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卢米不懂, 只是觉得涂明很怪。再看他,安安静静坐在那,也不玩手机, 只看着大家热闹, 偶尔跟别人讲话。这一眼倒也不稀奇, 他这么看所有人。
卢米喝了口酒,继续跟唐五义聊天, 甚至认真的给他炫耀自己的蝈蝈。
快散局的时候唐五义突然问她:“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单身?”
“?管我屁事啊!”
“那我自问自答:是单身么?是!你呢?”唐五义问卢米,见卢米睁大眼睛跟她小声解释:“我并不是想睡你,只是觉得问清楚好。”
“……”
卢米看着唐五义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于是拍拍他肩膀:“好的我知道了, 你对姐姐感兴趣。”
“我还年轻呢!”唐五义故意逗她,两个人碰了杯酒,就觉得这个朋友交定了。
小唐不错, 可比那块瞎眼木头强多了。卢米特别认可唐五义。
出餐厅的时候, 喝酒的卢米见了风, 腿一软, 倒在唐五义胳膊上,他用力托住她, 跟她打趣:“这么生猛, 弟弟害怕啊。”
卢米给了他一脚。
两个人打打闹闹, 比别的同事亲密。来的时候卢米拉唐五义来,走的时候自然要把他带走,代驾来了, 两个人爬上后座, 于众目睽睽之下。
唐五义跟大家挥手再见, 车外的人表情很奇怪, 好像目睹了什么奸/情,他接收到这个信息摇上车窗,突然问卢米:“will一直这么严肃吗?”
“怎么了?”
“他看着心情不太好。”
“老干部了,别理他,八成是跟谁生气呢!他心情不好也不会迁怒于别人,这个人挺讲理。”卢米说,都没想着向外头看一眼。
卢米总结自己的心态,那就是要脸。再喜欢一个人,总剃头挑子一头热可不行。她能忍住,也能放下。从她决定换人那天起,就不再跟涂明讲任何工作以外的话。
从前每个晚上固定的晚安没有了,周末的网球不打了,偶尔的撩拨停止了。彻彻底底还涂明一个清净。
难得的,在今晚,涂明给她发消息:“公司不允许司内恋爱。”
卢米想了想回他:“好的,如果真怎么着,我辞职。反正我收房租就够活,您不必为难。”
“晚安。”卢米主动结束对话,喝了酒看手机头晕,索性把手机丢到一旁。也不去想自己刚刚讲的话是不是合适,也不跟涂明掰扯他凭什么给自己扣了司内恋爱的帽子。
把唐五义送过去,再让代驾把她送回家。手一摸衣裳,操,葫芦丢了!
于是在同事群问:“谁看到我葫芦了啊?我蝈蝈今天还没吃饭喝水呢!”
“会不会忘在餐厅里了?”
“你车上有没有?”
“都在路上了?”
大家七嘴八舌帮卢米回忆她蝈蝈在哪儿,最终也没回忆起蝈蝈都在哪儿了。
过了很久,涂明说:“在我这。明天出差前拐道去公司给你。”
“哦,那我蝈蝈饿了怎么办?”
涂明没回她,进了家门后她的蝈蝈一直叫,叫的他有点头疼。这会儿涂明坐在书桌前,听着葫芦里那蝈蝈的叫声,可真叫一个响亮。拧开葫芦盖,斜放在那儿,过一会儿蝈蝈自己爬出来了。拉到葫芦口,探头探脑,细长前足一碰一碰,好像在作揖。
涂明也不知该拿它怎么办,只能问卢米:“怎么喂?”
卢米态度一下变很好,甚至打来了视频通话。涂明从不与人视频通话,这会儿有点犹豫,但还是点了接起。看到卢米窝在她家的沙发里,喝过酒的脸微微红着:“我谢谢您照顾它啊。接点水,找点白菜叶子,胡萝卜也行,当然...
如果家里有面包虫最好了。有吗?”
“没有。”
“那就水和白菜叶子。”
“稍等。”
涂明按照卢米说的去准备水和白菜叶子放到书桌上,那蝈蝈看到有吃有喝,快速爬过去。用前足抬起一小片子叶子往口中送,特别好玩儿。涂明甚至忍不住用指尖碰了碰它的小脑袋,它呢,偏了偏头。
“哎哎哎!你别跟别人撒娇!”卢米看到自己的蝈蝈对涂明撒娇不乐意了,在视频那边嚷嚷。
涂明被她的孩子气逗笑了,卢米听到电话里传来他的笑声。
“有吃有喝挺好,谢谢您这个救命恩人。对了,你在哪儿捡到的啊?”
卢米跟唐五义显摆她蝈蝈,散场的时候就在她手边,她站起来向外走,涂明最后一个出去,看到那个葫芦,顺手塞进兜里。想交给她,看到她倒进唐五义怀里,一时之间忘了。
这会儿也没回答卢米的问题,安静看蝈蝈吃饭。
“行了,那您早点睡,回见!”卢米果断挂了电话。她的原则又多了一条:问你话你不回,那我不问了,直接再见吧!
尚之桃说感觉她是在驯化爱人,张晓说她显然是在欲擒故纵,都不相信她肯就此放手。她偏要证明自己行,于是对涂明的态度十分强硬。
也故意不告诉涂明,如果觉得它叫声吵,可以把它放到窗边,窗户开个缝。冷一点它就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