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没握多紧,他一松手雪郁转头就走。
他在电梯关闭的前一刻,也跟着进了电梯。
雪郁瞅他一眼,用眼神问他跟进来干嘛。
傅炀面不改色道:“来都来了,我去看看他被打成什么样了不能自己交费。”
雪郁:“……”
谢青昀确实交不了费,他躺在床上,连胸膛起伏弧度都很小。
雪郁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几秒,就往旁边供家属休息的凳子上坐,他累坏了,什么都不想干,就想休息一下。
傅炀进来都懒得看谢青昀,看雪郁坐凳子上,他也坐到一边。
雪郁没理他,阖着眼休息。
空气陷入沉寂,过了有十来分钟,傅炀散漫地倚着靠背,手指叩了叩膝盖,后知后觉地想。
……真是傻逼。
没事干了跑来和裴雪郁在这耗。
正要起身,一阵带着潮意的呼吸扑过来,肩膀上多了点重量。
傅炀后背无意识挺紧,侧过头,声音有点哑:“裴雪郁?”
没人说话。
裴雪郁以一种别扭的姿势靠着他肩膀,下巴沾了点灰,睫毛乌黑,坠着粉嫩软肉的嘴唇微微张开条缝。
他不受控地往里看了看,看到一片粉。
未经人事的粉,勾得人想舔进去搅弄。
一只手打断了他继续往下看,那只手没做过什么活,纤长乳白,不安分地乱动,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傅炀眼疾手快拢住那只往他腹上搭的手,指骨覆在软嫩手背上时,掌心都濡出点湿意。
不让裴雪郁乱动费了他大半心神,所以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裴雪郁躺到了他的腿上。
……
傅炀觉得自己有些坐立难安了。
这人一张脸软得吓人,看起来瘦巴巴的,其实哪都有肉,傅炀都不敢乱动,生怕这人又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刚刚他就是腿麻动了一下,裴雪郁就抿着饱满唇肉哼了哼,哼得又闷又低,还很可怜地揪了揪他的尾指让他别动,仿佛他对人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一样。
他明明什么都没干。
傅炀心乱如麻地僵坐着,视线胡乱瞟了会,又落回腿上那张小脸上。
他的手就在旁边放着,不用他刻意去笔划都能知道,他的手能盖住裴雪郁大半张脸,就丁点儿大。
这人吃什么长大的?
傅炀魂不守舍,眉尖微蹙着想七想八,老僧入定一样坐了半个多小时,被一声悉索的布料摩擦声打回神。
目光倏地冷凝起来,他警惕地朝病床上看过去。
谢青昀躺了数不清多久了,这段时间一直没喝到水,薄细的嘴唇干涸发白,嗓子里仿佛没有水润滑,涩得他眉毛紧蹙。
他望着苍白的床被看了片刻,想起发生了什么,涣散的意识汇聚。
……裴雪郁怎么样了?
谢成志有没有对他做什么。
谢青昀手掌撑在床边,勉强直起身子,动作过大牵扯到伤口,他忍不住细微地倒吸了口气。
这口气没吸个完全就停住,谢青昀视线微僵,紧盯着面前神色兴味的傅炀,以及他腿上再熟悉不过的脸。
泛着薄红的、只有睡觉才会乖下来的脸,安安静静躺在男人大腿上,没有任何排斥。
有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没清醒过来。
不然怎么会看到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在这里,两个形如陌生人的人这般亲密。
这太怪了。
怪到他做不出反应,只会漠然地盯着傅炀。
“醒了?”最终是傅炀先开口说话,长久不出声让他嗓子哑得有些不清晰。
雪郁睡着的这会功夫,他查过谢青昀的底细,不算知根知底,但基本的都了解了。
他轻嗤了声,抵了下泛痒的牙,真情实感地讽刺:“裴雪郁怎么会喜欢你这种没用的东西,连自己身上的破事都处理不干净,还让人阴了一刀。”
“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谢青昀听到这话表情也毫无波动,失血过多的脸惨白兮兮的,却没磨钝他身上的压迫感,黑沉沉的眼中透不进光芒,恍若凝着疾风骤雨般的波涛。
两人对视了良久,也不见谢青昀说话,傅炀正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毒哑了,就见谢青昀嘴皮微掀。
他哑声道:“……起来。”
傅炀微凝起眉,没听清:“什么?”
“我说……”
病床上面无表情的男人手指紧攥,强悍的气息让他缠满绷带的身体毫不显虚弱,黑眸涌着危险翻滚的寒光:“从他身上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傅炀:为什么在医院?你哪受伤了?
雪郁:不是我,是谢青昀。
傅炀(放松):那没事了。
谢青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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