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张雪休和如明昏过去了,这两个一个是现任的千叶峰峰主,一个是大光明寺的佛子, 这也是他们能昏过去的时候?回头大光明寺的人问起来‘哎呦我们佛子哪去了?’,凌霄宗这边回答‘佛子被我们千叶峰峰主拉去玩幻境现在还在昏迷中, 这一时半会儿估摸着出不来,要不你们先把肉身带回去?’?
饶是秋意泊都觉得张雪休过分了——要是他一个人去玩, 反正他也是渡劫期, 他消失不见就消失不见, 也没有太多人会苛责他。
原则上来说, 这场合秋怀黎不出幺蛾子就行了。
泊意秋扬眉与秋意泊说:“你先去看看温师兄那边, 我把他们两个尽早赶出来。”
“好。”秋意泊应了一声, 又觉得不忍心, 提醒了一句:“不要太过分。”
泊意秋说把他们两人赶出来, 怎么赶出来呢?那简单呀, 在幻境里把他两合情合理地宰了就完事儿了。
嗯……他想想都觉得张雪休有点可怜——不过他活该。
等秋意泊赶到洗剑峰的时候凌霄道君、孤舟道君等人都已经到了,秋意泊一到, 凌霄道君便笑着向他点了点头,秋意泊过了去,凌霄道君道:“看来是天佑我凌霄宗,长生说是不是?”
凌霄道君的意思是:看好温夷光, 别让别人暗中动了手脚。
秋意泊笑着应道:“今逢我凌霄宗盛事,又添一喜,当真是双喜临门。”
凌霄道君琢磨了一下秋意泊的意思,决定还是不回答了,又与众修士道:“道君劫非同小可,还请诸位道友再退八百里。”
亏得凌霄宗够大, 否则真是没地方站脚了。
来观劫的一众修士自然连声道好,退出了八百里范围。归元道君见秋意泊不动,笑问道:“长生?”
秋意泊道:“师叔先行一步,温师兄在洗剑峰上渡劫事务繁多,我须得布置几个禁制,免得坏了峰上的草木。”
他压低了声音:“尤其是那棵老松,万一叫劫雷劈坏了,我师侄可要生个好几年闷气。”
孤舟道君一眼淡淡地扫来,秋意泊完全不介意,随便他看,大庭广众之下孤舟道君总不能抽剑砍他。归元道君一顿,那老松就在峰顶,峰顶向来是孤舟道君所居,他想了一想,才想起来孤舟道君其实算是秋长生的师侄……这么多年,敢调侃孤舟道君的人可不算多,归元道君不由会心一笑。
秋意泊见人都走了,也不客气,无声无息地控制了整座凌霄宗以及周围三千里的天地法则,为了安全起见,连凌霄道君、孤舟道君都被他压制了下去——当然,也是他们有意向让的缘故。
秋意泊又扔出了几个阵盘,将洗剑峰那棵老松给护住了,这才安心往外走——罢了罢了,其他花草树木到时候再修就是了,就这棵老松比较要紧。
走到一半时,温夷光的身影出现在了洗剑峰的上空,明明已经相隔了很长的距离,温夷光依旧一眼看见了秋意泊,秋意泊也看见了他。温夷光见秋意泊晃了晃蜂令,便也拿出了蜂令,只见秋意泊给他发了条消息:【渡完劫来吃饭。】
温夷光没回复,将蜂令又收了回去。
秋意泊最终停在了距离洗剑峰六百里的长云峰,心中一动,神识瞬间扫过了半座凌霄宗,将来不及撤出六百里这个范围的弟子都扔了出去,免得大家都倒霉。
归元道君遥望着极远极远的温夷光,其实到了这个地步,人是绝对看不见的了,但天地所在,气机牵引,温夷光依旧处于他的视野中,他微微摇头,与凌霄道君道:“凌霄,若论起弟子,我不如你。”
凌霄道君笑得可开心了,他道:“归元师兄,你这般说真是羞煞我,你门下只一个玉真,也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了,你哪里还用羡慕我?”
奇石道君在一旁拆台:“归元师兄莫要听他这般说,他心里快活得紧——要我说,凌霄你又何必自谦?你这传位大典一办,温夷光当日突破炼虚合道,换了谁都是面上有光。须知太过谦虚那可就惹人厌烦了!”
凌霄道君笑而不语,大光明寺的明-慧大师也不禁颔首,几人都是老友了,各自夸了几句温夷光,好叫凌霄道君更舒坦一些,聊了一阵,眼见着劫雷都要下来了,明-慧大师突然回首看了一眼,与一旁弟子道:“如明呢?”
那和尚也是疑惑,道:“弟子不知……许是如明师叔被绊住了脚吧?”
凌霄道君与归元道君可是知道如明还在明霄峰昏迷着呢,凌霄道君洒然一笑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机缘,大师就莫要挂念了!”
别的不说,凌霄道君现在在教育界很有名望,但凡是当师傅的、当掌门的谁不羡慕他?今天大典后的宴饮,凌霄道君被问的最多的就是怎么才能找到如秋长生这种弟子,还有就是怎么让玄灵根的弟子突破得那么快,那可是玄灵根哎,不过一千年就渡劫巅峰了,可把不少天、地灵根的天之骄子甩在了身后。
他这般说,不少人都暗自记在心中——哦,原来如此,凌霄道君养徒弟是随缘的啊……
等等!那不就是放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