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傅恒听到他的话之后, 脑海中瞬间想到了一句话。
放他娘的狗屁。
白傅恒表情凝重:“你再说一遍?”
贺倡本想再说,但看着白傅恒,再想想白傅恒为陶洛尽心竭力做的事情……
算了。
自己不要和他起纠纷。
贺倡紧握拳头,坐直了身体, 将目光投射到一边的陶洛身上, 口中却是询问着白傅恒:“白先生, 我想和小洛单独谈谈。”
显然这个问题该由陶洛来回答。
白傅恒点了一根烟, 嗤笑一声, 随后缄默。
白傅恒去瞧陶洛,寻求他的意见:“你怎么想的?”
陶洛又重新把小毯子裹在身上, 双手用力地攥住合拢的地方。。
陶洛面对贺倡就一直严阵以待,坐着神态并不轻松。
当贺倡说出想和他一起住的时候, 陶洛的内心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杂陈。
为什么……要要和自己住?
陶洛见贺倡在看自己, 猛然偏头避开他的视线。。
陶洛眼角余光,见到了贺倡身子发僵, 像是遭受了莫大的打击。
陶洛唔了一声……
虽然自己的记忆中有对方的存在, 但那些画面都变得模糊不清。
他知道自己和贺倡一起去春游过,但他想不起春游的过程。
他知道自己在春游中很快乐, 但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事情而快乐。
记不清了。
那些记忆就像是写在白纸上的冰冷文字, “快乐”,“朋友”, “过往”,抚摸上去没有丝毫的人性温度。
陶洛听白傅恒说过, 邪术破除之后, 他受到影响很正常。
或许以后他会慢慢地记起来, 不要太着急。
陶洛侧头看着白傅恒, 好在自己没有忘记哥哥。
只是哥哥似乎还没有完全想起当年的事情。
陶洛起身站起来:“我可以和你聊聊,到后面小花园去吧。”
白傅恒看着陶洛离开,抬手拉住他:“等一下。”
白傅恒顺手从沙发上扯过来一件外套给陶洛。
陶洛看着身上不符合自己身形的宽大外套,鼻尖传来白傅恒身上的淡淡烟味,垂眸,心道,是哥哥之前留在这里的衣服。
陶洛仔细观察着白傅恒给自己披的衣服。
最后,陶洛才给了贺倡一个眼神。
只见贺倡紧缩眉头,但陶洛发觉自己望向对方时,他骤然松了一口气。
仿佛因为自己这一眼,贺总眉眼之间的愁绪就能完全消散。
陶洛愣了愣,可是自己只是看了他一眼。
“小洛,走吧。”
陶洛点点头跟着贺倡走了。
白傅恒依然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口中咬着烟,些许垂头看着面前虚空。
香烟的烟头掉下灰烬,白傅恒盯着那灰白色的烟烬,从一团散开。
他突然微微咧了咧一边嘴角。
呵。
白傅恒单手掐着烟,小声重复着贺倡的话:“想要搬进来和陶洛一起住?哈?”
白傅恒抬头,身子仰靠在沙发壁上,眼神慵懒地斜斜瞥视着陶洛&#30...
340;方向。
这里有一扇大的落地窗,可以让白傅恒看到窗外的秋季花园,白色的秋霜融化在太阳的怀抱中,院中笼罩了白纱的景色逐渐清新明朗,漂亮瑰丽。
但白傅恒看不到陶洛。
对方和贺倡就在花园里交流、商量以后的相处。
……
陶洛和贺倡走在花园里,一路往着别墅的后院走去。
这别墅整体很大,但由于陶家人丁稀薄,就一个陶洛在这里住,所以很多地方干脆就给封掉了。
二人不知不觉地走到当初的那片莲池里。
夏日过后的荷花呈现出衰老颓败意向,褐色的莲杆从水中探出。
贺倡在等陶洛的意思,但陶洛显然想要回避这个话题。
于是顾左右而言他。
陶洛看到熟悉的地方,一拍手掌:“贺总,你看,这里就是我当时……”
陶洛话说到一半,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这里就是自己当初出事情的地方。
贺倡却听懂了,声音嘶哑:“抱歉,我当时没有救下你。”
陶洛眨巴了一下眼睛,他其实很明白贺倡的想法。
贺倡想要弥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