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一点都不相称。
直到赫斯的飞机
落地之前,琴酒都是这么想,但在见到多年不见的赫斯后,他身上的变化让琴酒都为之沉默。
同时也有些许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经历让这个童年的伙伴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赫斯微笑着低下头,旋转食指上的戒指,"我只是知道了信仰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而已,它或许无形无影,却像是空气之于人类,面包之于人类一样,只有拥有信仰的人才值得我认真对待。"
基安蒂忍不住嗤笑∶"你难道想说没有信仰的人就不能活下吗?"
"不,"赫斯眼底流露出凉薄,"这个世界上大多是庸人,他们任务只是无知无觉地活着,完成每个阶段该完成的事情就足够了,就像主的森林里不光是需要茁壮生长的树木,也需要勤勤恳恳搬运养分的蚂蚁。"
闻言,在场的黑衣组织的人都皱了皱眉,他们当然是没有什么宗教信仰的,但没有人愿意自己被比喻成蚂蚁。
"当然在场的各位是不同的,"赫斯的目光看向琴酒,"就像我跟之前这个房间里的人说过的一样,信仰并非局限于神明,只是能够拯救各位的人生、生命和灵魂,指引你们前进并愿意为之付出所有代价的事物,都是你们的信仰。"
"或者你们理解为梦想也可以。"
"它拯救了你的灵魂吗?"琴酒举起酒杯,酒杯的杯口轻轻往上抬了抬,遥遥示意赫斯的方向。
"当然。"赫斯微笑着道。
"你应该知道,我离开美国后去了中东的战场,接受了一段时间的训练,然后带着一把枪被丢在了战场。不过那里虽然战况还算激烈,和我之前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同,就是杀人和被杀而已。"
基安蒂的嘴角抽了抽,没什么不同吗。
作为组织的一员,她早些年也被拉去战场锻炼过,哪怕是现在对她而言那都是地狱般的一段时间。
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有没有缺胳膊断腿,空气中的硝烟和鲜血的味道连绵几日不散,如果是刚打完一场小型战役,那么随便出去逛一逛都能在路边找到一些断指残骸,或者干脆是无人收敛的士兵户体。
在这个道德感无限被压制的边缘地带,杀人的罪恶感会在最短时间内被消磨,而作为战场上的点名杀人专家,狙击手几乎是每个战役都兼具集火目标和死神镰刀这两个位置。
总之,哪怕是杀人如麻的基安蒂都短时间内再也不想回到那个鬼地方了。
但在这个男人嘴里,战况最激烈的中东战场就和新手村是差不多的地方一般,平淡地道∶"我在这之前找不到特别想要活下去的理由,不过也没有什么想要自杀的理由,只是如同行尸走肉地活在这个世界上,麻木地接受命令杀人罢了,直到我在一次任务途中遇到一队奇怪的人。"
"他们即使在气温高达40度的天气依然用黑布包裹身体,领头的每走一段距离就对着天空做出一个祈祷的动作,不过这和当时的我没什么关系,虽然好奇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我还是要执行自己的任务—-不放任何一个人靠近这一带。"
"但这一次任务我第一次失败了。"
专心听故事的基安蒂很捧场∶"你输了?"
赫斯看了她一眼∶"对,领头的人身材很瘦弱,个子只到我的胸口,他从黑袍里伸出的手臂我可以用一只手就把他折断,近身格斗的话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但他却会使用一种神奇的力量。"
伏特加想起之前三观震碎的一幕,脱口而出∶"超能力!?"
全场安静了一秒,基安蒂还没来得及嘲笑伏特加,就看到赫斯淡定地摇头∶"并不是,那不是类似超能力或者异能力的存在,而是一种魔法。"
说着,他看向伏特加,伏特加看了一眼琴酒,见他点头后掏出手.枪递给赫斯,赫斯打开保险,面无表情对准自己的手掌开了一枪。
子弹悬浮在距离手心一厘米外,纹丝不动。
基安蒂和科恩瞪大了眼睛,不过他们更多想到的是传说中横滨那边的异能力者,但是看了一眼琴酒,觉得他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在琴酒面前说谎。
"当时他就是用了这种类似的能力,我根本无法对他展开攻击,甚至被一种奇怪的力量束缚在原地,我原本以为这就是生命的终点,但下一刻,这个远比我要强大神秘的男人朝我屈膝下跪。"
‘:::
''拜托了,我们只是为了去到朝圣旅途的终点,只要让我们到达那里这条命你可以随意拿去,但至少现在请放过我们。''
朝圣者的话语似乎又一次浮现在赫斯的心头,而他现在也记得当初的那份从心里冒出来的疑惑和好奇。
在他的人生中,永远充斥着残酷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弱者向强者臣服并理所应当地被剥夺一切,弱者向强者屈膝的场景并不少见,但现在打败了他的男人是一个比他还要强的强者,为什么会甘愿向他这个弱者屈膝,并且还是以生命为代价。
无法理解。
这对于当时为了活下去而剥夺生命的赫斯来说是完全无法理解的行为,他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冒出如此强烈的好奇心,他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能够值得这个男人付出自己的生命和灵魂作为代价。
于是赫斯同意了这则交易,并且亲自护送他们到达旅途的终点,但在那里的景象深深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那是不应出现在地球上的东西。
赫斯甚至分不清那是动物还是植物,但他一眼就能知道这是远超认知的邪恶之物,它血红色的根须扎根于这片大地吸取养分,为此周围直径十米的地方变成了沙漠,它的树于不是正常的棕色而是人体血肉一般的颜色,肌肉鼓动,血管就是深入大地的根须再不断为它输送营养,赫斯甚至能够看见树枝顶端张开布满獠牙的嘴,它严格来说还是个幼苗,上面随风摇电的叶片看上去像是观察周围的眼睛。
这远超正常人类认知,然而下一刻更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被黑布包裹的人像是疯了一般朝那怪物跑去,一边跑一边拔出了匕首或者枪.械伤害自己的身体,鲜血洒满了一地,在树苗周围形成一个血池,他们就像是围绕着圣树狂欢的疯子,在死前脸上还带着祥和的微笑。
最后活着的人,也就是那个领头的微笑着将一把匕首塞入赫斯的手里∶"来吧,来吧,按照约定我的命你可以亲手取走,但请让我长眠于袍的身旁。"
他牵引着赫斯往树苗的方向走,赫斯一时惊讶到失去了言语,甚至没有察觉到领头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等回过神赫斯已经来到树前一米的地方,脚底的位置已经被鲜血淹没,领头主动握着他的手腕,将匕首尖锐的这一段对准自己的脖子。
"我从第一眼就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没有目标的男人,你的人生充满迷雾,但没关系,是你的话,一定能看出神的伟大。"
说罢,他毫不犹豫将匕首送入脖颈,鲜血洒满了赫斯一脸,他却仿若未觉般盯着眼前怪异的树。
他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周围献祭的人身上升腾而出,围绕着树身旋转,一切阴森诡异仿佛正在向神圣转变,似乎有什么声音在他耳边喃喃自语,无数禁.忌的知识塞入他的脑海。
这一瞬间,他突然理解了这些人的执着。
这一瞬间,他仿佛找到了人生真正的意义。
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迎接袖(卡巴拉)的诞生。
作者有话要说∶我脑子在码这张时∶赫斯∶试图安利
琴酒妈妈护鸡仔似的把所有人挡在身后()