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叶秋桐预料的,他找其他助理要一年的资料,好多人不太配合,特别是林哥,简直如临大敌,直接问叶秋桐:“秦总是不是对我不满?想让你接手我的事么?”
叶秋桐无奈地告诉他:“秦总不是对你不满,是对我不满。”
不管叶秋桐如何解释,工推进很慢,好在这回秦译有给他限定间,只是本来年底就事多,每还要加班加点完附加任务,他更是忙得双脚不沾地。
每回家到了深夜,躺在床上不想,叶秋桐觉得自己就是条风干的咸鱼,几乎干涸,毫无水分。
叶秋桐有气无力地把秦总玩偶抓在手里,指着秦译的鼻子说:“给你起个名字,针小兄。”
比针尖还小,简称针小。
上次他背后骂秦译坏话被听见,秦译狠狠折腾过他一回,这次他把秦译当工具人在狗男男前炫耀,秦译照样不高兴。
叶秋桐觉得,总裁的确是想培养他,但同确实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公私夹杂,对他进行残酷的打击报复。
“我就是高气傲,我不会屈服的!”叶秋桐给自己加油打气,皮子却有千斤重,怎么睁不开。
就在他昏昏欲睡的候,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他怕是工,挣扎着起,看了一屏幕。
是吴若瑶。
叶秋桐刚回s城的候,吴若瑶联系过他,当叶秋桐太忙,两人说几句就断了,今这么晚,吴若瑶突然找他,不知道是什么事。
叶秋桐不看不打紧,一看立刻清醒过来。
吴若瑶发来一段聊记录,记录里颜沛一通大放厥词。
“其实我在n城还遇到一件事,我碰到了谢师的前任。”
“我什么的,你们不用安慰我,年人嘛,在遇到真命子之前,总会有几段错误的恋情,所以我不在意谢师以前跟别人交往过。”
“话说回来,那位前任长得真好看,哪怕是个男的,能称美人。可惜美人要求太高,看不上我们一搞学术的谢师,投入了大板的怀抱。”
“当我们遇到他的候惊呆了,他一把抱紧那个大板,还骂我们,我替谢师委屈,谢师不跟他计较,拉着我急匆匆地走了。”
叶秋桐再困,此被气醒了。
好一个白莲花,歪曲事实还给他扣屎盆子。
明明自己是小三,话里话外却说他爱慕虚荣抛弃谢飞哲。
还有“大板”这个词,用的实在精妙,让人瞬间脑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中年人形象,又泼了一盆脏水过来。
叶秋桐气得七窍生烟,偏偏吴若瑶还小翼翼问了一句:“他说的不是真的吧?”
叶秋桐咬着牙打字:“当然不是!”
他想了想,把谢飞哲劈腿颜沛的事告诉了吴若瑶。
反丢脸比被人诬陷强。
吴若瑶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疯了吧,有了你还要劈腿?是不是瞎?还有颜沛……他家世不错啊,为什么要当小三。”
吴若瑶虽然看不惯颜沛的个性,但知道他的公子哥做派,有些疑惑他道理这样。
叶秋桐还在气头上,问:“你信我还是信他。”
吴若瑶连忙表忠:“当然信你,那颜沛说的大板是怎么回事?”
叶秋桐想起秦译的臭脸,再把总裁牵扯进来,总裁非得杀了他,但他已经在颜沛前炫耀过,如告诉吴若瑶实情,不经意间透露给颜沛怎么办。
他只能含糊地说:“什么,他故意编排我。”
吴若瑶语重长地说:“如此这般,你更要快点找到一个高富帅谈恋爱,狠狠打狗男男的脸。”
叶秋桐想,他把总裁借来打颜沛的脸了,谁知道颜沛的脸皮这么厚,还能这样颠倒是非。
他情不好,很快与吴若瑶说了晚安。
叶秋桐一整晚怎么睡着,琢磨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第一次谈恋爱遇上谢飞哲这种人,还附带一个恶毒白莲花小三恶他。
第二他急匆匆赶到公司,争分夺秒地处理秦译给他的任务,别的事有间多想。
然还是工好,一忙起来什么忘了。
叶秋桐想起吴若瑶的话,到哪里找什么高富帅,他忙得狗不搭理。
今秦译外出,叶秋桐留守在公司里,一直在做自己的事。秦译要求的报告已经快要完,只差最后的整理,叶秋桐想一口气弄完。
他在办公桌前一直从白坐到晚上,最后一个加班的同事即将离开,跟叶秋桐打了声招呼:“叶秘书,你还不走啊?”
叶秋桐抬起头,笑眯眯地说:“马上就好,我待会再走。”
那位同事只能说:“别太辛苦了,再见。”
叶秋桐跟同事道别,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他昨晚就睡好,熬到现在两发花,可报告只剩一点点就完了,就这么回留到明他不甘。
一想到明一大早就能把辛苦数日的结交给秦译,叶秋桐就充满了斗志。
恋爱算什么,狗男男又算什么,叶秋桐宣布,此此刻,工才是他的爱人。
他再次伏下体,盯着电脑开始干活。
反如太晚了,他就在公司过夜好了,他又不是在公司里睡过。
想到这个,叶秋桐一愣。
上次在公司过夜,还是他跟谢飞哲分手后喝酒,醉倒在秦译前,秦译善大发,让他睡在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
话说回来,当他醉得不省人事,是怎么移到休息室的?
秦译有洁癖,肯定不会碰他,可能是把保镖喊上来搬他。
叶秋桐脑补自己被几个壮汉抬着进休息室的场景,脸皮子立马红了。
这种丢人的画被总裁一五一十看在里,怪不得总裁总是嫌弃他。
叶秋桐舒了口气,把这些有的的抛到脑后,继续奋斗他的报告。
秦译今出门公务带着许睦,此夜幕降临,该吃的饭吃了,该见的人见了,星星在夜空中隐隐约约闪耀,提示着人们该睡觉了。
秦译有急着回,而是坐在车上小憩。
车门未关,许睦站在一旁与总裁搭话,不远处围着一圈保镖,倒安全。
在生意场上厮杀一,有热血有疲惫,许睦很想点一支烟,但秦译就在边,他只能罢,说道:“你可能想太多,速翔有理由不选择我们,就算是汪德从中梗,无关紧要啊,他一个做充电宝的能掀起什么风浪。”
秦译侧坐在车辆后座,双腿舒展到车门边缘,姿态闲散而慵懒,语气却冰凉:“你不懂,我有预感。”
许睦惊讶:“谈项目讲玄学?”
秦译摆摆手,示意不聊这件事,许睦换了个话题:“好,那说说守家的小秘书。”
说起这个,许睦难得苦口婆:“人家才刚毕业两年,你就指望他八玲珑,什么会做?我当了这么多年助理,有候还不明白你要干嘛呢。你别太拔苗助长了,看把人家蹉跎的,小脸瘦了一圈。”
秦译冷冷看他,警告道:“注意措辞。”
许睦点点头,说:“行,我只是想表达放过叶秘书吧,让人家休息休息。”
秦译有吭声。
许睦奇怪了:“你怎么这么喜欢欺负叶秘书啊?”
秦译瞥了他一:“我什么候欺负他了?”
“这还不叫欺负?”许睦摆出一副讲道理的姿势,跟秦译一项一项盘点,“是不是对叶秘书要求最高?是不是总让叶秘书返工?是不是总让人家加班?人家怕是现在还留在公司。”
秦译平静地说:“那是为他好。”
许睦差点翻白:“小人家辞职不干了。”
过了一会,他意识到什么,问秦译:“你是小学生么?”
秦译不解,抬起头。
许睦解释:“只有小学生才会扯女同学的辫子。”
秦译:“?”
虽然不懂扯女同学辫子与欺负叶秋桐有什么联系,但显然不是什么好话,秦译带寒霜,当着许睦的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许睦被抛下,留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却不气不恼,只是小声嘀咕:“真难伺候。”
的确难为叶秘书了。
秦译坐在车上,静静地靠着,车窗外,市繁华的夜景不断后退,他表情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机照例在路口询问总裁接下来的向,秦译顿了顿,说:“公司。”
不过是因为许睦说了一句“人家怕是现在还留在公司”。
秦译捏了捏眉间,顿又升起焦躁。
这股焦躁说不清道不明,像许睦所说,非要欺负欺负某人才能平息。
他放下手,半垂着睛,街边的灯光落进他的眸里,明暗交织,如同汹涌的暗流。
半个小后,司机将车停在锐科技的大楼下,秦译却急着下车。
他又在车里坐了一会,才走下车。
见着又要到十二点,整个大楼虽不是完全黑暗,但一片寂静。
秦译慢吞吞地从直梯上楼。
这幅光景,似乎似曾相识。
那一日他便是这样踏着月色来到公司,结在桌子后收获一只醉醺醺的小秘书。
这一次他走进办公楼层,不像上次那么昏暗,总裁办公室那边还有光亮。
秦译一步一步走过。
外的灯全关了,只有秘书桌顶上的那盏灯还亮着,散发着不算柔和的光,照亮了很大一片地方。
这片光亮下,叶秋桐趴在桌子上,闭着睛,显然睡着了。
秦译料到叶秋桐会在,可想到他睡着了,隔着玻璃门看了一会,确定他睡得香甜,完全有苏醒的意思,才打开门走了进来。
他在叶秋桐的桌子前方站定。
秦译从始至终有刻意放轻自己的,这样叶秋桐有反应,看来确实累着了。
秦译稍稍走,绕到后,了叶秋桐手边的鼠标。
叶秋桐前方的电脑屏幕退出了屏保,上显示着一片文档,文档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是秦译要求叶秋桐调察归纳的东西。
秦译低下头,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人。
叶秋桐枕着胳膊,侧脸压在自己的手臂上,睡得香甜。
乌黑的发丝软软地垂在他的额前,差点遮住他的睛,平日那双灵的睛此紧紧闭着,只有长长的睫毛随着他清浅的呼吸缓缓起伏,如同扑闪的蝶翼。
秦译盯着叶秋桐白皙的皮肤,突然想起许睦的话。
小脸瘦了一圈。
秦译仔细观察,好像确实瘦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迅速被秦译抛出脑海,今晚他被许睦影响太多了。
许睦那个口无遮拦的,说的话不用当真。
秦译深沉地收回目光,在叶秋桐旁边站了一会。
小秘书睡得这么沉,今晚估计醒不过来了,这种场他见过,上次叶秋桐醉倒之后就是这样。
叶秋桐就这么趴着睡,上还穿着工西装,大冬的不算多保暖。
半夜分,中央空调早停了,周的温度降下来,空气中带着寒意。
秦译记起来,叶秋桐怕冷。
再看看,青年蜷缩一团趴在桌子上,是有点像畏寒的松鼠。
“麻烦。”秦译低低地说了一句。
他开始回忆自己上一次是怎么做的,迈开步伐走进办公室,从休息室里拿出一张毛毯出来。
他不是仅仅用毛毯给叶秋桐盖上就完事,而是将毛毯搭在叶秋桐的脖子下方,毯子上两角越过叶秋桐的肩膀,下两角垂到叶秋桐的腿边。
秦译隔着毯子扒拉了一下叶秋桐的体,叶秋桐往后倒,靠在椅子上,好把毯子压在脊背下。
这下好操了,秦译一手拽着毯子的上两角,另一只手扯着下两角,直接把叶秋桐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秦译无表情地用力,迈开步子,准备连毯子带人一起打包带进休息室里。
上次是这样,秦译就这么把不省人事的叶秋桐丢到休息室的床上。
可上次叶秋桐是醉得几乎昏迷,自然什么不知道,这一次他只是睡着了。
于是颠簸中,叶秋桐醒过来,迷茫地发现自己被裹在一块宽大的布里,这布摇摇晃晃,让他恍惚想起小学玩过的吊床……
接着,他便察觉,自己真的像睡在吊床里那样,体缩在布里,只露出脑袋和脚。
而固定那块布的不是吊床的绳子,而是一双有力的手。
叶秋桐感觉自己像被塑料袋装着的咸鱼,惊恐地瞪大睛,艰难地扭悬空的脖子,目光往上,看到了秦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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