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不是第一次和宋许挨着睡,但是第一次用兽人形态躺一起。一个人贴在身上,严丝合缝,和一只毛绒松鼠贴在腹部的感觉截然不同,陌生、奇怪。
“好奇怪的感觉。”宋许嘀咕。
她长这么大,除了五岁之前和妈妈一起睡,再也没有和人睡一起过。
白天那会儿她大言不惭说什么伴侣对象,目的都是为了合法养蛇,现在真摆出这个架势,她才反应过来伴侣这个词有什么样的分量和代表的意义。
既然想到这里了,就不得不提起另一个问题。
成年不久的年轻人对于某些半遮半掩学得含糊的生理知识有着天然的好奇,她不自觉瞅向乌木的蛇尾。
基本上每一截都摸过,如果按照人类的构造来看,位置是……
如果按照蛇的构造来看那就应该在更底下……
作为云养爬宠蛇蛇爱好者,宋许看过的蛇蛇□□视频可比人类的多多了,主要是净网非常成功,人类的也没地儿看。
她当初看小宝贝蛇蛇们繁衍视频,也没想到会有可能用得上的一天。奇怪又有用的知识增加了。
宋许突然被口水呛住,咳了个半死。
乌木不清楚胸前的小松鼠在想些什么东西,只听到她咳嗽着咳嗽着,突然嘻嘻笑了声。
她在笑什么呢,是想起好吃的吗?她平时如果找到了好吃的,就会这样笑。
胸前被填得满满当当,刚刚嘻嘻笑的人转眼睡了过去,乌木没睡着。他不自觉想蜷起尾巴,刚抬起来,被熟睡的人蹬了一脚。
宋许凌晨醒来,发现乌木把睡前那个“抱紧”的要求落实得很彻底,她整个被捆成一条,乌木就差没用尾巴把她和自己缠成线团,宋许除了手指脚掌和脑袋,其余地方都动不了了。
以乌木轻松用尾巴绞死野猪的力道来说,现在捆着她的力度可以说是轻之又轻,只不过还是宋许不能承受之重,她浑似昨夜练了一晚上搏斗拳击,浑身酸痛。
扶着腰从扭成一团的蛇尾中爬出来,宋许哎哟不停:“你睡相也太不好了。”
她决定接下来不要和蛇蛇一起睡了,每天这么捆着睡哪个受得了。
然而,乌木像是从中得到了趣味,非得和她一起,为此甚至放弃了自己垫着青苔木屑的角落,追着宋许来到洞穴的另一边。
宋许躺在自己的草窝里,他就将上半身放进草窝,蛇尾随便摆在周围。
宋许不乐意变成兽人形态被他缠着,到了睡觉时间就变成松鼠,逼得乌木都开口催她:“……变。”
宋许给他逗乐了:“哈哈哈!”
哪个宠物人对着自家的宠物小宝贝没有喊过“变”!蛇蛇如今也算同道性情中人。
“诶,我就不变,我就当松鼠,诶,我就是玩儿!”
乌木叉着小松鼠的腋下,将她举起来在空中晃荡一下,松鼠两爪一摊:“你晃我也没用,嘻嘻,我就不变。”
乌木:“……”简单的兽人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偶尔会想要把伴侣抱在心口窝着,偶尔又会牙痒痒地想要把她塞进嘴里。
大雨过后的太阳格外热烈,双倍发光发热,宋许在水泽边&#30
340;草地里剥了会儿草茎,感觉自己都要被晒晕了。
她晃晃悠悠地拖着一大把草来到树荫下:“我不行了,好热!”
躺在树荫下的一块石头上,脚浸泡在水里,手里慢腾腾剥着自己拔下来的草茎,对缠在树上的大蛇说:“我先吃点小零食,等太阳落山了再去找能填饱肚子的食物吧。”
到傍晚,小太阳的功率被调低了,风从水面吹进草丛,一下子就凉爽起来。宋许随便找了点吃的填了肚子,就开始拔草。
她信誓旦旦:“我要编个草席垫在石洞里,这么热的天躺在草席上睡着多舒服啊。”
结合她的理论知识和原身不多的实践经验,宋许成功地……搓出了一根草绳。怎么把草绳编成草席呢?
宋许卷着一卷草绳,还没想到草席怎么编,先开发出了草绳的用法。她提着草绳直奔睡着的大蛇,摩拳擦掌:“是时候让你也感受一下被紧紧缠住的滋味了!”
乌木睡得很安宁,醒来后发觉天黑了,身体肌肉自然地舒展了一下,只听细微的断裂声,绑在他身上的草绳纷纷断裂开来。
刚才还对着自己的成果沾沾自喜的宋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捡起断裂成无数截的草绳,痛心疾首:“我一下午的成果……没了呜。”
她后来摸索着编草席的时候,也长吁短叹:“不该用草绳的,用树藤多好,树藤拽不断。”
她果然拖了根树藤回来,光明正大地对着乌木的尾巴比划,并尝试着将他的尾巴缠住。
对于她的行为,乌木定义为玩耍。搓草绳编草席也好,玩树藤也好,都是在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