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是这份绝杀的意志支撑着他从海边徒步入城,冲出一条血路。可惜他没有多余的灵力锁定妖魔之主,只能用最后的灵力吊着一口气。
不然,他一定要找到妖魔之主,再自爆仙躯夷平这处人间地狱。左右都是死,何不疯狂肆意一回?他和妖魔斗争的一生终将落幕,而后人会持道前行。
只是,他没料到在妖魔横行的地方还有凡人存活。他们胆大地闯入此地,不仅没被吓走,甚至还想……尝试救他?
勇气可嘉。
谢此恒难得在战场上多给了他们一个眼神。
有三男两女,共五人,俱不是修真者。
虽不知他们有无仙根,但看上去实力微末又不成气候。不过人之将死,看到的东西也不同,许是离身陨道消不久了,谢此恒看到了他们的“运”。
为首的女子有人皇之相,周身紫气充盈,呈龙凤追逐之态。末端的男子煞气凶猛,一看便知是体修之材。
另三个倒是表现“平平”,气运时有时无、时大时小,可命运一说从来诡谲难测,他们能活到现在已是逆天改命,想来以后会有更大的机缘。
简言之,这五人看似普通,实则不凡。
因此,让他们死在这里岂不可惜?
谢此恒开了口,不知他怎么做到的,竟能让自己不大的声音在整条街道回响:“尔等速速离去,此地不宜久留!”
“还不快走?”
厉蕴丹:……
三人组:……
很好!
听·不·懂!这又是出自哪里的地方话?为什么听着有一种源自灵魂的颤栗感,连天灵盖都发麻了?
胥望东顿时伸长了脖子:“我想问问他把扩音器藏哪儿了?不会真有人背着音响上战场吧?”
宣幽仪:“这不是重点,救人啊!他流了好多血!”
救人要紧,但他们没有莽上去。应栖雍扫过周遭的建筑物,盯上了几百米开外的一个教堂。
“宣姐,给大佬打个手语,就说转移去教堂。”应栖雍道,“世界上除了监狱和军事基地,就剩宗教集会地的建筑是最结实的。”
“好!”
临时计划的执行率往往最高。
不说三人想救谢此恒,厉蕴丹也想,只是她与他们的出发点不同。
对方丹田被毁、失血颇多,明显是强弩之末。可他的剑招不见颓势、实力深不可测,想来在全盛时期,必定是一位极年轻的宗师。
宗师级别的高手啊,纵观整个大厉朝也只有三人。他们年事已高,而这男子才刚及弱冠吧?
很年轻,也很强。
然而他再强也被毁掉了丹田,会是异种干的吗?
除了异种,厉蕴丹想不到第二个可能,毕竟那东西进化得太快了。但要是这个猜测成真,不就说明这座城里游荡着一只宗师级别的异种吗?
她不会是它的对手,遇上就是死。
唯有宗师才能杀死宗师,所以她得救他,再与他合作干掉异种,否则谁也别想活下来。
想到这,厉蕴丹的刀锋更是发了狠。暖玉擦过横刀,刀气劈出生路,她尽最快的速度来到谢此恒身边,抓住他的胳膊一扯……扯不动。
他的下盘太稳了。
厉蕴丹:……
“这位公子,得罪了。”厉蕴丹活学活用,她改左手握刀,右手揽住谢此恒的腰。下一秒,在对方错愕万分的眼神里,她竟然将他扛了起来!
扛了起来!
双脚离地,马上拖走。由于吃惊过度,也想不到有人敢动手碰他,谢此恒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忘了自己明明可以反抗。
此刻,他的脑子里只回荡着一句话:大胆!人剑合……
“大佬!这边!”
打断读条。
谢此恒:……
厉蕴丹看了他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她想,当时她被两个“刁民”拖走时,应该也是这么一副愚蠢的表情。
她把人往队里一放,应栖雍和宣幽仪十分娴熟地接过。他们一人一条胳膊把人抬起,换成大汉开道、厉蕴丹断后,几人火速撤离。
“这位哥,你看着清瘦,斤两倒是不轻。”应栖雍道,“也不知道大佬是怎么抱起来的?”
宣幽仪:“这有什么好疑惑的,换我我也扛得动,这可是难得一见美人啊!扛起来就跑有那么难吗?”
应栖雍:……宣姐,求你别学胥望东,我怕!
谢此恒:他们在说什么?
他一句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