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倡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陶洛本就身体不太舒服, 被他按住肩膀来回摇晃了几下后,头晕了。
陶洛说了一句:“我有点头晕。”
贺倡见状连忙停下了手:“洛洛,你没事吧。”
陶洛晕乎乎地说:“记不太清楚了。”
贺倡诧异地问,记不清楚自己了?
白傅恒见状, 一把分开了两个人。
白傅恒冷声说:“与其在这里纠结, 不如去问问这几年以来你帮助了的陶纸, 让他给你解疑答惑。”
贺倡脑袋一嗡, 看了白傅恒一眼。
陶纸?
贺倡缓缓抬眸看向面前的白傅恒, 他试图再问,但是白傅恒的眼神太过于坚毅。
对方不会修改自己的答案。
贺倡的记忆中, 自己是逐渐远离了陶洛,而后又突然把他的痕迹从记忆中剔出。
至于陶纸, 在目前贺倡的记忆中,只是经常和陶洛起纠纷……
而自己在陶洛和陶纸发生纠纷的时候, 把陶纸当做朋友护在了身后。
贺倡脖子僵硬地转动,看向不远处的陶纸。
此刻的陶纸面如死灰。
陶纸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不可思议地轻晃。
不, 不可能。
大师的阵法怎么可能被破除呢?!
这可是十几年的邪术啊,花了多少时间, 多少精力和金钱才布局成功。
陶纸还打算负隅顽抗, 双腿发飘地大步走到贺倡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贺哥, 贺哥,你相信我好不好?!”
“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
陶纸委屈地掉眼泪。
此刻看到这一幕的众人, 包括直播间里头的网友也是一头雾水带疑惑。
直播间内的弹幕。
“惊呆我的下巴, 原来贺倡喜欢的人居然是陶洛?”
“那他之前还和陶纸走的那么接近?百宝袋, 挺会装啊。”
“你们只关心贺倡, 只有我在意靳总意难平?”
“楼上只关心贺倡和靳总,难道只有我关心那只被破碎的玻璃杯吗?!”
“陶纸的粉丝在哪里?”
陶纸的粉丝早就在直播间隐身了。
粉丝们恨得牙痒痒,同时心中希望赵凌快点过来。
大哥哥快点过来帮帮小纸吧,他被那群没道德的人欺负啦。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粉丝们的祷告,直播视频中,从画面的右上角逐渐出现了一个朦胧的画面。
对方移动速度很快,大家看到了来人正是赵凌。
一时间直播间的粉丝又支愣起来了。
“赵凌来了,我们小纸真的是太可怜了,明明是他主办的生日宴会,结果一群人都不在意他的看法。”
“好可怜,让麻麻抱抱。”
其他网友表示yue。
“赵凌来了也没用!”
“他一个大明星难道还敢当众和人起冲突吗?”
“赵凌这个男女不忌的家伙,陶纸就是他的一个可有可无&...
#30340;玩物。”
随着赵凌走近,摄像机终于清楚地拍摄到了他脸上的阴鸷表情。
大家看到画面里头的赵凌此刻表情严肃,将下垂眼眯起,像是笑更多地却是愤怒还有……阴险。
他挺直了脊椎,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呈现战斗状态,吐着信子的蛇。
赵凌一向以笑脸看人,他的五官生得好,尤其是那一双无辜可怜的笑眼,放松状态下微微上扬的嘴角。
一个会迷惑人的娱乐圈隐形海王。
他都被狗仔拍到和别人幽会多少次了。
以前每一次都是无所谓的状态。
但唯独今天……
直播间里头,陶纸的粉丝表示感动哭了:“大哥哥好帅,为了我们小纸第一次露出凶相啊。”
“没事,白傅恒,贺倡,陶洛三个人打赵凌和陶纸两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陶洛最多就算半个战斗力吧。陶洛真的看起来好乖,呜呜呜,我好像要个这样的老婆。”
直播间还是混乱无序的状态,大家各说各的,时不时就发生口角冲突。
就在大家目光如炬地盯着赵凌走到了陶纸方向。
陶纸有几个粉丝在刷弹幕:“啊,赵凌挡在陶纸面前,替他遮风挡雨,我磕了!”
“别说了,姐妹们快去小纸的超话里头看看,已经有神仙太太开始产粮食了!!!”
“香死了!”
“妈的,你们这些ky怪能不能不要再继续呆在直播间里刷屏啊!滚去你们的超话发疯!”
“磕赵凌cp的,以前都被赵凌的绯闻骚操作弄翻车了,十八级地震的那种!”
“祝愿你们的cp早日翻车!”
这条弹幕刚刚滚动到了屏幕的正中间,大家突然看到赵凌扬手抽了陶纸一巴掌。
赵凌扬起下巴,眼神睥睨,一字一句地说:“贱人。”
网友*陶纸的粉丝:翻车倒也不至于如此迅速!
而后直播间蓦地一黑,大家再看up主的账号,已经被永久封禁了。
艹, up主好走!
网友们一股脑地涌入其他论坛或者交流app,疯狂地搜索相关内容。
宴会后续在干嘛啊!
而一些网友们误入了陶纸的超华里头,发现刚才那些产粮的同人太太,此刻已经开始含泪创作赵凌追妻火葬场的故事了。
网友们:大可不必。
赵凌那个笑脸海王,想来只有他渣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渣他的份。
陶纸觉得自己面上火辣辣的疼痛,不可思议地捂住自己的脸颊,抬头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
陶纸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这几年,陶纸一直也在防着贺倡和靳辽知道真相,但是没有防着赵凌。
因为赵凌看起来最不在乎陶洛。
可现在陶纸发现赵凌比起贺倡,比起靳辽貌似有着更加直白的占有欲。
他一个大明星不惜损害到自己的名声也要打自己为陶洛出气!
记者们被这情况吓住了,而后他们拿起照相机疯狂...
地进行拍摄。
大大大新闻啊!
陶纸被打得头晕目眩,实在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事情。
一边的陶守一一把将他拉走,而后喊保安:“保安呢?保安呢?”
“快点来处理!”
陶纸对上赵凌的眼神,陡然吓蒙,如果给面前的这个男人一把刀,说不定是真会杀掉自己的。
陶纸连忙从人群里挤出去跑远了。
他想,自己还没有输,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
养一只小鬼不行,那自己养第二只!
陶纸跑远了,而媒体朋友自然看出来陶洛才是流量密码,于是他们凑到陶洛身边,七嘴八舌地回复问题。
白傅恒一把把陶洛拉入自己的怀中。
陶洛靠在他的怀中,此刻没有别的想法。
他原以为自己会因为贺倡而心碎,会因为与靳辽的误会渐行渐远而后悔,但此刻他听着白傅恒的心跳声,好像两处心跳并和在了一条线上。
陶洛偷偷地抓住白傅恒的衣角,微微靠近他,感受着白傅恒的体温。
陶洛小声喊他:“哥哥……”
贺倡看到陶洛如此信任白傅恒,心中蓦地一酸。
自己错过了他很多年……
但贺倡无法憎恨白傅恒,因为是白傅恒救下了陶洛。
贺倡甚至揣测白傅恒和陶洛表现出来的关系密切,说不定只是为了混淆别人的认知。
说不定白傅恒只是为了假扮成一个假同性恋。
媒体们纷纷发问:“请问您和贺总是什么关系?”
“今晚发生了事情是出于什么原因?”
“当年你只是沦为植物人,陶家为什么要公开表示你已经彻底死亡了呢?”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有。”白傅恒先陶洛一步开口,他不仅是说给记者们听,也是说给其他几个男人听。
陶洛正要抬起头恢复,突然被哥哥微微用力地按在怀里。
白傅恒按住了陶洛的脑袋,以此来给他温度,同时也不愿意让陶洛看到别人的目光。
事情爆发,肯定会有人会持怀疑态度,审视着陶洛。
白傅恒不希望陶洛看到那样的目光。
陶洛一直都是受害人,他不应该在证据和人物关系明了的情况下,还被人怀疑。
白傅恒环顾众人,低声说道,缓缓说道:“当年,把醉酒的陶洛面朝下按在水边溺死他的人是陶纸。”
一时激起千层浪,这话一出,就不是简单的纠纷案件,这说不定就上升到了刑事案件。
陶洛钻出头了,白傅恒啧了一声,不听话了。
白傅恒一把捂住陶洛的耳朵,捂得严严实实。
陶洛感受着他的手掌温度,感觉耳垂都要被烫掉了。
心脏扑通扑通地一直响。
鼻端是淡淡的烟草味道,隐约还有一股陈旧的木质味,苦涩、醇厚、带着粗粝感的气味,这股强大而又直白的男性荷尔蒙带有侵略性。
白傅恒再将陶洛带入怀中一点,目光嘲弄,对贺倡等人嗤笑一声:“瞧瞧你们这些年都爱了个什么东西。”
不远处的靳辽忽然轻轻地笑起来,他左手撑...
桌稳住身体。
靳辽颔首低头,神情晦涩难辨,从喉咙里头挤出来令人心碎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真是可笑。
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居然被狸猫换太子了,而自己却对一个冒牌货带着对陶洛的爱意。
白傅恒一挑眉,继而说:“我带洛洛先回去。”
白傅恒单手将陶洛揽入怀中,拉着他离开……
陶洛坐到了车上,他再往灯火辉煌的宴会看了一眼。
陶洛按了按太阳穴:“有些记忆模糊不清了,贺倡和我的事情也挤不太清楚了。”
好像忘记了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
明明他以前记得很熟悉的。
陶洛小时候老生病,贺倡每节课下课就跑到他教室里摸他额头,然后生病了就和老师请假,背着陶洛去医务室。
一背背到了初高中。
初中,两个人都不想让坐小车上学,容易堵车,而且车里不好玩,空气也闷。
两个人就学自行车。
贺倡半小时学会,但是陶洛却总是害怕摔倒,最后陶洛就一直坐着贺倡的车上学。
可现在,陶洛只是隐约记得有过一些事情,但是再深一点的记忆就没有了。
白傅恒听陶洛说了一通后,回答说:“你和贺倡关系看起来真的很不错。”
也难怪之前贺倡帮陶纸帮的那么猛,因为贺倡是把陶纸当成陶洛来对待的。
他对陶纸做的事情,就是他对陶洛的在意。
白傅恒啧啧嘴,突然询问:“贺倡也喜欢你?”
陶洛连忙摆摆手,笑着开口:“没有啊,贺哥是个直男。”
直男*白傅恒*表示心口被扎了。
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直男二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