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工地电梯失事坠下,有的是自己违反规定没戴安全帽被落下的砖头砸死,还有的是被钢筋从后背刺入穿心而过。
大部分死得很惨,胡绘志去现场看过,回头给何疏讲的时候,那表情都是拧在一起的。
工地其它施工流程都是符合安全规范的,除了那个没戴安全帽的工人,是因为头皮发痒临时把帽子摘下来想挠挠再戴回去,偏偏就在这半分钟内出事。
一切看起来就像意外的巧合,但巧合多了,总归是不正常的。
工程进行到一半,想撒手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但胡父朋友还是找了几拨高人去看,这其中就包括何疏跟胡绘志。
两个年轻人顺风顺水,从未遇到过阻难,对这单“大生意”,自然是摩拳擦掌意气风发。
胡父朋友找的另外几拨高人,除了何疏他们之外,一拨是风水先生,一拨是道士,还有一个不明来历的年轻人,原本安排错开行程,不知怎么的,几方人马都在同一天被请到工地来,大有互相一较高下的意思。
大家艺高人胆大,也不在意用这种场合来切磋,甚至还觉得晚上阴气重,比较好
探查发现原因,便在当夜七点进入工地。
这工地一共三栋楼,准备建成一个小型住宅小区,楼也差不多建起来了,外墙还未封好,每层都是空洞洞的钢筋水泥混凝土,夜半风声呼啸而过,犹如灰色巨兽,阴森无言。
何疏讲故事不啰嗦,寥寥几句点出重点,连那几个同行也不介绍,就直入正题。
话痨鸟也不聒噪了,只是不时扇动翅膀,示意他讲得更快一些。
同行相轻,谁也不服谁,更何况除了何疏他们之外,那几拨人,据说都大有来历,还是赫赫有名的大师高人,哪里看得上何疏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大家一言不合,当即分作几个方向,有人朝地下车库去,有人去三栋顶层,有人在工地周围察看,何疏他们则去了一栋。
电梯是施工电梯,他们没坐,直接步行一层层走上去。
步上六楼楼梯的时候,胡绘志忽然摸着脖子奇怪道:“你觉不觉得背后有风?”
何疏走在他前面,头也不回:“四面八方都有风啊。”
“不是。”胡绘志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冲着他后脑勺吹气一样,可回过头又什么都没有。“我老觉得这里有点邪门。”
“是挺邪门的。”何疏手里的小罗盘没有疯狂转动,反倒像坏了一样,不管怎么摆弄都是一动不动。“我早就让你别来了,你还非得跟着!”
胡绘志嘿嘿一笑:“这种大场面怎么能错过?再说了,你单枪匹马多没排面,我这不是来当你助理么,你看他们一个个,都前呼后拥的!”
他话没说完,差点撞上何疏后背,这才发现好友站着不动了,眼睛盯着右前方某处。
“怎么……”
胡绘志也跟着望过去,就看见前方柱子后面白影一闪而过,好像有个人瞧见他们看过去,赶紧藏起来一样。
可这大半夜的工地,哪来的人?
胡绘志心头一突,他天不怕地不怕,正要上前察看,却被何疏拦住。
“你在这等着。”
何疏说罢,当先上前,绕到柱子后面,却什么都没有。
与此同时,寂静长夜传来一声女人惨叫,在空旷建筑工地上回响,穿透力极强,直接把两人都吓一跳,下意识循声望去!
是三栋顶楼的方向!
这些楼层建了十几层,三楼已经封顶了,从何疏二人所在六楼这里往上看,视野其实很有限,有一半被遮挡,只能看见两个人在楼顶推搡,在惨叫声发出的同时,其中一人正好被另外一人推下楼,化为夜色中黑漆漆的一点,发出怦然闷响。
何疏跟胡绘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