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傅恒的话让陶洛瞬间呆滞在原地。
什么?
什么老婆啊?
他口中的牙刷还没有吐出来, 背后的男人抱住了自己。
“唔……”
此刻靳辽又重新发来了一条信息。
【靳辽】:小洛,你还在吗?
白傅恒抱紧了怀中的陶洛,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但靳辽的话就不那么让他高兴了。
白傅恒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好朋友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至今还不愿意放弃掉陶洛?
豪门大少爷从小要什么, 别人就会给什么。
靳辽如今还想用这样的招数放在陶洛身上?
白傅恒抱紧了怀中的陶洛, 声音喑哑, 说道:“嗯, 回复对方吧。”
陶洛眨了眨眼睛,自己该怎么回答对方的话啊?
白傅恒轻笑一声:“要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就算了,让对方自己去猜测吧。”
说着, 他将陶洛的手机放在了一边。
白傅恒让陶洛先把他口中的牙膏沫吐出来,然后抱紧了怀中的人。
陶洛现在觉得浑身滚烫, 他像是要被白傅恒身上的体温给融化掉似的。
哥……哥哥……刚才说自己是他的老婆。
嗯?
喝醉了?
陶洛沉思的时候,突然身子一个激灵, 唔……白傅恒在摸着自己的肚子。
陶洛觉得痒, 心里痒。
男人粗粝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肌肤上,从男人身上传过来的淡淡的烟草香味, 沁入陶洛的鼻尖。
像是一股极致浓郁的荷尔蒙的气息, 在躁动的早上迸发到了极致。
陶洛感觉有无数隐形的绳子从自己的四周发散开来,然后将手脚捆绑起来。
陶洛觉得就算自己挣扎, 也不可能从白傅恒手中跑出去。
男人的体格和力气太大了,他可以轻松地压制住自己。
相对狭窄的卫生间, 陶洛通红着脸由着背后的男人亲热。
哥哥没有因为自己是一个男人而失去兴致。
这是不是说明他在接受自己?
他对自己的身体……起反应了。
陶洛最后被亲到受不了, 感觉耳朵都要被白傅恒亲的红肿了。
他努力地挣扎了一下。
但是背后的男人却笑了起来。
“干嘛, 之前不是说过会和老公亲密贴贴的吗?”
“还说要在过生日的时候, 给出初吻,想和男人接吻。”
白傅恒故意调侃这个小年轻。
陶洛呆滞了一下,好不容易从脑海中把自己说过的话翻出来。
“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陶洛转过身体,看着面前的男人,没地方放的手掌搭在了白傅恒的肩膀说,小心翼翼地询问他...
:“哥哥,知道了?”
知道了自己的暗恋对象就是他了?
白傅恒忍不住嗤笑起来,自己早就知道了。
只是自己之前没有揭发陶洛的小心思呢。
陶洛眼睛明亮了一下,询问:“对男人的身体有兴趣了?”
白傅恒愣了一下,这个……自己好像也没有特地研究过这个问题。
就是自己很不甘心陶洛和别人在一起。
而且自己和陶洛在一起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想要靠近他。
谁能拒绝一个喜欢和自己贴贴的又乖巧又漂亮的老婆呢?
反正他白傅恒不能。
白傅恒声音喑哑:“洛洛,你让白哥慢慢试试。”
陶洛用力地点点头。
陶洛甚至特别贴心地为他考虑:“你要是最终还是无法接受男人的话,我没问题的。”
陶洛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有些委屈,心口泛起了酸意。
如果白傅恒最后还是直回去,那自己也不可能强留对方。
白傅恒笑起来,但是陶洛看不懂他为什么笑。
就在这个时候,陶洛放在一边的手机来了电话。
一看来电人,居然是靳辽。
显然靳辽有些破釜沉舟的样子。
他已经做好了和自己父母对抗的打算,现在就只差陶洛点头了。
靳辽坐在床边,安静地听着不停响的手机铃声。
他昨晚上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陶洛不会像一些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来主动讨好自己。
如果自己不主动出手的话,或许陶洛就和自己再也没有了瓜葛。
靳辽看着手中的照片,不断地问自己,其实自己的性格十分的糟糕。
自私,以自己为中心,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围绕着自己转。
陶洛的话……
如果从日常上来说的话,陶洛也算自己身边的围绕者。
但是情感上不是。
陶洛一直都只是把他靳辽当成一个普通的朋友。
一直都是……
但是朋友之间的界限是可以打破的。
在连续数个电话之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但是靳辽十分清楚,接电话的人不可能是陶洛。
他先开口说道:“白傅恒,早上好。”
豪门大少爷的语气维持着最后的冷静。
如果是陶洛接电话,陶洛一定会立马询问他为什么打电话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要帮忙?
只有白傅恒才会等待着靳辽的主动问好。
白傅恒嗤笑:“靳辽,我和小洛在一起了。”
靳辽一字一句地说:“我猜出来了。”
“但是……”靳辽话音一转,“我还有机会。”
白傅恒语气严肃起来,这人要点脸吗?
哦,想起他高中时偷亲初中生的陶洛,白傅恒就猜出来他不会要脸的。
电话在不友好的氛围中挂断,靳辽最后只给白傅恒留下一句,各凭本事。
电话挂断之后,靳辽狠狠地摔了自己&#3034...
0;手机,看着机械零件四散一地。
靳辽此刻穿着西装,但是他却抬手弄乱了整理好的发型,拿起放在木柜上的照片。
照片上,当初的四人组在学校校运会的开幕上拍的合照。
贺倡靠在陶洛的身边,最左边的赵凌单手插兜,另外一只手放在额头上比了一个剑指耍酷。
而自己就站在最右边的位置,也是靠近陶洛的一方。
当时贺倡从家里带来了相机,他在运动会上拍摄了很多照片。
然后他提议要拍摄一张合照。
但一开始,贺倡并没有邀请自己。
靳辽摸着那一张照片,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当时的自己孤零零地站在不远处。
他想照相,但是所谓的自尊让他表情冷漠。
他等了半个多小时,一直艳羡着陶洛和他的朋友们。
他也想有朋友。
……
然后,他在自找的绝望中被陶洛拉住:“靳辽,走,我们一起去拍照吧。”
靳辽看着那张照片,缓缓勾起嘴角笑起来:“既然当初拯救了我,那么洛洛,你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虽然陶洛的性格因为陶纸搞出来的一系列事情而改变了不少,但是他的本心还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少年。
靳辽突然抱紧了手中的相片:“我可以什么都给你的,别离开我就行。”
他没有什么欲望,无论是玩、吃方面,都是性质平平。
靳家从来不缺他什么东西,唯独陶洛是靳辽渴求了多年而不得的。
他如今一闭上眼睛,就想到陶洛的样子。
他在幻想着陶洛回到自己身边。
他有时候还会听到陶洛喊他的声音。
“靳辽!我和贺倡星期天要去看画展,你要去吗?”
“靳辽,你试试我最近学会的菜,好吃吗?贺倡说不太好吃。”
“靳辽,靳辽!”
“靳辽,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我突然发现我喜欢男人,这正常吗?”
靳辽猛然惊醒过来,不,这是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当年的陶洛找自己出柜时,自己恶言相向。
——喜欢男人,真恶心。
——你喜欢上了谁?
——我并不觉得喜欢男人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靳辽想象着陶洛在被陶纸欺负的那几年里,他似乎看到了瘦弱的陶洛坐在卧室里,拿着过去的照片,轻声呢喃。
“贺倡……”
陶洛只会喊贺倡,不会喊他靳辽的。
靳辽突然弯腰翻出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的照片,这里面有一张陶纸的照片。
照片上,陶纸模仿着陶洛的神情,嘴角上扬的幅度都复刻的恰到好处。
但靳辽却死死地捏住照片,一字一句地说:“都是你搞的一切。”
“陶纸,我要你生不如死!”
*
当日下午。
陶洛和白傅恒在一起的事情就通知到了夏和等鬼。
...
说实话,虽然之前陶洛单相思,让大家觉得很可怜。
但是现在陶洛和白傅恒在一起了,他们又觉得不太习惯。
啊,我好朋友的对象是一个杀鬼不眨眼的术士。
对了,我就是那只鬼。
大冤鬼。
唯一让夏和一群鬼高兴的是,白傅恒把手机给了陶洛,让他拿去发红包。
陶洛拿着手机开心地冒泡泡。
他坐在沙发上,怀中抱着一个大大的抱枕,抱枕遮挡住了他的脸颊。
陶洛脸颊红红,耳朵红红。
他意识到自己真的追到了“老公”。
但是当初自己诓骗白傅恒说,自己的老公对象不是他,这就成了黑历史。
陶洛红了一天的脸,最后喝了一杯凉水,才终于把心思放到了陶纸和陶守一的身上。
陶纸已经被抓,他杀人的罪行确切。
但是他的父亲陶守一,却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杀徐林,是陶纸出手的。
害死陶洛,也是陶纸出手。
而在外人面前,陶守一表现的自己毫不知情,十分痛心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会干出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
陶守一旗下的企业股价大跳水,几乎快被人抄底了。
于是陶守一开了一个发布会。
他将这个发布会举办的很浓重,依次回答了外界关心的事情。
发布会的视频广为流传,陶守一这个中年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诚恳鞠躬:“小纸犯下了大错,如果我要是早就知道的话,我一定会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
“可是我作为父亲疏于管教,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义务。”
“陶纸的母亲早逝,我以后怎么去和他地下的母亲交代啊。”
发布会的视频一出来,网上就有一些营销号开始带节奏。
陶守一让他们发他一个单身父亲从小拉扯到一个儿子,着实是不太容易。
如今出来这种事情,他是恨不得一夜白发,瞬间老了多少岁。
基本上,一些大型企业都会做一些慈善项目,陶守一自然也参与过。
这种事情平时没有什么好说的,但现在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有些慈善捐赠他也就随意看了一下,让自己的员工处理的。
陶守一之前还嫌弃过捐的钱太多,他不断地让手下出捐款方案时,要减少捐款的金额。
但现在,营销号却说他是心系社会大众,为偏远贫困地区的儿童着想!
同时,一些被陶氏捐赠过的儿童们被联系上,联系他们的工作人员带去了一些文具用品。
工作人员说,背后的捐赠者有一颗仁爱之心,孩子们画个画感谢一下他吧。
天真的孩子们感谢着对方的捐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