了一声“我是归元山门下,放我出去,否则我家老祖不会放过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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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道友还是省点功夫。”修士笑道∶“最好识趣一些,到了这地方,只有血雾宗门下,没有其他门派。”
地牢之□□六间牢房,如今都安静了下去,那修士听众人都不吭声了,满意地晃悠着鞭子往前头走去了。
泊意秋自然也在其中,他低声问道∶“敢问道友,血雾宗是何门派?为何将我们掳至此处?我不过是游历至西风城,想来与血雾宗应是无冤无仇。
隔壁那人闷哼了一声,惨笑道∶“道友,就是无冤无仇才好,否则怎么担得起邪道这个称呼?”
“哦”秋意泊微微挑眉,他是真的冤,今天他才踏进西风城的城门呢,下一瞬间就不省人事了。他自凡间和秋意泊分开了后一直在凡间游历,秋意泊身死天下皆知,他干脆就回了朱明国想和秋意泊会和,哪知道秋意泊已经离开了,他便为秋意泊操办了一下后事————自己给自己操办后事其实空有趣的。
要不是怕世人不解,秋意泊好不容易留下的清名毁于一旦,他差点就叫八个大汉赤-裸上身给秋意泊抬棺舞到墓里去了。
其实这么多年,他的劫数也破的差不多了,秋意泊那墓修了几年,他就在凡间多待了几年,直到他为秋意泊操办完后事后便彻底破了劫数,他也不挑什么,就在凡间渡了个劫,末了其实也不急着回去,就想着从凡间到修真界西北两城逛一圈,再借由传送阵回春溪城最后一路回凌霄宗。
怎么说呢,他其实是想见秋意泊的,可仔细一想,也没有那么想。他习惯了一个人,想来秋意泊也是如此,既然大家都平安渡劫,又知道对方永远会等自己,就没有必要火急火燎地去见。
他们是一体,又不是谈对象,实在是没有非要
黏在一起的毛病,有需要的时候粘了吧唧的也还行,天天黏在一起两人都吃不消。世界上有那么多风花雪月,他们分开本就是为了更多的去看一看,去品一品,如果天天黏在一起,又何必分开呢
哦,做作业不算。不过他现在也是正儿八经在宗门里挂名的,秋意泊想让他帮忙补作业也不行了,毕竟他们两现在是双倍的作业,大家各做一半也等于完成自己的那一份。
——哪想到才到西风城就中了招。
这样他毫无反抗就中了招的,下手的必然是渡劫以上的真君人物。
这就是不讲武德啊!哪有真君这么不要脸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偷袭元婴期小辈的?
所以真不能怪他中招。
现在看来,中招的还不是他一个人。
这里有六个人,带上外面那个狱卒,就是七个人。狱卒修为不高,只有元婴初期罢了,但问题在于看管他们的监牢不是凡品。
泊意秋触碰了一下监牢的木栅,是绝缘木,这种玩意儿能有效抑制修士的修为,它就是悲酥清风的某个分支,境界还在,却使不出来,能保留对自身的自愈能力和餐风饮露的能力就很不错了。
————大手笔,绝缘木很贵。
他们的纳戒都被全数收走了,要不是泊意秋有一大半物资都被元婴扣扣索索地分走了,他现在恐怕就要跳脚了————他现在已经跳脚了,有话好说,拿他的纳戒干什么!
干!
泊意秋在心中用优美的中国话问候着血雾宗上下祖宗十八代。
另一间牢房的修士声音有些倦怠∶“每过一段时间,西风城就会失踪几名修士……有人见过失踪的修士最后以血雾宗门下身份出现,性情大变,六亲不认。”
“这中间恐怕有什么秘法……只是他们一贯只找炼精化气境界,这次不知为何,将我撸了进来。”
泊意秋问道“道友是……”
“我已至元婴。”
泊意秋沉默了一瞬∶“我也是。”
六人陆续都应了,看来这次六人全是元婴修士。
血雾宗掳他们作甚?如果说血雾宗掳炼精化气修士是一个另类的''春宴'',他们都元婴期了,总不能废了元婴从头来修血雾宗的道统吧听过有人金丹碎了还能重修回来,但没听说过元婴没了还能重修的————元婴没了一般就魂飞魄散了。
六人在地牢中等了三日,又有两个元婴被抓了进来。到了第五日的时候,地牢中总算是来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容貌俊美,他只是迈入这地牢,周遭的氛围便截然不同了起来。泊意秋闻到了一股花的香气,馥郁而热烈,隐隐又有些腥膻,仿佛面前是一汪血海而不是一个人一般。
“本座血雾。”血雾真君声色清朗,显得很是斯文优雅∶“今日招诸位来,不为其他,只为了春宴一事。"
"我血雾宗百年春宴,优胜者便是我血雾宗少君,不知诸位…欣喜否?"血雾真君轻笑着说,皓白修长的腕上垂着一条琉璃佛珠,在他的指尖慢慢地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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