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说:“梅花素雅高洁,不畏寒霜,香中蕴含着铮铮气韵。我儿也要像梅花一样坚韧、自强。”
“姑娘怎么了?”香蓉见她突然低下头一动不动。
颜婧儿缓缓摇头,开口的声音有点哑:“我独自静一静,你先下去。”
香蓉迟疑地离开了。
颜婧儿抱着匣子,身子缓缓滑进躺椅中,用帕子再次盖住脸。
不过片刻,上头便洇湿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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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颜婧儿刚吃完早饭,国子监就派人送来了两套监生服。一同送来的还有份入学举荐书,通知她两日后去国子监读书。
婢女们都很高兴,就连平日里少言寡言的拂夏都连连赞叹。
“姑娘可真厉害,”她说:“奴婢听说能去国子监读书的都极有才学呢。”
“姑娘快试试衣裳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给绣娘改一改,应当还来得及。”
凡入国子监的学子,无论男女都有统一的衣裳,是套素白交领的深衣,青色镶边,腰系青色绸带,故曰“青衿”。
颜婧儿偏瘦,这身衣裳想必也是考虑了她的身量选了最小送来的。但即便如此,系上腰带后,仍旧还是显得空荡了些。
“啊,果真如此呢。”拂夏说:“姑娘稍等,奴婢量一下宽了多少,等会就去让绣娘们改。”
颜婧儿站在镜子前,看着里头明媚清秀的女学生,却是想起那人来。
虽不知他安排自己入国子监读书是何用意,但正如奶娘所说,至少他有妥当安排自己之意。即便日后他们不会成婚,颜婧儿想,他应该也不会撇下她不管。
隐隐地,她心里觉得安稳、踏实。
再者,她确实喜欢读书,国子监也早就听说过,这可是大塑朝最高学府,许多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而她颜婧儿能入这里上学,是多亏了他。
如此一来,她理应去感谢一番才是。
只不过,要怎么感谢呢?
颜婧儿想起见那人就心里发憷,要好生坐下来跟他说谢确实不容易。
若是差人去送礼,可又送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