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亚雷斯塔的时候, 历史研究学者一般会将其和‘黄金黎明’联系在一起。
‘黄金黎明’,史上最规模大的魔法结社,以赫尔墨斯学, 蔷薇十字的遗传因子为基础, 集结了最顶端的头脑所构成的魔法结社,同样是亚雷斯塔年轻时候学习魔法的温室,他以此为台阶,踏入了他在成为近代西洋魔法奠基人的道路上的第一步。
而他同样是为‘黄金黎明’敲响丧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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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次没有人来继续攀爬内心的大山,本人可能会因为无聊而死掉也不说定哦……?”
某位银发绿眼的魔女发出这种感叹。
“虽然也不祈求你的原谅,可是让真相展示在你的眼前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对吧?”
“我能继续坦然面对我自己的创伤, 因为对我来说,经历挫折和失败都无所谓, 重要的是继续下去的动力……”
所以, 就正如好像过敏患者会被要求靠近他们的过敏原进行脱敏练习一样, 而不同于那是医生的要求,娅蕾丝塔是自发又情愿地做出这种事情。
她故意注视着自己创造出的精神创伤,让自己痛不欲生。
正是她的这种想法影响到了整个领域的运转,娅蕾丝塔不是故意非要激起某人内心的伤痛不可, 她没有刻意地去设定这个领域做什么, 然而在她的影响下,这个领域自发地开始激起别人的悲伤回忆。
不过,她自己也不会逃过这一定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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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是应该被消灭的东西。
它本来是没有才能的人为了追上有才能的人才被发明创造出来的东西,结果却因为发展的过了头, 甚至有走到巅峰的魔法师会成为神明这种说法, 完全颠倒了魔法师和凡人的例子。
‘命运给予的馈赠, 总是标着价格’
这句话毫无疑问是正确的,谁都不能逃开这条真理,就算是已经成为了神明的家伙也一样。
所以仅仅作为人类的话,也逃不过这句话的审判。
但是作为人的智慧却让他们可以转移价格到其他人身上,这种让别人承担责任的做法只要说出来就会受到别人谴责,那时候的魔法师却视之为常态。
在不知道真相之前,亚雷斯塔也是他们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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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流转,十九世纪的雾都伦敦,某间房子内。
“里面的原理虽然可能不了解,但是只要按照步骤去做就能施展出魔法来,就是这样的工具箱,或者是说明书。”
“将魔法简化到这个程度还真是难为你啊?从今以后魔法泛滥造成灾难的话,你的名字就会被牢牢刻在人类历史上的吧。”
“用这种语气开口只会增加我的骄傲,好了,即使不造成灾难我的名字也会在那上面的,所以不用担心。晶状体可以作为孩童手里面的收音机也可以帮士兵组装窃听器。即使往后颜料被用于战争中,制造颜料的人也不会因此受到责备,归根结底因为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战斗准备的罢了!”
“你想——”
“我想创造人人都能自由自在使用魔法的世界,不拘于隐藏在黑箱下的内容,只要掌握几个特征……”
银发青年这么微笑道。
赫尔墨斯主义认为,世间万物都由22个字母构成,以此为起点,只要好好排列图形要素准备环境,不需要依赖神也不用排队,只要使用这种方法就能引发名为‘魔法’的奇迹。
“这就是新世纪的潮流。”
所谓魔法,其实要比文学作品里面那些挥舞小棍子就能引发各种奇迹的东西要困难的多,也不是什么立刻就能心想事成的东西。它往往需要大量的象征,以及对晦涩理论的掌握。
能力者可以想什么时候使用他们的能力都可以,但是魔法师必须具备条件才能发动。
它本来就是没有才能的人为了追上有才能者才出现的东西,为此无才能者必须付出代价。
但是这个人类简化了其门槛,即使不知道原理,只要按照他的说法照做就好,这对那些精心研究了魔法的家伙来说,就好像把他们一辈子的努力全都当成笑话,既然入门的新人都能做到这点,那他们还去学习繁琐的理论做什么?
黑客也不需要知道电脑的具体结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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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很快为此付出了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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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他展示出来的样子般,试图简化魔法建立体系,就说明克劳利其实是个注重效率和合理性的男人。
亚雷斯塔是个十足的怪胎,他中性美的外表让他在社交场合无往不胜,所以他一直对普通的爱情没有什么兴趣。
他曾经用一百多个词汇对男性生.殖.器做出描述,自费出版黄色小说,偷走挡住裸.体铜像股间的蝴蝶结,将其别在身上参加正式聚会,每次碰见自己结社里面的魔法师就会编造黄色笑话……
但是这么放纵的亚雷斯塔也会收敛到规规矩矩的样子,穿着正式西服朝某位小姐发出跳舞邀请,而不是和她开黄色玩笑。
因此他获得了婚姻。
接下来就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他的女儿莉莉丝诞生,当握住女儿手指的一瞬间,亚雷斯塔的心情就不是旁观者能得知的了。
莉莉丝·克劳利,简单来说的名字是这个,而正式的名字则长到人难以记住,他对自己女儿的爱可见一斑,以至于那些历史学家都只忽视了那个名字只将这个女孩称呼为莉莉丝。
他祈求自己的女儿能获得幸福。
在这之后,亚雷斯塔的生活就急转而下,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幸福。
因为莉莉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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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很久了呢?大概有一百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