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的心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他瞳孔瞬间缩起,转身飞步闯进了omega洗手间。
洗手间灯光昏暗,铺满一面镜子的墙壁发出森寒的光。
整个空间看上去空无一人——
除了最里边,大门紧闭的隔间。
傅瑜眉头紧皱冲过去,还没来得及敲门,一阵浓烈的白茶香味撞入他的鼻腔,他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哑着声音大声喊:“洛洛!”
里边没人回话,只传来一个野兽般粗嘎的低/喘,以及一股低等alpha荷尔蒙的味道。
炽烈恐怖的杀意,一瞬间染红了傅瑜的眼眶,他怕踹开门会伤到阮洛,就一拳砸在门栓上,把门栓砸落在隔间里。
傅瑜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穿过门板,把整个隔间的门硬生生给掰开了!
木门朝外坠落的同时,傅瑜看见阮淘正把阮洛抵在墙上,发狠地掐阮洛的脖子,阮洛脸颊发紫,眼睛紧闭,浑身已经虚软了,要不是阮淘的手死死抵着他,他就要滑在地上了。
傅瑜一颗心被狠狠地揪了起来,他飞起一脚踹在阮淘的脸上,阮淘顿时“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两颗门牙也喷了出去。
就在鲜血溅往阮洛脸上的同时,傅瑜一只手照着阮淘手臂关节处狠
狠一捏,
在阮淘被迫松开的手里,
一把夺过阮洛,把人死死地护在怀里。
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快到阮淘喷血的时候只能喷在墙上。
抱住阮洛的时候,傅瑜又狠狠地朝阮淘肚子上踹了一脚,直接把阮淘踹得翻在了地上。
傅瑜一只手托着阮洛虚软下滑的身子,一只手拍阮洛的脸:“洛洛,洛洛!醒醒洛洛,别吓我,洛洛,阮洛!”
阮洛迷迷糊糊间,听见傅瑜在喊他的名字。
他吃力地掀开眼皮,才发现刚才被褫夺的氧气,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回来了。
他无力回答,只大口大口次呼吸,急促到呛咳。
后背被温暖的大手拍着,他听见傅瑜声音低哑发颤:“不怕,洛洛不怕,我来了,没事了……”
傅瑜低头看着缩在他怀里呛咳的阮洛,心细细密密地碎着。
他彤红的眼睛,狠狠地看了在地上一边吐血,一边哭喊着试图爬起来的阮淘一眼,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生不如死。”
傅瑜知道自己顶级的杀伤力有多强悍,他不怕阮淘跑了。只怕阮洛有个什么好歹,他抱着阮洛一路飞奔出夜宴会场,直往后勤区跑去。
傅瑜对于这种沙龙十分了解,后勤区都会设置医疗点,就怕他们这些人在活动上有什么突发情况。
冲出夜宴区的时候,许多眼睛齐刷刷望过来,然后议论纷纷。
一直关注着洗手间方向的盛季修也看到了,他疑惑地眯了眯眼,理了理衣襟起身朝着傅瑜奔走的方向追去。
傅瑜把阮洛放在后勤区的休息靠榻上,捧着阮洛的脸急切地让在场医生给他看,那医生都被傅瑜这副亡命之徒的模样吓坏了。
检查了半天,信誓旦旦道:“惊吓过度,以及缺氧导致的昏迷。您救得很及时,身体没有大碍,脖颈上的红痕是外力造成的,涂活血化瘀的药很快就能好,信息素溢出是因为阻隔贴掉了,我让护士贴块新的。您不必担忧,顶多两个小时,这位先生就会转醒了。”
傅瑜总算松了口气,亲手给阮洛检查了腺/体,贴上阻隔贴,又亲手在勒痕上涂了药之后,才对着手机,像是给什么人发了个信息。
盛季修赶来的时候,就看见傅瑜坐在阮洛昏迷的靠榻边,一脸杀意地在手机上打字。
盛季修正想关心句什么,一垂眸,竟然在阮洛脖颈上看见了勒痕。他心头一跳,当即也给手下负责安保的安保组长发了个信息:“派人去夜宴区的omega洗手间看看。”
三分钟后,盛季修收到组长发来的信息:
“【图片】,盛总,有紧急突发事件!一伙自称傅氏集团总裁私人保镖的人,强行闯进沙龙沙地,提前我们一步进入了夜宴区的omega洗手间。不顾我们阻止在洗手间非法押解一个浑身是血的alpha,不知道要押去哪里,在客人之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有客人甚至报了警!我们阻止不了傅氏集团的人,强行阻止的话可能引起两方群架。问问盛总您的指示。”
盛季修一个头两个大,他一边考虑一边问:“omega洗手间怎么会有alpha?我派你们是来吃屎的?”
那边组长好半天答了个:“不知道……厕所关乎客人们的隐私,门外不设安保,客户上厕所也不会来和我们登记。”
盛季修闭了闭眼,正要发“拦住他们”,就听见后勤室门外一阵人声鼎沸的骚动。
盛季修正要出去,余光却瞟见坐在阮洛旁边的傅瑜站起了身。
傅瑜解开领口扣子,松了松衣领,右手一攥,攥出了杀意铿然的关节脆响。
他黑着脸,气压极低地走了出去,眼神像是要杀人。
盛季修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连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