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觉得很烦躁。
尤其是当春心萌动后,少年时期的占有欲极速攀升。
心上人的身边总有别的人存在。
他的笑容不属于自己一个人。
从小锦衣玉食的豪门大少爷第一次产生了无力感。
所有人都觉得心上人第一个告诉自己他喜欢男人,是对自己看重。
可是凭什么!
他喜欢对方,所以小心翼翼,为对方的一举一动而心动,
可对方越坦诚,越说明他心中只是把自己当成纯粹的朋友。
就是到了现在,事实上自己喜欢的人是陶洛。
他的记忆告诉自己,陶洛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只会撒泼打滚,各种抢夺别人的东西。
两种不同的记忆交织在一起。
...
他应该会为了心上人是陶洛这个废物而不再心动才对。
靳辽心中思绪万千,紧蹙着眉头回到家里。
靳辽今晚一点东西都没吃,厨房阿姨送来夜宵,他吃了两口让阿姨拿下去。
他揉着眉心,模糊的记忆中,小男生系着着围裙端过来一碗面。
“你不喜欢吃西餐啊,那你吃面吧,你能全部吃完吗?”
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含糊中,胸膛火热。
像是回到了当初青春年少时刻。
昏暗的体育室内,少年中暑,被体育老师要求到这里先休息一下。
少年躺在瑜伽垫上,头偏着埋在校服里,汗津津的衣服被撩开,露出白嫩的肚皮,纤细的双腿弯曲。
靳辽走近,他想要看清楚。
是谁?
是陶纸还是陶洛……
*
第二日。
陶洛睡了一晚之后,把赵凌列入了黑名单。
不能让他接近自己,不能让他来别墅。
赵凌也没有过来表示歉意。
他又给忘记了。
白傅恒跟着唐拯一起过来看望陶洛。
陶少爷正在进行康复训练,加强肌肉力量。
唐拯下意识地轻轻推了陶洛肩膀一把,陶洛朝着后面跌倒。
白傅恒连忙抱住他。
白傅恒没好气地说:“手干不了正事,我现在可以拿刀给你剁了。”
唐拯啧了一声:“昨晚上的事情可热闹,网上都闹翻天了,我就说和人偷情千万不要躲床底下!现在我们逮住赵凌,只能提防他吧。”
陶洛靠在白傅恒的怀中:“好歹是让他在明面上了。”
白傅恒忧心忡忡:“快二十岁了,陶纸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和他背后的大师可能会加强邪术,到时候赵凌会有什么反应摸不准。”
“他在医院里矢口否认。”
“赵凌表示玩玩就够了,不至于爬床睡你。”
陶洛往白傅恒怀中缩了缩:“没关系,我不在乎他们,我想先我爸妈的遗产拿到手。”
白傅恒把他转了个圈,冷笑着说:“小洛,告诉我你暗恋对象是谁?你不怕赵凌把他弄死吗?”
陶洛靠在他肩头,说:“只要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白傅恒伸手去捏他的脸,一捏就红,瞪大了眼睛,圆溜溜的眸子秋波流转。
真是越看越漂亮。
这以后是谁的乖乖老婆呢。
陶洛想起一件事情:“靳辽和哥哥你聊天后,他有什么举动吗?”
白傅恒摇头:“他不告诉我,我比较好奇贺倡的举动。”
陶洛垂眸,也是。
贺倡和自己的关系最好,但偏偏他看到这么多不合理的事情,举动反而最少。
难道是他太过于相信陶纸了?
陶洛小声抱怨:“贺倡就是个大傻逼……”
贺倡此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连忙捂住嘴,放低声音。
他在陶纸的住处。
这里是贺倡的房产,但距离陶家公司近,他就给陶纸住着。
陶纸今天没有通告,看到贺倡主动来找自己心中欢喜。
“贺哥,你今天没事啊。”
陶纸给他倒水泡茶。
陶纸当然高兴他来,贺倡对自己好,就说明他还在被影响,可以利用他对付陶洛。
毕竟贺倡的团队搞公关最娴熟,他可以把自己从舆论中摘出去也能把陶洛往泥沼中推搡下去。
陶纸对赵凌没起疑心,信了赵凌无意走错门挨顿打,还被塞到床底下...
的说法。
只是他发现赵凌手掌上有个咬痕,赵凌说不小心被生气的小奶猫咬的。
奇奇怪怪。
陶纸将茶水放到贺倡面前。
贺倡揉了揉眉心。
“最近头一直疼?”
贺倡嗯了一声:“想去医院做个检查,家里出事后,一边忙学业一边工作,是没有怎么休息过。”
贺倡拿起茶杯没有喝。
他抿了抿唇,抬眸看着面前的陶纸。
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他记得自己当初因为爷爷的死躲在房间里喝闷酒,还险些自杀时,是陶纸守了半个月把自己拖到浴室洗干净的。
那房间里很昏暗,陶纸踩着一个玻璃酒瓶摔了一跤。
锁骨下方被划了一个长口子。
他是疤痕体质,所以留下了一道疤痕。
自己很过意不去。
贺倡将袋子放在茶几上:“这是你要的礼服。”
陶纸兴奋地说:“谢谢!”
贺倡的人际关系真厉害,这品牌的礼服没有点关系压根就借不到。
贺倡目光暗了暗,放下茶杯,说道:“换上试试吧,我给你整理一下。”
陶纸开心地去换了衣服,看着试衣镜里头的自己,高傲地扬起了头。
表哥反抗有什么用。
他的努力,他所做的一切都会是自己的垫脚石。
贺倡走进来,哑声说:“扣子没弄好,我重新给你扣一下。”
陶纸不疑有他:“是吗,我穿错了?”
贺倡伸出手,摸到扣子,一点点往下解,解开第三粒扣子时。
他要确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