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哎?师兄?!说好以身相许呢?!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只好把你卖给漱玉师叔了。”
“那是何人?”
“合欢宗掌门真君。”
“……”
***
秋意泊这回是真·被揍了一顿,他都觉得他胸口发闷,很显然是有淤血在里头,温夷光和他不能叫打架,叫切磋,他们较真起来,凌霄宗整个宗门范围都要被波及,一个是真穷,一个是刚刚做了一批‘失败的秘境’穷得快吐了,还真打不起。
想当然,单纯的切磋,秋意泊又被温夷光吊打了一顿,险些爬都爬不起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比你天赋高的人还比你努力!简直是见了鬼了。
揍了秋意泊一顿,温夷光神清气爽地回苍焰峰去了,其实他的状况和秋意泊差不多,秋意泊有奇石真君和朔云道君当师傅,他有孤舟真君和离安真君当师傅,如今孤舟真君远游,离安真君倒是在宗门的,他自然是回苍焰峰去给离安真君报平安了。
秋意泊则是去找了亲爹,将准备好的芥子空间给了他爹,秋临淮本不欲接:“你做的也不多吧?”
秋意泊颔首,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亲爹:“材料太贵了,我这配方节省不下来。”
一个秘境是多大的体量,秋意泊拿着秘境的配方去做芥子空间,当然是贵得离谱。饶是秋意泊也没做多少个,一共就十个左右。
十个,其实是很好分的。爹,三叔必然是要有的,秋怀黎、秋露黎是亲生的兄姐,给他们留两个,温夷光此前在望来城陪着他开演,也得留一个,泊意秋不必说,留一个给他,金虹真君、漱玉真君帮了他许多,也各自留一个,然后剩下两个秋意泊自己用了。剩下的那些萃取物则是被他做成了两百立方的纳戒,这些才是打算卖给宗门的。
不过秋意泊觉得两百立方的足够凌霄真君放在紫霄阁里用了,各位师叔若是想要,就拿材料找他定制吧。
金虹真君、漱玉真君都好办,凌霄宗和两派都有往来,弟子办事的时候顺手帮他捎过去得了,三叔那边也是如此。倒是秋露黎那边,他倒是想要去看一看。
毕竟是他们这一辈第一个正儿八经谈恋爱的,他不放心,还是想去看看。
秋临淮微微笑了笑,“缺灵石了?”
秋意泊颔首,宛若被雨打湿的狗狗一样看着自己亲爹,就差没拿个破碗出来说‘爹你赏我点吧!’。秋临淮自然也看得出来,秋意泊从小到大要什么又觉得不好意思开口的时候就会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引得人主动开口。不过自从修行以来,他就没见过秋意泊做这副模样了,他含笑道:“缺多少?”
秋意泊小心翼翼地说:“灵石还行,主要是这次闭关烧了不少天材地宝,爹你能不能……”
秋意泊确实是觉得有点过分,他一个快三百岁的人了!还要问家长要钱!
简直丢人!
秋临淮也是好奇,秋意泊的身家他也是有点数的,能将他逼得开口说穷了,肯定数字不少:“才几个月,能烧多少?”
秋意泊不想说,秋临淮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秋意泊被看得绷不住了,特别心虚地说:“大概……五个亿……极品灵石。”
芥子空间和纳戒的材料换算下来就这个价了。
秋临淮:“……多少?”
“五亿极品灵石。”秋意泊呐呐地道:“其实也不是灵石,就是天材地宝……”
秋临淮伸手揉了揉眉心,孩子能烧钱他知道,但这么烧钱他是真的不懂怎么烧的,就是每天把灵石当沙子扬着玩儿把天材地宝当饭吃也花不了这么多吧?
秋临淮看向秋意泊,秋意泊都心虚地不敢抬头了,秋临淮从怀中摸了个锦囊出来:“罢了,你自己看着拿吧!”
秋意泊瞬间乐开了花,他打算是不多拿,就把芥子空间的要用到的天材地宝挑了出来,剩下的照旧还给他爹——啧啧,他爹也不穷嘛,里头天材地宝多得晃眼睛。
秋临淮见他开心,不由也松开了眉头:“那就问宗门多收点。”
“也不用。”秋意泊专心致志把看中的天材地宝一件件拿出来:“我这里其实还有剩下不少纳戒,回头我打算在春溪城开个拍卖会,问别人多收点,宗门这里我不亏就行了。”
秋临淮:“……”
他还记得当年秋意泊说要去当官,然后官商勾结,现在他当官这个夙愿是完成了,准备开始当奸商了?
秋意泊也没注意到他爹奇怪的眼神,顺口说起来秋露黎的事情:“爹,露姐那事儿你知道吗?你有去看过吗?”
“什么事儿?”秋临淮还当真不知情。
“大哥说露姐在游历的时候与一个散修结了姻缘。”秋意泊道:“现下似乎在哪里隐居,大哥也没见过对方,虽说大家都是修士也不提谁吃亏不吃亏,但我有些放心不下。”
秋怀黎的意思是万一有问题秋意泊这头先解决了,闹到老祖那边不好看,秋露黎也是要脸的,他们是同辈人又是一起长大就无所谓了,哪想到秋意泊张口就把事情捅给秋临淮。
秋临淮沉吟片刻,道:“也好,你去看看,若是无事,就叫露黎将人带回来叫我们见一见。”
秋意泊颔首:“英雄所见略同。”
这头秋意泊顺利薅了亲爹的羊毛,满心都是欢喜,顺道去里头看一眼泊意秋醒了没。泊意秋依旧静静地躺着,睡美人都没他睡得香,一个错眼真以为他已经死了。
秋意泊捏了捏他的四肢,见没僵,确定了人没死,又没忍住去扒拉泊意秋的眼皮子,想看看瞳孔扩散了没有。
正当此时,泊意秋忽然睁开了双眼,他目光冷锐,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毫不犹豫便出手握住了秋意泊的手腕,忽地他又看见了秋意泊的面容,神情便愣怔了一下,随即放缓了下来,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你来了?”
“我不能来?”秋意泊抽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没想到手腕被紧紧地握了握,下一瞬间就被一股力道拉扯了过去,扑到了泊意秋身上。
秋意泊与他对视着,泊意秋眼中似乎有些什么,他看不太明白,但又好像看明白了。他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拍了拍泊意秋的脸颊:“怎么?做噩梦了?”
泊意秋松开了他的手腕,张开双臂将他牢牢地抱在了怀里,闷闷地说:“嗯。”
秋意泊轻轻笑了笑,带着泊意秋翻了个身,还是躺在床上更舒服。“梦见什么了?”
泊意秋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低声说:“……梦见你死了。”
“然后?”
“我成了你。”
秋意泊笑道:“我就知道你篡位之心不死。”
“谁稀罕你……”泊意秋在他肩头磨蹭了一下,慢慢地说:“爹死了,三叔死了,你被五马分尸,那个兔崽子夺了你的气运,用你的血肉滋养,我一路追杀他,却次次被他逃走,我没有办法……后来我也死了……认识我们的人都被那个兔崽子给杀完了,我日-他妈!”
秋意泊想了想,很认真地说:“真要有秋傲天,他母亲就是我们老婆,那好像也正常?”
“我日-他祖宗十八代!”
“一个祖宗,别骂了,祖宗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秋意泊温和地抚摸着他的背脊,安抚着他:“梦都是反的。”
“……我也觉得。”泊意秋沉默了一会儿:“我就是生气。”
秋意泊含笑道:“好了,别想了,一个梦而已,要不你捶两下枕头出出气?”
泊意秋忽然抬起头吻住了秋意泊,他沉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秋意泊,如同一个扎眼之间就会有人告诉他,眼前的秋意泊才是他的梦,真实的世界里秋意泊早就死了。
唇齿开合之间,他重重地咬了秋意泊一口。
秋意泊倒抽了一口凉气。
疼是其一,其二是秋临淮,也就是他们亲爹,站房门口看着呢。
秋临淮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秋意泊和泊意秋亲的难舍难分,目光深邃。
秋意泊看着他,笑了起来。
看就看呗,能咋地?他都快要三百岁的人了,亲个自己难道还怕亲爹看?
或许是秋意泊的太不专心,泊意秋也察觉到了秋临淮的到来,他猛然推开了秋意泊,扭头看向秋临淮:“爹,我们只是……”
秋意泊伸手揽住了他的腰:“爹,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