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气愤剑拔弩张。从交往开始,他们总是会因为各种事情争吵,因为严霜烬性子带刺,凌洲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细细想来,两人最和睦的时刻也就只有在床上。
【主人您再忍一忍,我吸收好能量之后就帮你揍他!】系统在一片混乱之中飞到了严霜烬的头顶。
系统的声音让凌洲冷静了下来。对啊,他跟一个疯子讲什么道理。
凌洲松开了严霜烬,他已经厌倦了跟严霜烬反复争吵又和好。
“算了,反正已经分手了,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凌洲杀人诛心,“对,我就是变心了。他就是比你好比你温柔,还比你会做饭。”
在严霜烬爆发之前,凌洲反手关上了卧室的门。
呼——凌洲后怕喘了口气。
【主人你别生气,我当技能还差0.1%你放心——】
凌洲:“闭嘴。”他没好气地揪着系统揉来搓去,“你这个家伙,坑我不止一次了。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赶紧给我变一桌好吃的,不然——”
他威胁地揪了揪系统的羽毛,“我让你变成一只小秃头。”系统【还差一点点呜呜呜...别揪了,我会秃的...】
凌洲正欺负系统玩儿,门外却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动静。
不过,凌洲决心不理严霜烬,并没有理会门外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烤鱼的味道飘了进来。
房门被人敲了几下。不用看,凌洲都知道是严霜烬那个狗男人想低头用好吃的哄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凌洲抿着唇,饿着肚子,还是不肯从房间里出去。
这点子骨气他还是有的。
不过,严霜烬也不善于哄人认错,见凌洲没回应之后就慢慢安静了下来。
不知为何,凌洲竟感受到了门外那个男人,微微的失落。
可是,谁叫你不会好好说话呢...凌洲哼了一声,索性上床睡觉。
——
晚上,凌洲是被饿醒的。
他只能无奈地起身走到门口,见门外的光都熄灭,估计严霜烬已经睡下。
凌洲打算自己煮点东西吃。他小心地推开门,来到厨房。
厨房里空无一人,却多了很多食材。新鲜的蔬菜、肉类、还有凌洲爱吃的鱼——看得出来是严霜烬临时买的。
凌洲从冰箱里拿了一盒冰激凌,关上冰箱门的时候,才看见了贴在冰箱上的字条。
“外卖在客厅。”后面还有一行字被黑线划去,可凌洲还是隐约辨认出,是“对不起”三个字。
狗脾气。凌洲将便签揉皱丢进垃圾桶。
他抱着冰激凌回到房间,吃了个痛快。
一大桶冰激凌被瞬间消灭,凌洲满足地舔了舔唇,没人管着就是好——要是裴斯年是不会肯让他在半夜吃这么冷的东西。
至于严霜烬准备的食物——谁爱吃谁吃。凌洲赌气地想,他就是饿死,也不会跟严霜烬和好。
在心里骂了严霜烬一会儿,凌洲才心满意足地重新入睡。
然而他没睡多久,就被剧烈的疼痛叫醒。
“嘶——”凌洲捂着肚子,悲催地想,裴斯年不让他半夜吃冰激凌是有原因的...
【主人!您再忍一忍我的技能还差0.01%!】
“闭嘴。”凌洲忍着痛,跌跌撞撞地走到客厅。他记得,客厅的抽屉里应该有药箱。
可原本黑暗的客厅却亮着一盏昏沉沉的灯。
严霜烬就坐在桌前,静静地看着没人吃的外卖。
他的身影都陷在黑暗中,微弱的光源流进他漆黑的瞳仁里,时明时暗。
严霜烬听到动静,才缓缓抬起眼。
这时,凌洲才看清了男人脸上罕见的落寞。
凌洲捂着肚子,一时不知道该赌气回房间,还是忽视对方去拿药。
可能是凌洲的脸色有些苍白,严霜烬很快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顾不上什么恩恩怨怨,严霜烬飞快地走到凌洲身边。
“哪里不舒服?”严霜烬眉心皱起。走近了他才看清凌洲脸上的冷汗。
凌洲冷着脸,甩开对方伸过来的手。自顾自地朝客厅走去。
不理会对方焦急的眼神,他蹲在抽屉前翻翻找找,很快找到了药。
严霜烬递过来一杯水,凌洲冷冷瞥了他一眼,将药片干吞了下去——没喝水。
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凌洲难受地拧起眉头。
然后,他听见严霜烬深深的叹息。
严霜烬偏头喝了水,捏着凌洲的下巴,强行撬开他的唇。
“嗯——”凌洲被迫喝了几口水,嘴里苦涩的味道散去,他立即推开了严霜烬。
“滚。”凌洲狠狠地擦了擦嘴,“别碰我。”
严霜烬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他有些后悔,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严霜烬似乎天生就没有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他习惯了接受众人的讨好,也习惯了高高在上。
在遇到凌洲之前,严霜烬甚至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似乎所有人都会顺着他,跟从他。
只有凌洲,才会跟他唱反调。
而严霜烬,也一次又一次尝到了挫败、灰心、失落...
还有深深的嫉妒和恨意——他嫉妒围绕在凌洲身边的所有人,恨极了那些将凌洲抢走的人。
他被巨大的阴暗包裹着,成日沉浸在仇恨之中,几乎失去了自我。
“凌洲...”严霜烬声音低哑,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后,他的话却又堵在了喉间。
真是讽刺...严霜烬竟第一次如此羡慕其他人能够自如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忍不住想,今天要是裴斯年的话,那个男人一定不会笨拙地惹凌洲生气,也不会粗心大意地让他生病。
“对不起。”严霜烬低下了头,被深深的挫败感围绕。
“嗯?”凌洲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严霜烬居然道歉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严同学,宁死也不会低头的严霜烬?
凌洲:“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
严霜烬盯着他,没有说话。
“哎哟,肚子好痛...”凌洲捂着并不再痛的肚子,颤巍巍地蜷缩成一团。
“要不是没吃晚饭,我也不会这么痛的——”
严霜烬闭了闭眼,咬牙,“对、不、起、”
凌洲满意地笑了笑,他抬手摸摸严霜烬的脑袋,像是鼓励听话的狗子。
“这就对了嘛,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就要道歉。”
严霜烬忍了忍,才没有说什么,任由凌洲摸狗一样摸他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严霜烬靠近一点,“还疼么。”
“不啊。”凌洲恢复如常,还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闹腾了一晚上,他现在只想睡觉。
当严霜烬将他半抱起来的时候,凌洲也懒得挣扎;
当严霜烬搂着他的腰往自己卧室走去的时候,凌洲稍微挣扎了一下。
不过,严霜烬的床很大,两人躺在一起还隔着一段距离。
凌洲防备了一会儿,听见身边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动静,才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凌洲还没睡熟,就感觉自己的扣子被人扯开。
身后,严霜烬的吻骤雨一般落下。
“严霜烬,你——”凌洲这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手已经被困在了床头。
他的手被绑着动弹不得,身后的男人愈发过分。
凌洲:“严霜烬,你别这样。”
“凌洲,我很想你。”
凌洲:“可是,我不喜欢——”
话还没说话,凌洲的后颈就被咬了咬。
“不,你喜欢的。”严霜烬自我麻痹。至少,凌洲跟他上床的时候,是快乐的。
严霜烬步步紧逼,“那些老男人能满足你么?”他轻声说着,不知是讽刺还是自嘲,“至少,在这方面我最合适,不是吗?”
顾及严霜烬的自尊心,凌洲忍了又忍。
可严霜烬越发过分,凌洲实在是吃不消。
他低声叹气,半是求饶,半是妥协,“小严,其实...”
凌洲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小心地说:“还是挺能满足的...”
凌洲:“我才被时钰...我真的,真的不太想...”
严霜烬的动作骤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